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唐可可又问。

    吴远抬头用眼神问着乐亦彤，见她轻轻摇头，便又俯下身对唐可可问道：“你话算话吗？”

    “我是我们家唯一守信的人了。”唐可可有些无奈地。

    “那好，不过暂时没有行动。可一旦我们要出发，希望能随时找到你。”

    “那可不一定，要是我在表演呢？”

    “记得那份合同上写的吗？异能是可以收回的。”

    “少唬我，这是两码事，那份合同上，可没有写去帮你们找什么文物。”

    “我知道，不过异能我们也是收回就能收回的，你如果想试试的话。”

    唐可可青着脸，她不想试试，“你们找不到我的！”

    “我们能在马戏城找到你，就能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找到你。”

    “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吴远承认。

    “老一！”唐可可转头看向猴子，“你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在求你帮忙，竟然还要挟别人！”

    老一无辜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还是不信，”唐可可对着吴远，“不用护照怎么出国？偷渡吗？我才不——啊——”

    唐可可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吴远瞬间从车外门边移动到了车内的驾驶座上，轰着油门，道：“野马elby，听这声浪，你是换了发动么，得有一千匹马力了。”

    “你、你是瞬间移动吗？”唐可可惊奇地看着他。

    “这下你信了么？”吴远还在一脚脚踏着油门板。

    “我信我信！别轰了！都快没油了！”

    吴远将车子熄火，对着唐可可：“你要做的很简单，行动、拿钱、保密，等文物集齐后——”

    “集齐？”唐可可打断他，“有很多文物吗？”

    “五六七八件。”

    “那得加钱！”

    “六十万是一件的钱。”

    唐可可算了一下，：“那还差不多。”

    “其中‘保密’是最重要的，在我们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你不能跟任何人起。”

    “‘你们’是指你们两个吗？”她看着面前这个人脸上的伤，又看看车外那个打着黑伞的女人，觉得自己被入了个坑。

    “目前算是，还有其他同伴。”

    唐可可低头抱起老一，似乎在做什么激烈的挣扎，突然猛地抬头道：“不是有二十万定金么？现在给我转账！”

    “你想好了么？如果你临阵反悔，我们不仅会收回你的异能，你还欠我们二十万。”

    “想好了，没在怕的。”唐可可大有背水一战的架势。

    “很好。”

    当场，二十万就入了她的账户，是吴远自己掏的钱。

    “这些钱够你花上一阵的了，大可用来专心表演。”

    “你也太看我了，花光二十万还不就是一眨眼的事儿么？”

    吴远想到了自己腕上的切利尼月相表，那可是比一眨眼还快的时间，就花掉了两万五千块欧元。

    便也不好她什么，反正只要能按时参与行动，管她花不花光呢。

    两人纷纷下了车，吴远回到乐亦彤身边，对唐可可做着最后叮嘱：“记得合同上写的，不要被别人发现，用的时候要悠着点。”

    “知道了！”

    唐可可头也不回地朝集市走去，老一领着猴子们跟在她后面，这一人六猴要大显神通了。

    ————

    地宫b3层，司礼办公室。

    跟这个问题少女智斗了半天，吴远有些乏，靠在沙发上，可明明还没到中午。

    “你刚才，”乐亦彤走来坐下，“为什么要逼她认真看合同？”

    “诶？合同不都应该仔细看么？”

    “我记得你当初可没有仔细看。”

    “唉——”吴远长叹了一口气，“我签合同的时候，满心以为自己可以活到九十岁，也是像她那样不把十年的生命当回事。”

    “现在呢？”

    “经过前面那些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不定下次就”

    吴远突然语塞，又转口道：“而且看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来气。”

    乐亦彤沉默不语，是她把吴远带上这条路的。

    “我现在，”吴远神情凝重地看向乐亦彤，“越来越惜命了。”

    ————

    地宫b3层，警卫部拳击房。

    今天只跑了5公里，因为范阳要教新招式。

    他准备了一张绘制详尽的人体图，上面标出了人的头颈、躯干和四肢三大部位的重点要害。

    “头颈十处，躯干八处，四肢七处。”范阳边数边着。

    “这些部位，只需轻轻压迫或击打，就可能致人伤残或死亡，在练习的时候，动作务必要轻巧，逐渐加重力量，切勿伤了对方。”依然是略带着武侠气息的口吻。

    “印声大哥过，他之前被击中了肋下的腹部。”

    “呃，是的。”印声回道。

    “这里很危险，”范阳指着印声肋骨以下的窝心道，“太阳神经丛，力度过大可一招毙命，我来教你化解。”

    范阳拉过吴远，让他假意攻击自己的腹部，吴远弯腰勾拳，做攻击状。

    “看到没有，”范阳停住吴远的动作，“敌人在这种时候一定是屈身向前的，不然无法出力，而这时他的颈外侧和颈后部是完全暴露给你的。”

    范阳在他的颈子上比划了一道示意，吴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里都是刚才的要害。颈外侧，这里分布着颈动脉、颈静脉还有迷走神经，只要受到相当力度的击打，敌人就会昏迷，无论用反掌还是正掌，但不至于毙命。”

    “哦——”印声两眼冒光，“就像武侠片里面那样，砍下脖子那人就昏了么？原来是真的啊。”

    范阳拿着吴远继续比划着：“当敌人像这样低头向前攻击你的腹部时，可用掌外侧，或拳外侧砍击他的后颈。如果他是右利，那你就用左掌去砍，如果是左利，你就用右掌去砍。”

    “如果敌人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呢？”印声想到伍六在那种黏腻的环境中，也能逼近迅雷之势，那他在正常情况下的速度可想而知。

    “那你就多练。”范阳丢下一句话，放开了吴远。

    两人在擂台上相互比划着过招，吴远声问印声：“你没跟颜茴什么？”

    印声没停下上的动作，轻轻躲闪开身子，问道：“什么？”

    “文物的事。”

    “放心，我俩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印声轻飘飘地讲。

    “那就好。”

    吴远嘴上这么着，心里却无法完全打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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