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藏青月白
“你准备好了么?”乐亦彤上来就是问句。
“准备好什么?”吴远一下没明白,他还想着明天学习格斗的事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两秒后,乐亦彤才幽幽地道:“晚宴。”
“晚宴?”吴远疑惑了半秒,“呃、啊!好了好了,准备好了。”
好险,差点忘了今晚是颜茴的订婚宴,自己要作为乐亦彤的男伴一同出席。
“那来我家接我。”
“现在?”吴远还在地宫b3层的冰球场呢,衣服也还是一身休闲装。
“现在!”她的语气不容妥协。
“好。”吴远挂掉电话,沉默地看着印声,而印声早就为今晚颜茴的订婚宴准备好了。
“我不去。”印声准备好了不去。
“不去也好,你——”
“哎呀你赶紧走。”印声打断他。
“你可要想开点。”吴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自己又被乐亦彤催得急,只能匆匆丢下这句话。
吴远一着急,直接闪到了乐亦彤家。
“你就穿这身么?”冰冷的女声在背后质问道。
“呃,我还”吴远边回头边,“没换”
转身看到乐亦彤,他的七魂六魄全部凝成了一团,元神被抽得干净,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
他无法形容此刻的眼前人,这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件清丽端庄、秀美绝伦的艺术品。
浅青色的无袖长款旗袍,将她完美的身段衬得凹凸有致却不觉过分,恰到好处且只可远观,任何的想入非非都是对这尊精美“青瓷”的亵渎。
吴远对颜色是敏感的,尤其是素净淡雅的高级色系。
这种浅青色,有着文雅的古称:月白。
古人认为月亮并不是纯白的,而是略带些淡淡的青蓝色。
正如外表看似淡漠孤傲的乐亦彤,内心涌动着的激烈情感,为她表面的冷峭平添了几分柔美。
这件素色的旗袍在领口和裙摆处绣着银白色暗纹,像极了探首的蜡梅,人未近,香已远。
他是初次见她盘发,看似简单却显用心,半落的长卷刘海轻轻覆上她的脸庞,与眼角的泪痣相得益彰,增得一丝妩媚。
高度适中的暖白色细跟鞋,将腿线条提炼得更加紧致。这使得乐亦彤在身高上,离5的吴远更近了一些。
“你傻啦?”眼角的轻微笑意让她妩中带娇。
“呃,那个,我、我回去换西装。”
吴远在脑中狂扇自己,想扇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想法,扇不走,便想逃开。
乐亦彤立刻牵住了吴远的,柔声道:“我去帮你选。”
吴远带着她直接移动到了印声的衣帽间里。
他不敢再去多看乐亦彤,而是埋头在衣柜中翻找,想找到能配得上这件“艺术品”的衣服。
印声的西装几乎都是全新的,他压根不穿,甚至成套地被装在衣罩里。
很快,他挑出两款立体剪裁的西装。
一套黑西装白衬衣,一套藏青色西装黑衬衣,对着镜子来回比较着,虽然藏青看着很配月白,但自己更喜欢黑色,黑色百搭。
“那件。”乐亦彤在镜中指着吴远右里的那套藏青色西装。
好的,那就藏青色。
吴远毫不犹豫地挂回了另一套西服,顺脱下了上身的连帽卫衣,露出胸前挂着的陨坠,还有腹部结着痂的枪伤。
他发现乐亦彤正在镜子里打量自己,便稍稍用力收紧了腹部,还好还好,还有几块腹肌。
吴远想多了,乐亦彤才没在打量他的什么腹肌呢。
除了腹部的枪伤和胸口的新月烙印,她还看到了吴远背上和肩头的好几处旧疤,有烟头烫的,有皮带抽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怎么造成的划伤。
她暗自揣测吴远的过去,却怎么都想不出造成这些可怕伤痕的原因。
“我要换裤子了。”吴远提醒乐亦彤出去回避。
“哦。”
“我换的是裤子。”见她不动,吴远又强调了一下。
“你换你的。”乐亦彤并不打算出去。
好的,我换我的,你看你的。
吴远这么想着,加快了上的动作。
接着又开始纠结领带,很遗憾,这里没有配得上月白的领带。
“不要系领带了,有没有方巾?”乐亦彤等得有些不耐烦,想不到吴远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选择困难症。
“方巾?”吴远在抽屉里翻找着,在一个精致的礼盒里,吴远发现了一块纯黑的真丝软巾。
他想折一个漂亮讲究的双三角形,却始终不满意,叠了又拆,拆了再叠。
“受不了。”乐亦彤冷着脸快步走来,一把抽出吴远刚塞好的方巾,干脆地抖开,对折再对折,利落地叠了个四分之一方。
再果断塞回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里,露出一公分,道:“就这样,不要动了。”
不行啊,叠成这样不行的。
吴远伸就要过去抽出方巾,却被乐亦彤用力抓住腕:“我了,不许动它。”
尽管吴远轻松就能挣脱这力度轻柔的,可他却心甘情愿地被那只束缚住,听从她的摆布。
“我再戴块表。”
吴远从表盒里取出他刚从巴黎买的切利尼月相表,迫不及待地给乐亦彤展示,有些兴奋地跟她介绍着。
“你看这个月相盘,是蓝色法郎底的,这个银色的圆呢,表示满月,也是陨石做的,而这个圆环就是新月,它们会——”
吴远突然停住了,他看到这个会根据月亮盈亏变化而转动的月相盘中,代表新月的那个圆环,已经非常逼近月相盘2点位置的倒三角指针了。
这明,下一次的新月即将到来,也就是农历初一。
“今天初几?”吴远张口就问,分明前一秒,他还在兴致勃勃地讲解着月相盘的功能。
“嗯?”乐亦彤不明所以。
吴远心下叹着不好,火速翻开查看农历,暗暗祈祷着千万别是今晚发病。
廿五,幸好。
“没事没事,随口问一下。”吴远打着哈哈戴上了表。
两人又回到9层的乐亦彤家,她还要披上一件深月白披肩。
“会场在哪里?”吴远问。
“b层的宴会中心。”
“走。”吴远牵起乐亦彤便要瞬间移动。
他现在摸索出定向移动的窍门了,只要目的地在附近,就能把自己的意念锁定在一个方向。
即使没见过照片,想不出场景,也能准确无误地移动过去。
“不,我想走过去。”乐亦彤松开他的。
“走过去?”
“嗯。”乐亦彤声点头,又挽住他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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