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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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见到“鸟嘴医生”和“防毒面具”后,唐可可也闹着要去邹那拿一个面具。

    “去去去!”邹冲她驱着,“没有了!”

    “你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我想有的时候才有,可是我现在不想有了!”

    唐可可抱起臂,在心里狂拨着算盘,顿生一计。

    “你看这是谁?”她点开中的一段视频,里面是马戏城那只会哼歌的白虎。

    “萌萌!”邹喜欢听萌萌哼歌。

    “我跟萌萌的主人是好朋友。”唐可可关掉视频,继续:“他们最近不在马戏城了,不过我知道他们在哪,所以呢”

    邹等她继续下去。

    “所以跟你一声,要是没有面具就算了。”

    “哼!想用萌萌哄骗我就直,乱卖什么关子!”

    咣啷啷啷——

    邹顺就从桌子底下拎出一副蒸汽朋克护目镜,丢到唐可可面前。

    造型像极了车镜,却由黄铜和真皮打造。一黑一绿的圆形镜片,紧紧镶嵌在半公分厚的金属镜框上。

    真皮质感柔软,凡是有黄铜的部位,都精细地雕刻着造型繁复的莨苕纹,生动卷曲,丝丝入扣。

    这完全就是十九世纪工业革命和新艺术运动相结合的产物。

    “真赞!”唐可可急不可耐地将面具罩在脸上,然后从面具里发现了新世界:“哇——”

    “别哇了!萌萌在哪?”

    “呵呵呵,”唐可可带着护目镜傻笑道,“马戏城。”

    “早就猜到了。”邹吃了亏,却并不觉得意外。

    “满意了吧?”印声也戴上“防毒面具。”

    三人早已穿好经绝缘油处理过的高领羊绒衫,外套一件软壳防风衣,准备直奔瑞士的那间收藏室。

    “麻烦邹爷开门。”印声毕恭毕敬地捧道。

    “不用开了,爷放你们一条生路,直接走吧。”邹挥挥。

    “嗯?你又把墙拆掉了吗?”

    “只拆了出去的那面,进来还是得走正门。”

    “诶?难得你善心大发。”

    “切,我只是酸罢了,开门按钮拍来拍去地不嫌麻烦啊!”

    “那我们走啦。”吴远朝两人摊开。

    “等一下!”邹突然喊住他们。

    三人停下来,看他还要吐槽什么。

    “呃那个,一路顺风?”邹吞吞吐吐地冒出这个词。

    他不是很确定该用哪个词,是一路心?一路平安?还是一帆风顺?

    “”

    三人明显不太习惯这样的邹,短暂的相觑后,发出一阵轻松的调笑。

    “你谁啊?你把邹怎么了?”唐可可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冲邹挤眉弄眼。

    “就是!”印声也戏弄着附和,“你该不是变异了吧?”

    “哼!”邹嘟着嘴,好心全当驴肝肺。

    “借邹爷吉言!咱们一会儿见。”只有吴远还是正常人。

    ————

    一会儿之后。

    “防毒面具”被扔到了印声面前。

    “原来,”撇着伦敦腔的男人道,“闯进博物馆的是你。”

    裸露着混凝土墙面的房间昏暗冰冷,充斥着血腥味儿,来回晃动的吊灯将橙黄的光一暗一灭地照在印声脸上,但他就快感受不到了。

    气息奄奄的印声被五花大绑在扶椅中动弹不得,惨白的射灯直打在脸上,将伤口照得火辣滚烫。

    侧额和嘴角边,遭受猛力击破的伤口,正不断冒血,流满左脸,顺着低垂的脸庞,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毛衣上、腿上、地上。

    而造成这种伤口的,是指虎。

    指虎是一种套在指上的拳击武器,有单指的,也有四指的,在出拳的同时,将气力凝聚于一点,从而增加杀伤力。

    隐藏着钉刺的戒指,也是一种指虎。

    男人右食指上那枚圆面窄圈的纯银扳指,面儿上阳刻了一个黑色哥特体的字母“l”。

    他正轻轻擦干沾在上面的血,并不时来回转动扳指侧面,尖锐的刺头从指面上来回伸缩显现,发出极其轻微的锵啷声。

    男人松了松喉结下的白色领结,他刚从一场晚宴上过来。边转扳指边踱着步,终于在面前的扶椅中落座。

    印声的双被伞兵绳强捆在椅背后,与脖子上缠了三圈的绳索相连。

    只要这双有任何地“图谋不轨”,变会狠狠从后面牵动他的颈子,直勒气管,让他呼吸难耐。

    对坐在黑暗里的男人,藏进阴影中的上半张脸看不清面容,只留出一对金色的八字胡。

    而那伦敦腔中掺和着的苏格兰口音,让印声一下便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呵,罗根斯。”他无力地啐出一口血。

    罗根斯拍卖行的幕后老板,就是罗根斯本人。不过他有时会化身为取了假名的拍卖师,参与到拍卖会中。

    他喜欢看人们愚蠢的样子。

    为了一个碗,一幅画,一个什么古希腊的雕像,去争取抢。

    而自己只要稍稍烘托两句,有时他根本都不用多,就能赚进起拍价的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罗根斯和印声的身后,各跨立着两个融进黑暗的西装保镖,和迪拜海底酒店里的是同一批,在昏暗的地下室,依然坚持戴着墨镜。

    海底酒店的那个夜晚让他饱受挫败,硬生生地吃了个大闷亏。而那个跟自己耍花腔的东方面孔,就算是烧成灰,他都能给认出来。

    罗根斯也动用过自己的关系在暗中搜索,可是私人力量毕竟有限,自己的拍卖会也不具正当性,目标人物还跨了国,他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今晚,这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该怎么好好“招待”他呢?

    “砰砰”两声清脆果断的敲门声响起,一个西装保镖半身探进房内。

    “罗根斯先生,阿尔杰少爷带来了。”

    印声微微抬起脸,用没被血糊住的右眼勉强看清,保镖身后藏着一个不安的雀斑男孩,是视频上的那个。

    和罗根斯有着相同的金发,是一个稚嫩的罗根斯,他也还穿着一身燕尾服。

    “阿尔杰,”罗根斯靠在椅背上没有回头,“我的儿子。”

    雀斑男孩抿了抿嘴,颔首上前。

    “看清楚这个男人,”罗根斯用戴着扳指的指向印声,“你认识他吗?”

    阿尔杰皱着眉头微微俯身,想去看清印声低垂的脸。

    “不认识。”他没看清,但他也不认识什么东方面孔。

    罗根斯继续:“你为了炫耀而拍摄的视频,被这个男人发现了,他盯上了收藏室的几件珍宝。像只硕鼠一样,在夜里钻进了我们家。”

    阿尔杰低头不语。

    “现在这些珍宝在他的同伙那里,”罗根斯摘下带着钉刺的扳指,“我需要你去问出来。”

    他将扳指拿向阿尔杰,等他接过。

    阿尔杰犹豫了一下,欠身道:“父亲,我一早还要上学。”

    “相信我,这个不会占用多少时间,只要你够用力。”

    “阿尔杰,”印声突然用纯正的英英道,“你真可怜。”

    罗根斯父子同时向他看来。

    “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不好过吧?”

    罗根斯咧嘴一笑,阿尔杰没有回话,却接过父亲的扳指,套上了中指。

    “放心,”阿尔杰用力抓抓拳头朝印声走来,“我有经验。”

    印声离间不成,反成激将,暗自懊悔自己的轻言,看来今晚免不了被这个雀斑一顿毒打了,可是吴远到底上哪去了?

    “印声!你在哪?”

    吴远的声音,哪来的?

    对了,骨传导耳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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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推荐票砸死这个罗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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