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失乐园25
秦若的攻势溃散,不可避免随着他的臂高抬而向上提升,脚尖被迫点起。
司浔抓住了她还能自由活动的另一只。
她前踢,少年并不躲闪。
顷刻就将她双拷在头顶,同时挨了她重重一记。
司浔捂着肚子矮身蹲地。一切,都是在瞬息完成,现下胜负已分。
她失去了自由,他吐出一口血。
少年扬起的脸上,最扎眼的莫过于他唇瓣的红。
本就漂亮到极致的面庞,张狂着他的胜利,淡色唇瓣上滋生的红熏出莫名的妖艳。
他笑意盈然,斜飞的眉隐没进黑发之中,无所谓的抬臂以拇指擦拭嘴角淌下的血。
又狠又魅。
“不听话的后果,想必你不会喜欢。”他兀自下了结论,眼中死水微澜,深不见底,只有浓稠的黑。仿若窗外寂寥的夜色,不起微澜。
只是被他盯着,秦若就徒生压抑,胸口沉甸甸的。
他是在对她做出宣判,宣判她将要得到的刑罚。
明明,他还单膝跪地,直不起身,可他就像个魔鬼,令她的恐惧被放大再放大,充斥了全身。
司浔意有所指的暗示一共有三次,前两次的经历她还记忆犹新。
这次,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了吗?所以,他为她送上一纸裁决。
秦若动了,转身就跑。她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一个人。
她根本不愿理会他独自做出的决定,更不想接受这个变态给出的所谓“判决”。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朝着大门冲了过去,步伐仓惶杂乱。
逃,一定要逃。连同呼吸也跟着她的心跳紧凑起来,她跑得拼命。
从这间卧室的门外到大门,不算远。她的视线定在木屋紧闭的那扇门上。
灰褐色的木板装订成的大门,古老衰败。有着比屋子主人更漫长的岁月经历,它肩负着整栋屋子的安危,时刻安静的警惕着。
此时,它依旧沉默。它身上刻画着主人用刀锋划下的痕迹,绵长深邃,横跨整个门扉。
仿若一道要将之分割的沟壑,将染着比别处更深的色泽。
像是她的境地,那扇门便是他们之间的沟壑。只要她能逃出去,只要她能
摇摇欲坠的门后,便是广袤无垠的天地。
斑驳木门,离秦若还有一米不到。换成步数丈量,只有一步!
真真正正的一步之遥!
身后恐怖的魔鬼,抓住了她的衣摆。
跑动的步伐因他的拉力止住。
她不服,矮了肩膀企图摆脱那件该死的外套,足弓弯成九十度。
一步,还有希望。被拷着的双前伸,指尖隐约触碰到了门板。
去他的司浔,去他的任务。
少年苍白修长的追寻而至,五指收拢握住了她的腰。
秦若心里一凉,满心的希望成了一潭死水。
“真是不乖。”
司浔大步向前,肘弯曲将她拦了下来。“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挤进了她迈开的双腿间,深嗅她发顶残余的皂荚味。他削尖的下颚成了刚硬的线条,绷着他的神经。
秦若不断的逃脱,激怒了他身体中的兽,他与那只兽感同身受,暴戾压在胸中。
不顾她的推阻抗拒,拦腰将她扛了起来。
玻璃罩里的油灯,发散着越发暗淡的光芒。灯芯燃到了尽头,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熄灭。
最终的光亮,定格在墙上的倒影。
他在彼此交错的黑影中,看到她的垂死挣扎,舞动被拷着的双。
呵。
“司浔,快放开我。”言语是沟通的工具,秦若不懂为什么她要遭到司浔非人的对待。明明这个少年该是芝兰玉树,无可比拟的清贵。
但眼下,他成了什么样?
刚刚他蹲下后的眼神依旧令她发悸,那双眼中的墨色似乎印证了她的梦境。
入骨的恐惧化作无迹可寻的一双,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头朝下,血液不畅四肢绵软。司浔走动间,顶住她的胃,害她恶心想吐。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脚下踢腾起来,重重砸在他后背上,她道出了最真实,也最无用的求饶。
“求求你,放了我。”眼泪终究被逼出眼眶,她不知是因为咯着她腹部的肩头太硬,还是猜测出她即将面临的困境,边喊边捶。
但凡眨眼,泪珠顷刻坠落。
他是,要杀了她吗?
黑暗降临,沉到压抑的黑夜笼罩了整间屋子。
司浔褐色的靴面踢开浴室。
秦若被抛在地上。
臀一着地,就有摊的水沾湿牛仔裤,木质地板上未干的水迹,已经挥发很多。今夜事端横生,没人记得清理掉沐浴后地板上的水渍。长夜凉寒,水迹不化。
“嘶。”凉的快要结冰的温度瞬间惹出秦若无意义的轻谓,屁股上的臀肉被摔得生疼。
黑暗助长了她的胆量,那一声轻嗤后,她脚并用改坐为爬,祈祷看不见的黑色能够变成她逃脱的助力。
她边爬边落泪,司浔的恐怖是她的梦魇,眼睑眨动,就有新出炉的眼泪滚落地面。
梦里,同样是无边的黑暗。
她不敢想,梦境却偏执的往她脑子里钻。悄无声息中,她口呼吸生怕惊动不知藏身何处的梦魇。
黑色主导了整个房间,她同梦中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有谁,能救救她。
叮。束缚她双的铐,顺着腕终于滑过腕骨打响地板。
秦若霎时顿住,毛骨茸然。
细密的鸡皮疙瘩争相恐后的挤出皮肤,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司浔抓住了她的脚踝。
“第四次。”
压抑的黑色,淡漠的腔调,都成了她耳畔响起的丧钟。
秦若噤若寒蝉。
失去了视觉的人,能凭借的便是耳朵。她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沦为司浔的掌中物,顺着声音来源蹬出了腿。
她踢到的只有空气。
然后,就像是为了让她加深对那场噩梦的恐怖回忆。司浔在她的挣扎不止中,用浴室里被她解开的绳索,捆住了她的脚踝。
少年欺身而上,顺着她的脊背由后攀爬。如跗骨之蛆,死死的缠上了她。
她再也逃脱不掉。那场梦终是演绎成了更加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