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每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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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有两种感觉是吴远从就很熟悉的。

    一种是父亲的拳头砸在身上的痛感,另一种就是现在的脱力感。

    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个晚上,吴远会出现这种症状,像是自己的元神被人从身体内瞬间抽光那般,意识尚存,全身瘫痪。

    害的吴远要算好日子避免在那天夜里出门,然后早早地躺上床,次日早上才又能正常活动。

    记事后第一次察觉症状时,的吴远很害怕,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没人跟他解释这种情况,在电话里问姑,可姑姑只是让他早点休息。更不敢去问老爸,不过老爸倒是从没在这天来找过他的麻烦。

    后来,吴远掌握了症状出现的周期,每月一次,每次一晚,农历初一。

    大学出去旅行的时候,他要刻意让出那天,免得倒在外面。这被印声笑话了很久,他跟个女孩子似的。

    最近他没看农历,这两天又是一堆糟心事,加上喜获异能的忘形,导致他现在躺在戈壁的魔鬼城里动弹不得。

    掉在脚边,吴远使上全身的劲去催动臂,根本没用,瘫软的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他又纹丝不动地挣扎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屏幕在两分钟后自动熄灭,算了吧,明天早上再来拿吧,但愿一早游客还没来。

    下一秒吴远躺在了公寓的地上,发现不对劲之后,他在脑子里想着床的样子闭上眼,再下一秒才躺回床上。

    吴远心里一阵苦笑,苦的是他想上厕所,现在只能憋到明天早晨;笑的是即便自己这种奇怪的病发作了,瘫痪了,还是能瞬间移动,不过姿势就没法控制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入睡,可刚才的新月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吴远认为自己和老爸一样有病,也去医院做过检查,当然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医生建议他在这天提前到医院,在医院发病,好让他们看到实际的病症。

    吴远总是一拖再拖地假装忘记去医院,他不想在自己最脆弱无助、可以随意任人宰割的时候躺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哪怕是医院,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放松的地方就是他的公寓。

    所以只能自己将就着,按照农历来算好发病时间,然后提前上床早早地准备入夜。

    以前的农历初一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日期,直到刚刚,他才把农历初一和新月联系起来。

    难道自己的病症和月亮有关?就像狼人会在满月时变身那样?那在新月之夜发病又是哪门子情况?他想到自己异于常人的浅灰色右眼,该不会是什么变种人吧

    胡思乱想可以冲淡尿意,吴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屋外微露的晨光,就像给他解锁一样,让他蹭地弹开了瘫软一晚的四肢。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放水,第二件事就是去魔鬼城拿。

    魔鬼城的天还暗着,不过月亮已经下去,青灰的天色些许泛白,狂欢了一夜的鬼啸风吟仍意犹未尽,不愿散去。

    刺骨的寒意让吴远直打颤,牙齿也不住地磕着,还躺在昨天掉落的地方,捡起来发现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4个星号,他知道是谁。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不好!

    吴远在里输着,拇指悬在了“发送”按钮上,他想了想又把句子删掉了。乐亦彤干嘛要问我昨晚睡的怎么样?难道她知道我昨晚睡的不好?

    吴远决定装个糊涂去探探她的用意,就在输入框里打出:“你是谁?”然后点了发送。

    回到公寓,他就收到了短信:

    “你知道我是谁。”

    吴远还想发个“不知道”,可他明知对方是乐亦彤,是让吴远这颗老铁树心动的女人,这回好不容易开了花,可别把人家给杠走,还是要好好话。

    “睡得很好,谢谢。”

    吴远当然是没睡好的,被禁锢了一夜的身体在早晨重获解放后咯咯作响,整个人也是无精打采,与彻夜失眠无异,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处,现在只有印声知道他的这种情况。

    他传出短信,心跳微微加快,坐立不安地等着回信,可是却再也没收到来自4个星号的短信。

    吴远失落极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话的不合适,让她不再回信。

    他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等着可能再也收不到的回信。

    忽然望见门口半开的门缝,昨天有个胖贼来他家偷东西,把电子锁给弄坏了,从那时起门就再没关上过。

    吴远有些后怕,电脑、硬盘、全部的数码家当现在都被他从公司搬回了家,昨天傍晚他正在戈壁中的魔鬼城里感受孤独呢,要是回来发现装满照片的5tb硬盘不见了,这可真会叫他崩溃的。

    他不想修锁,因为他现在回家根本不用开门。

    门后有个防盗门链,吴远扣上后又挪来一个床头柜抵住门,这“锁”就算修好了。

    当务之急是把硬盘中的照片转到里,方便他随时调取,随时移动。

    刚坐下准备开始传照片,来电的震动几乎让吴远从椅子上弹起来,慌忙打开,发现不是4个星号,而是一串普通的号,是谁呢?快递?推销?骚扰?诈骗?

    不论是谁,吴远都只希望是她。

    “喂,你好。”

    他接通电话,紧张又期待听到那个冰冷的女声。

    “喂——喂?喂——话!”话的是一个男人,吴远觉得这声音和语调有些久违。

    “喂?我听得见,你。”吴远以为是信号不好,站到窗边拉开窗。

    “喂——唉——吴远呐——喂?”对方依旧在喂喂啊啊的,好像还是听不见。

    听到对方那句“吴远呐”,他一下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马上就咧嘴笑了出来。

    “印声!你别跟我装!”

    那是他的好死党,大学毕业后就消失了5年的印声。

    “哟呵,被发现啦?”

    “全世界就你非要在我名字后面加个‘呐’。”

    对面传来爽朗明亮的笑声。

    作为大学四年的难兄难弟,印声的笑能让吴远定心,只要这笑声还在,天大的事塌下来,他俩都能一起顶住。

    不过这笑声的主人音讯全无了五年,今天却突然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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