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丧校小可怜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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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烫的热水陡然泼向他,肘一顶撑住他硬如钢铁的胸膛。

    司浔却混不在意,不在意水的温度,不在意胸前骨骼相抵的疼痛。

    他叼住秦若下唇,不管不顾。任凭怒火占据头脑,凶如猛兽。

    水液来袭,自下而上泼洒在身。下颚被高度的水温烫得泛白。

    眨眼间,就将两人同时沾湿。

    撕咬,彷如动物。

    芝兰玉树的少年,哪里还有半分清贵所在。衣服湿了,头发湿了,脸上也湿了。水线汇在下巴,凝结成珠,一颗,圆润饱满。摇摇欲坠,晶莹欲滴。被其后紧随而至的更多水渍冲击,终于脱离了少年削尖的下颚,款款而下。

    那粒水珠在空中孤单无依,直到滴入床铺化成极的湿渍。

    血液接踵而来,顺着唇角蜿蜒流淌,有他的也有她的。浓稠的血液旖旎,成了画师落在画布上点睛之笔的一抹艳色。

    挣脱不开的秦若无计可施,唯有反击。下唇被咬,她就咬他的。

    相互撕咬,都不愿屈服。暴力不是制服秦若的段,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加深,落得个两败俱伤。

    就如当下,到底是谁获胜?不存在的。有的只是两人都新增的伤。

    司浔蛮不在乎的以背抹了把唇,“秦若,你是我的。”

    凭借身量的优势居高临下,他将这话当做对秦若身份的宣告。既嚣张又霸道。

    谁会去管下唇被秦若咬出的伤口疼不疼。胸口闷闷的都要喘不过气,不知如何与人相处的少年,只能用这样看似霸道不近情理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很多很多的情绪交织,一时半会竟是就连他本人都不上对秦若是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有恨,也许有怨

    他沉着面容,目睹秦若闻言后的无动于衷。眸色微厉,“别想逃,你是我的。”

    “我是自己的。”

    秦若反驳的斩钉截铁。跟司浔相似的,是嘴角一抹红。

    玻璃杯滚落在床中,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眼波如水,清到极致反而什么都窥探不出。

    司浔眼睑一阖,再张开。狼狈的水渍和血痕让他看起来越发脆弱,但刀削般的面部线条又让他的脆弱多出强硬。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起身。

    床边凹陷处回复平整,愿意和秦若沟通的少年躲进了司浔身体的角落。

    他们,又将彼此放置在了对立不能兼容的立场之上。

    随着药效一点点的缓慢消失,秦若感觉到身体里填充了不少力气。因着司浔刚刚阴晴不定的诡异态度,初醒时的疑惑推移不前。直等到了现在,复又盘亘脑海。

    安静的屋空间,少了和谐后只余不清道不明的清清冷冷。秦若不愿再去问他,究竟自己是如何来得这里,能做的便只剩下自己离开。

    她下了床,只花了极少功夫打量四周,很快就找到了紧闭的房门。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一步步朝着那里前行。

    少年背靠桌子边缘,把她的举动看的清清楚楚。

    秦若啊,你是一定要离开我对吗?

    只是这样想,就让他周遭的空气都跟着陷入冰点。

    指摸到针筒,板住了面孔。

    在秦若拖着沉重的步伐就快要走到房门时,少年两个跨步跟了上来。

    “想走?”

    就这么两个字,硬是让秦若听出了危险。

    防备是在瞬间就竖起在身体之中,对危险敏锐的直觉让她避开了身后少年第一次袭击。

    来抓女孩腕子的大落了空,针筒高高举起。

    身后那人成了魔鬼的化身,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言语。“你只能永远陪着我。”

    永远,代表着她再也不能从这人的身边离开。

    不待秦若细想,针尖刺入皮肉,顺着她另一只的血管,一点点注入药剂。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缓慢得就像是被人按下减速的画面,由连续不断的演绎成了一帧又一帧。

    视线下移,在针管扎入的那个瞬间细密的痛感就让秦若意识到她正在经受着什么。

    振臂,躲闪。

    完成在几秒之间。

    针尖离体,前端漫出还未送入血管的透明液体,女孩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面如死灰。但她眼中还有希冀,明光闪烁。

    没事的,药剂只被推入身体一瞬,她能躲开,能逃离!

    没有对话,只有肢体碰撞。

    打斗,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占据优势。拳带劲风,击入他的腹部,同时迎来的就是一只大狠按在自己肩胛。

    背青筋凸起。

    硬吃了秦若一拳的少年,额头微微冒汗。

    视野里的司浔,嘴角上扬。

    他为什么会笑?

    针尖扎入颈项。拇指推动针筒,利落迅捷。

    秦若终于懂得那抹笑的含义,他是算计好了硬吃下自己一招,将针剂打入她体内。

    刚送入体内的药剂,并不会在此时就发挥效力。但是在医院中就被司浔扎过一针的秦若,本就虚弱。这会儿还有场打斗,心里和身体都在经受折磨。

    膝头一软,缓缓跪在地面。意识还未臣服,身体先一步背叛了主人。

    用胳膊努力支撑无力的身体,女孩尽量让自己神志不要涣散。

    “司浔,你到底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不让她离开,固执的宣称自己是属于他的。这个偏执的少年,究竟是为什么会有如此疯狂的行径。他难道不知道,今夜如果不回乔家,单是来自乔羽东的报复,就够让他粉身碎骨。

    不明白啊,不明白他在执着什么,不明白他在固执什么。

    对他而言,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那些早已堆砌在心间的问题,不吐不快。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离开这里的会,等待着的不知是怎样的茫茫前路。那就告诉她,他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被她询问的少年,单膝跪地。

    抬起她的下巴,眼波黑沉。

    “我要你。”

    他想得到的,只是她。不管是出自怨恨还是嫉妒,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只是她。

    她问,他就。半点掩饰的打算也没有。

    他要的,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