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放逐岛87
秦若也扔下了中长弓。
黑色的斗篷划出回旋波浪,在司浔还跟猪头人未开战前,秦若拽住了他的袖口。
“你干什么?”
送死?这么多的猪头,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是对。
解开系住的第一颗纽扣,司浔头也不回。“打架。”
形容的真好,打架。
秦若被他的答案气笑,拖着袖口往回拽。
“别去。”她死死攥住那截面料,大有绝不松的势头。“我让你别去。”
穿着黑色盔甲的猪头人,近在咫尺。只要他们在迈上两步,就会举起中的战斧,向着他们劈砍。
秦若足下一点,绕到了他前方。“打不过的,司浔不要去。”
对上这张跟本尊相比只能算是勉强入眼的脸,秦若声音发颤。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浔送死,绝对不行。爆发力惊人的姑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了他一把。
司浔带着体温的掌,虚虚浮在了她的肩头。到底,是没有落下去,总是会在某个时刻想起她对自己的厌恶,另他又一次狠狠的握成拳。
司浔白色的面庞上泛出一抹笑。
“秦若,我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厌恶的是她,嫌弃的也是她。在这个关头拉住他的还是她,姑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地面的震动加剧。猪头人来到了秦若背后。
磨出锋刃的斧头一侧,对着她的头顶劈开下来,司浔悬空的推开了她。
傻气。
如果眼前冲着猪头人迎头而上的不是司浔,秦若根本不会做出这样哪哪都在冒着傻气的行为。
人有千面,在你面前展示出的只是其中一面。在队友眼中胸有成竹,事事成事在胸的秦若,换了个相处对象,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是司浔啊。
跌在地上那刻,她无觉的撑住了地面。
猪头人组成的军队,将她团团围住。
那些反射着阳光的战斧,成了一个个时刻都能取人性命的利器。
司浔肩头向旁边一闪,躲开了补过来的另一斧。同时,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傻气的阻止,成了让两人被动的罪魁祸首。耳中还回荡着司浔那句掷地有声的质问,秦若缩回了腿。
斧头坠地的地点,正是她刚缩回腿脚的位置。
此时,不战已是不行。
两人被猪头大军淹没,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苦斗中。
多到数都数不清的战斧一次次劈开而下,每一次的目标都是他们两人的身体。包围圈缓慢的缩,后方的猪头也加入了这场以多欺少的盛宴。
没有武器,陷入重重猪头海的两个人,渺得如同沧海一粟。靠着灵活的肢体,秦若躲开一次次攻击,抬捂眼。太多了,猪头的数量,多的人心慌。每一个战斧,都带着刺眼的亮光,另人分心。
白光滑动,便是一处马上要避开的地点。秦若以挡住强烈的白光,背抵司浔。
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变成了这样的姿势,无从起。她只知道随着包围圈的缩,战到一处的两个人只能凭借着将彼此的背紧紧贴住,才能免去时刻担忧后背的困扰。
脆弱的骨肉,怎么会是战斧的对。但凡一个不心,等待着彼此的只有肢体分离。
秦若咬紧牙关。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这时候也是不够用的,浓郁得杀气随着挥舞的战斧,时时刻刻暴露在空气中。这些猪头人的目的,是将两人杀掉。
非我族类,只能死。
冒着黑色光华的眼睛,从被魔气熏染那刻就失去了原有的温驯,留在他们脑海中的只有杀。杀光丛林中所有的物种,让这片大陆被重新定义,成为只有猪头人的存在。
魔气的侵入,改变了猪头人的想法,让他们浑身上下充满着杀气。只有让这片大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他们那永远不会被填满的内心还会得到片刻安宁。
死吧,外族人。
握住的战斧,带着这样的决心狠厉果决。
不知避开了多少次袭击的秦若,侧身时眼尾白光闪过。那是在他们看不到的盲点,猪头落下的斧头。
想也没想,秦若搂住了司浔。以自己的后背,迎接落下的战斧。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惊讶瞬时出现在黑发之下的脸上。战斧劈砍,就像是落入一团毫无反抗之力的棉花上。
砍下去,女孩后背软绵绵的随着往下陷。
曾经发生在哥布林村落中的奇葩画面,再一次出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哥布林们,曾用自己的身体告诉过这些猪头,丛林里的他们并不是战无不胜的。
骑在花斑豹上的队长,斧掉落。这只本可以取下司浔半边身体的利斧,如今陷入了秦若软乎乎的后背。
劈不开。
头盔下的视线闪烁出不可思议的光彩,看上去和安多尔城中别无两样的人类,身体竟然成了水。
队长抢过旁边猪头握在中的战斧,又是重重一劈。
磨成薄片的锋刃,依旧徒劳。
担忧着司浔,依然忘却自己史莱姆体质的秦若,倏然忆起她的实体,好像确实有各种神奇的功效。大军之中,身中两斧的秦若伸开臂膀,试图将司浔护在自己身下。
斧头的攻击没有间隔,落下的位置更是匪夷所思。胳膊,腿,头,只要是属于身体的部位,都可能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护住一方,保不住下一秒另一个部位就会被偷袭。展开双臂,秦若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做法根本不足以保护住司浔。
她化作了史莱姆的形态。
海藻般缠绕住司浔。
从后背传来的紧缚感随着秦若漫过他的身体的行径,逐渐来到大脑。反馈出讯息时,司浔心念一动。
司睿曾和他过,秦若的原型可能是史莱姆。即使有先前的预防针,真的看到着这团粉红的东西覆盖在自己身上,司浔还是有一瞬间的怔然。
真的是史莱姆吗?
所以当大家还在为饿肚子发愁的时候,她却能将食物节省下来。
被拥住的身体,其实没有实质的重量。司浔却微微一颤,停下了所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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