六十六章十****
郑宏岂会真的把梨园卫在吐蕃的势力全部交给哥舒翰。
他给哥舒翰这枚玉佩的意思就只是让他名义上对梨园卫有所辖制,并且梨园卫在在吐蕃的所有侦查结果,
他也有与之共享的权利,仅此而已。
而这郑宏之所以这么对哥舒翰,无非就是想让哥舒翰在地方上给梨园卫的建立提供一些优惠政策。
果不其然啊,哥舒翰接过玉佩,满口答应了郑宏的请求,他本来以为这梨园卫的北镇抚司只是皇帝的私狱,
平时只是办理一些欺君瞒上的大案,或是一些无中生有的謀逆案子,没曾想也会做这些刺探帝国情报的事情。
作为一方将领,一代名将,他可知道这两国交战之间,情报的重要性,要不然兵法上也不会写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郑宏心中仔细的思忖了一下,这吐蕃是与大唐同一年建国的,立国两百多年,
他的立场大多时间都是与大唐唱反调,经过大唐的几次修理之后,吐蕃也老实了许多年。
但是安史之乱后期,大唐走向衰败,吐蕃趁兵出祁连山,占领了河西走廊,使大唐彻底的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权。
只不过后来由于内乱,宗教,气候等原因,吐蕃开始自乱阵脚。
到了大唐晚期,自己已是百病缠身的唐帝国,最终还是兵出三路,灭了吐蕃,最后的扬了一次大唐国威,
也算是给这两国二百多年的恩怨情仇画上了一个句号吧。
可郑宏实在是等不到吐蕃自乱阵脚,大唐想要控制西域乃至整个中亚,
那这个一直对河西走廊虎视眈眈的吐蕃就不能留,不然就算大唐将西域搂在怀里,那也是搂的不安稳啊。
郭熙看着郑宏一杯接一杯,心里是不停的打鼓,生怕他像上回一样,醉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但是郑宏如今心里想着他的宏图伟业,越想越是兴奋,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与哥舒翰和高仙芝二人聊得甚是开心。
如今天已经擦黑,哥舒翰早就吩咐亲兵回到鄯州城,将他的帅帐拉了过来。
如今帅帐已经支了起来,看这架势今天是打算喝多了以后,就在这荒郊野岭的住下了。
由于秋天的夜风寒冷,几人嫌冷,就搬到帐中继续喝了起来,郭熙平时是很厌烦男人之间喝酒的,
在家里也是如此,他的父亲平时总跟他的哥哥们在一起喝酒。
每回她都是躲得远远的,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看着郑宏三人在一起喝了一下午的酒,
而且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好像也结束不了,可是不知为何,她很是享受此时的感觉。
就这样听着几人在一起谈古论今,演变兵法,甚是有趣,偶尔自己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引得在座的三位男士无不惊叹至极。
哥舒翰一口酒又是下了肚,然后道:“今天这顿酒喝的痛快,与两位也是甚和脾气,
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啊。”
高仙芝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你我三人如此投脾气,就该结拜啊。”
可是这时郑宏似乎有些犯难,只听他支支吾吾的道:“我的辈分太低,两位都是在朝中与父亲同朝为臣,
与二位结拜,是不是有些显得我托大啊。”
高仙芝以为郑宏不愿意,但是一听他的理由,立刻笑道:
“无妨,无妨,兄弟之间投脾气就好,管那些事干嘛,既然你不嫌弃,那我们就此结拜吧。”
两大节度使主动与之结拜,这对郑宏来将会是极大的便利,从此以后他的政治资本就不会仅限于朝堂,
将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朝堂之外也会有与自己亲近的势力,那样也不至于让他束束脚。
见郑宏还是有所犹豫,一旁的郭熙是真的为他着急啊,这等好事为何不干啊,于是急道:
“郑大人还是碍于辈分啊,这又有何妨,南史何逊传中记载,逊字仲言,八岁能赋诗,弱冠,州举秀才。
南乡范云见其对策,大相称赏,因结忘年交。
这忘年交乃是古已有之,是圣贤大家都极为推崇的好事,你还纠结什么。”
其实郑宏有所犹疑,不是因为别的,还真是碍于辈分问题,他这辈分在长安城本就够乱,这回看样子是更乱了。
郑宏见此事已成定局,推拖不得,于是便道:“那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一见郑宏答应,皆是开心的哈哈大笑,哥舒翰立即命人设了祭坛。
郑宏三人坐在帐里继续喝酒,只听外面人声鼎沸的开始忙活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
哥舒翰的一个亲兵走了进来,是结拜的祭台搭好了。
哥舒翰一听甚是开心,拉起郑宏和高仙芝的就走出帐去。
出了帐子,郑郑宏看的是目瞪口呆,原来这结拜的祭坛甚是庞大,但并非像后世那般对着关二爷磕三个头便了事。
而是空地上一共放置八张桌子,分别摆在八个不同的方位,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关二爷的画像,
只有一鼎香炉,和一些贡品,看来这敬的是天,而并非哪路尊神。
哥舒翰“呵呵”笑道:“我年长二位几岁,这大哥之位我就却之不恭了。”
高仙芝没有异议,而郑宏更是如此,于是急忙拱拜道:“大哥,二哥,弟我在这里先见过二位了。”
三人商议完兄弟长幼,哥舒翰对郭熙笑道:“郭侄女,如今我兄弟三人结拜,缺一个典仪官,
你就充任一下吧。”
“郭侄女?兄弟三人?”郭熙听哥舒翰这称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感觉有些不对,但也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
于是只好答应了。”
“头一拜:伯牙子期知音之交;
第二拜:廉颇相如刎颈之交;
第三拜:陈重雷义胶漆之交;
第四拜,元伯巨卿鸡黍之交;
第五拜:角哀伯桃舍命之交;
第六拜:刘关张生死之交;
第七拜:夷吾叔牙管鲍之交;
第八拜:孔融祢衡忘年之交。”
郭熙一一出这些礼词,而郑宏三人是每一句礼词便要向一个方向朝拜,而这就是后世俗称的八拜之交。
然而,不管是哪几份友情,也不管拜几拜,都是因为感动,所以值得去拜;因为去拜,所以要铭记;
礼毕完成,这三人算是彻底的成为异姓兄弟了。
一夜好睡,早晨起来后高仙芝便张罗着要走,以为昨天为了躲避哥舒翰打秋风,
他让辎重部队事先离开,自己留下来拖住哥舒翰。
但是一夜过后,高仙芝担心辎重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远,于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快些追赶上去。
因为那车里可有一千把明晃晃的陌刀呢,那是给一千个西域美人都不换的宝贝,
你让他看不到这些宝贝,他怎能放下心。
三人匆匆辞别了哥舒翰,一路急行的向辎重部队追赶而去。
坐在马背上有些无聊,郭熙好奇的问道:“你用一年的时间整合西域诸部,这是涉及秘密的大事,
我不问,可是你往吐蕃分批派去了梨园暗卫,在吐蕃国内能做什么呢?”
这郭熙一路上是不停的在问,民生,军事,甚至是土木建设,只要是她感觉稀奇的,都是对郑宏不耻下问。
郑宏一听郭熙又开始问了,心中好笑,相处了这段时间,他发现这个丫头不止聪明,而且极为懂得进退。
就像这回郑宏整合西域诸部的计划,现在确实不方便透露,而那郭熙似乎也知道,所以也就没问。
不过这吐蕃的事情,郑宏却是有心想卖弄一番,于是道:
“我已经命梨园卫的人将大唐的大批佛经译成吐蕃文,然后暗自流传于民间,佛经在此时的吐蕃社会中,
影响还很有限,仅有王室和部分贵族子弟开始接受佛经,绝大多数吐蕃百姓还是信奉传统的苯教。
无论在政治、军事领域,还是在日常生活中,苯教依然具有佛教不可比拟的优势地位。”
郭熙听了郑宏的话,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依然还是有些不解他到底要干什么。
郑宏这时又道:“如果一个国家实行****,那就基本属于自废武功了,
因为一旦实行****,局限性就会很大,宗教一旦插政治,影响国家决策,
就会出现偏颇。”
郑宏之所以这样去做,那是他熟读后世历史,所以他才会如此规划针对吐蕃的战略方针。
其实郑宏一直对****的制度嗤之以鼻,人们可以有信仰,无论是佛教,基督教,还是***教,
只要基本教义是导人向善,那就值得被人尊重。
可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借助人们对宗教的狂热,行那些不义之事,那就违背了宗教的原有的教义。
十字军东征,圣战,上帝的恕罪券,这些注定会是宗教史上永远的耻辱。
后世记载的“三武一宗之厄”,那是由帝王亲自出面,带头整顿和打压国内佛教势力。
因为这些佛教发展到一定规模时,进行土地兼并,发放高利贷,盘剥信徒,已经严重的影响行了正常的社会秩序。
后世有一位记者采访一位佛教高僧时问到他对古时“三武一宗灭佛”事件的看法。
高僧只是回答了记者一句话,“难道不应该吗?”
也许就这短短的一句话,才是真正了宗教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