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托木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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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伯利亚。

    “不是9点日出吗?日呢?”唐可可抱怨地大喊,迅速戴上套。

    现在对于寒极来,还是太早了,蒙蒙的晨光笼罩在这片冰封的雪原,万籁俱寂,连风都被凝住。

    脚下的雪却不深,将将没过鞋面。冰熊靴挤压着雪地,在一片阒然中,踩出很大的响动。

    “还好呀,不冷嘛。”印声。

    “那是因为呆的时间还不够长。”吴远解释。

    大家暂时不觉得冷,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兴奋。等呆在户外的时间一长,就要冷哭了,几件加拿大鹅都没用。

    三个人全副武装,从滑雪镜到面罩,全身没有一处漏风的地方。如果不是防雾滑雪镜,那他们的眉毛和睫毛上,很快便会凝上细的冰碴。

    吴远通过上的照片,瞬间移动到了距离北极圈只有350公里的奥伊米亚康,具体地点是一座方座圆身的灰色柱形纪念碑。

    方形底座上,醒目地雕刻着“-2”,以此纪念这里曾被人类所测到过的最低气温。

    这个纪念碑顶部嵌套着一圈文字,印声那是托木托尔,是这个村的名字。

    奥伊米亚康由三个村庄组成,分别为奥伊米亚康、托木托尔和尤秋盖。

    而邹给出的山洞坐标,就位于托木托尔正北五十公里处。

    吴远尝试通过坐标来瞬间转移,当然失败了。

    移动的前提,必须是脑中有画面,或者一定距离内的定向移动。

    纪念碑身后一百米,就是成片的雪顶木屋,烟囱中徐徐冒着炊烟,隐隐传来劈柴声。

    “我们先找人问一下吧,看看哪边是北。”

    “那边!”唐可可信挥向远处被薄雾遮掩的森林。

    “你瞎指的吧!”

    “太阳不就在那边嘛!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所以北方就在那里啊!”

    她把臂张成一个直角,右指向天边微微发白的橙色亮光,左就是刚才那片树林。

    “大姐,这里都快进北极圈了,低纬度的那套,已经不管用了好吧。”印声反驳她,“而且这里的日出也不是正东,应该是东南方。”

    “那你来指一个北!”

    “不就是那边嘛。”印声也随挥了一下,不太确定。

    “别争了。”吴远打断他们,“表里可以看。”

    吴远给大家买的g-k户外表的旗舰款,拥有6个主要功能,最有用的当然是指北针和耐低温,最低可以耐受零下五十度。

    而此刻表上的温度显示为-34,可能等太阳出来后,这个数值会再升高些。

    电池在这里消耗的很快,充满电的苹果完全开不了,而同样充满电的华为,也只坚持了十分钟便罢工了。

    奇怪的是,骨传导耳麦使用正常,也许给它供能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电池吧。

    指北针指向的地方,就是托木托尔村。

    三人走到被车轮压过的雪面,平坦却有些滑,便在靴子外套上了防滑链。

    “这也太爽了吧!”

    穿了防滑链的唐可可有如开了外挂,肆意在路面上奔走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如履薄冰。

    “慢点儿!在这里摔倒了,可是会骨折的。”吴远冲她喊道。

    “老年人才会在冬天骨折呢!”

    这时,一个戴着厚重貂皮帽的人扛着斧头,从最近的木屋后走了出来,那帽子比他的头还要大,两边长长的貂尾垂在胸前。

    他显然注意到了村口蹦蹦跳跳的人影,还有她身后的两个人。

    “貂皮帽”站定了一下,朝这边走来,吴远和印声同时停下脚步,唐可可见他拿着斧子,有些害怕,赶紧躲到了两人身后。

    “跟他什么?”印声问道。

    “就我们是住在村子里的游客,早上出来转转,你是我们请的翻译。”

    吴远确信这样讲没错,这几年来贝加尔湖旅游的中国人很多,少部分有了兴致,也会包车北上八百公里,来到奥伊米亚康,体验这种极寒。

    这么着,“貂皮帽”已经走到了三人面前,看他们是否遇到了麻烦。

    因为自然条件极其恶劣,人们必须充分合作才能生存下去。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在路上遇到需要帮助的,不论人或是车,都必须伸出援。

    “嗯?蒙古人?”印声看见来人的面貌,声问着。

    “不,”吴远摇头,“雅库特人。”

    在来之前,吴远在上做了些了解。俄罗斯境内这些长相酷似蒙古人的民族,都是历史教科书上提到过的北方游牧民族的后裔。

    他们又细分为多个民族,这雅库特人,一般居住在东西伯利亚,尤其是东北部。

    不过这在吴远看来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黄种人。

    印声在“貂皮帽”开口了第一句话后,很自然地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语种开始交流,不一会儿,两个人竟都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是什么语?好像不是俄语吧?”唐可可在一边问吴远。

    “雅库特语。”

    是突厥语系的一种,印声的异能真不是盖的,全语种通晓。

    一个人会三四种语言没什么,可他却连这么偏门的语言都能搞定。

    现在太阳已经冒出了地平线,吴远似乎感到了一丝暖意,他没注意太阳究竟是什么时候升起的,只觉得,天突然就亮了。

    “走啦走啦!”印声朝后面招招,俨然变身一个地导的模样。

    “去哪?”

    “去这个大伯家里。”

    “为什么?”吴远边走边问,“白昼不长,我们要抓紧,你刚才都跟他了什么?”

    “就像你让我的那样,我们是昨天来这里的游客,出来转转,顺便找点东西吃。”

    “你又饿啦?不是吃过早饭才来的吗?”

    “进屋暖和暖和嘛,你的没错,在户外呆的时间一长,果然就冷了。”

    ——

    “貂皮帽”的名字叫阿里扬,已经六十多岁了,可紧绷的皮肤让人觉得他还只是个四十岁的大叔。

    他和家人在村口开了一间饭馆,昨天刚刚接待了一批中国游客。

    木屋饭馆并不紧挨着地面,而是要踏上一段台阶。

    因为地面是永久冻土,房屋必须以深埋于地下的木桩为地基,为了避免木屋内部的热量使冻土溶解,而影响到房体的稳定,这里的房子距地面必须至少留出一米的间隔。

    家家户户的大门外,都挂了一个温度计,红色液体在-30的刻度线以下。

    木屋大门的里侧,就是另一个世界。三人全部脱掉了了羽绒服,连防风衣都穿不住。

    吴远以为,贝加尔湖木屋的三层玻璃已经比较夸张了,没想到这里的窗户,竟是五层的。

    木屋内座位不多,桌椅都被堆到了一边,显得十分宽敞。

    最显眼的是角落里的红砖壁炉,烧尽的柴火还没被清理,木屋内的温暖,是昨夜留下的余热。

    虽然壁炉砌得很简单,也比较粗糙,可墙上挂着的照片和装饰摆件,显露出这一家充满了生活热情。

    木屋的另一头,是台55寸的电视,居然还有个p4,一个男孩儿正聚精会神地玩着ff游戏。

    老板娘是阿里扬的老伴儿,她没想到这么早就会有客人,正扎着头发从里屋走来。

    阿里扬跟她交代了一下,估计是让她去准备餐食。然后便拖来桌椅,招呼客人们坐下。

    热水是随时都有的,他从边柜里拿出一盒茶包,示意客人们可以自己来泡茶。

    “你有没有问他山洞的事?”

    见大家竟然优哉游哉坐下喝茶,吴远忍不住问道。

    “阿里扬大叔了,”印声不急不慢地拎起茶包,“这件事要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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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大,请把推荐票放在桌上,阿里扬老爷子给您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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