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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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什么新技能?”吴远问。

    他在扶印声站起来,决定回去再切开同时束住双和脖子的伞兵绳。

    “眼分控,和眼分别控制不同的东西。”

    “挺好的挺好的,”印声纠结的姿势勒得他难受“我们可以走了么?”

    “防毒面具。”吴远着走向被踩到变形的面具,捡起后掸掸灰,回到了二人身边。

    突然这团张牙舞爪的“西装乌云”像泄了气般,一团叠一团地重重堆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挤压和痛苦不迭的叫喊,罗根斯也被压得抬不起头。

    而刚刚大闹一场的三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

    南都市,家。

    “嘶——疼疼疼!轻点!”印声被唐可可搀扶着坐到餐椅上。

    吴远找来一把防身刀割断捆在他身后的伞兵绳。

    “好没啊?”印声催促,他的已经开始发青了。

    “九芯的绳,就好了。”

    九根芯一一被切断,弹开。

    印声的双被反绑太久,脱了力,更没劲去自行解开还缠绕在脖子和腕上的绳。

    “一会儿咱们先上医院,”吴远帮他绕开绳子,“再上邹那儿把脚铐给切开。”

    被解下套索的印声猛力深吸一口气,道:“不用去医院,已经不流血了。”

    他左半边脸的表情被逐渐干硬的血块凝固住,话的时候只有右脸在动。

    印声扯开毛衣的高领,摸着脖子来缓解不适,那上面三道暗红的勒痕赫然在目,再加上高领毛衣的细密竖纹,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格状。

    “啧,要死了,颜茴看见该骂我了。”

    “你快去洗洗脸吧。”吴远提醒他。

    等印声当啷当啷拖着脚链走开,他想起自己脸上也挂了彩,不过只是很浅的擦伤,找来湿巾把干血迹擦掉后,又翻出急救箱,用酒精片随意涂抹了一下,再贴上两道短短的拉合胶布,这伤便算是处理好了。

    “陨座呢?”他又问向唐可可。

    “那里。”唐可可也刚刚擦干净鼻血,指指一旁的背包。

    吴远一把挎上,又问:“角呢?”

    “哦对了。”

    青铜角也被随意扔在了沙发上,唐可可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呢。

    “真可惜,”她叹道,“盖子掉在那边了。”

    “在这里,”吴远将一个扁长的弧形青铜盖递了过来,“我刚刚在收藏室拿回来的。”

    就在他闪回收藏室的时候,脚边刚好碰到先前滚落在一边的青铜角盖,又与那群保镖隔了一段距离,在瞬间移动离开的时候顺势弯腰,捡走了角盖。

    “完美!”唐可可接过青铜盖,轻轻将盖子搭上了角身,严丝合缝。

    “我想起来了。”印声已经洗干净脸,边擦边,“我在卢浮宫的特展上看到过。”

    “是和青铜凤鸟一起的吗?”

    “没错,就在靠墙的展柜里。我当时还多看了一眼,心想这个杯子怎么还有个盖儿。”

    “你确定也是这种纹路吗?”

    “不确定。”

    “你们还去卢浮宫抢过宝?”唐可可惊讶地回头。

    “那可不,大都会博物馆我们都去过,还惊动了fb呢。”

    “难道给那次特展提供展品的藏家,是罗根斯?”

    吴远揉揉很累的脖子,心想怎么哪都有他,祷文帛衣,青铜凤鸟首,还有这次的陨座。

    印声终于把脸擦干了,左半边依然红红的,像被太阳烤过一样,眉角、眼角和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刺伤。

    “那雀斑真阴,看着像个乖儿子,果然还就跟他老爸一个样。”

    “他怎么让一个孩子来揍你?”吴远想到那个瘦弱的雀斑男孩,明明没多大劲,却戾气十足。

    “某种病态的基因吧,”印声拨弄着刘海试图挡住额上的伤,“我看上去怎么样?”

    “别挡了,快去徐医生那里给擦点药吧。那个指虎不知道还揍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病,别弄个交叉感染。”

    “我去!”印声一听这话蹭地蹦起,“那要赶紧!”

    ————

    地宫b5层。

    “徐医生啊,我这个不会感染吧?”印声坐在诊疗室的病床上,歪着脑袋问医生,几处伤口刚擦了碘酒。

    “一般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担心我就给你开点消炎药。”

    “不用了,抗生素不能滥用。”

    “你还蛮懂的嘛,”徐医生从口罩后面轻轻笑出,“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被狗咬了。”

    “是疯狗吧?”

    “唉——疯狗,还是开盒药吧。”

    吴远和唐可可正在外面的走廊里等他,他带了装着陨座的背包,准备一会儿去找乐亦彤。

    旁边是几个学生模样的实习医生,趁老师不在的时候闲聊起来。

    “唉唉,就他就他。”一个娃娃脸的男医生和同学们窃窃着。

    声音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全被吴远听见了,也知道他们在偷看自己,还不就是什么“外人”之类的话呗,不过现在没事,倒也听来解个闷吧。

    “你们都不记得了吗?”娃娃脸又问。

    “记得什么?”

    “他输了00的陨血啊。”

    陨血?吴远竖起了耳朵,不是消除过他们的记忆了么?

    “怎么可能?”另一个学生,“只有司礼大人才能用的陨血,怎么会随便输到一个外人身上?”

    “你们怎么都忘了?那天我们一起查的房呀,老师还特地的呢。”

    “老师从来没过这事啊。”

    “是啊,从没听过。”

    “不信给你们看笔记,”娃娃脸打开笔记本往回翻着,“诶?没有了?靠!谁撕我本子啦?”

    吴远心叹糟糕,这儿竟有一条漏之鱼。

    “段禾!”徐医生从诊疗室探出身子,“去拿一盒头孢。”

    “诶!”娃娃脸一个打挺起身,跑去了走廊另一头。

    在地宫医院里看病,流程极简,没有那么多后台系统绕来绕去,医生开什么药,一般当场就拿过来了。

    “你在这儿呆着,”吴远对唐可可道,“我有点事。”

    “哦。”唐可可才不管他什么事,正自顾自地刷。

    吴远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闪到司礼办公室。

    她正在触屏桌面上检查技术部发来的文件,他们申请通过一种植入眼球的液态眼镜项目的审批,这种眼镜除了矫正视力外,还可以随时监测受体的生命体征,比先前的米粒芯片更加精准。

    见吴远突然出现,乐亦彤稍稍侧脸看了看来人,又继续盯回屏幕,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想来就来”。

    “回来了。”她着又在屏幕上拨弄了一下。

    “陨座在这儿。”吴远将背包放上办公桌。

    乐亦彤撩着长发抬起头,扬着笑意地接过背包,这才发现吴远左脸的新伤,又蹙起眉。

    不等她打开背包查看,吴远有些急促地:“那个能消除记忆的眼镜借我一下。”

    “怎么了?”

    乐亦彤往屏幕最右侧伸去,用三指向内划动出一个隐藏菜单,选中“打开抽屉”那一栏后,又验证了指纹,然后这张桌子的侧面才缓缓伸出一个很浅的抽屉,里面正是那副“一忘皆空”镜。

    “上次的实习医生,漏了一个,还记得陨血的事。”吴远着将它拿起,那抽屉又悄无声息地自行合上。

    “你处理就好。”乐亦彤也不多问。

    “谢了,”他转身便要离开却又折了回来,“呃,上次的日期是几号来着?”

    乐亦彤松了松表情,淡淡地笑了一下,又将眼镜拿回去调好时间,再送回他上:“去吧。”

    吴远戴上黑框眼镜回到了医院走廊,那群偷闲的实习生们已经散开,诊疗室的门口空空荡荡,只有唐可可一人。

    “嗯?”见吴远戴着副眼镜,唐可可奇怪道:“你近视吗?”

    吴远不接话,而是往两边张望着,又朝对面的护士站走了几步,没找到他要找的那个身影。见医生护士们都在低头忙着,便转回身来问一旁很闲的唐可可:“刚才那个跑去拿药的实习医生回来没?”

    “没注意,”唐可可摇摇头,“不过倒是有个穿得很讲究的大叔路过呢。”

    吴远心想:穿得很讲究?谁啊?

    “可惜鼻子歪了,”唐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他的脸太不搭。”

    屠江!

    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定是来看鼻子的!

    “他往哪里去了?”吴远想去瞧瞧他到底是不是来看鼻子的,断成那样,应该需要整容吧。

    “喏。”唐可可随意往边上一指,是楼道的位置。

    屠江进去楼道做什么?

    吴远轻轻推开楼道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轻轻”推开,总觉得会撞见什么隐蔽的对话。

    果然,楼下的拐角有两个身影,一个是刚才的实习医生,另一个看不见。

    “好了,你去忙吧。”的确是屠江的声音,鼻腔依然是怪怪的。

    段禾跟屠江道过别后朝楼上走来,看见吴远时愣了半秒,停住脚步,又迟疑地转身看看楼下的屠江。

    屠江先是朝吴远点头示意了一下,又挥挥让段禾离开。这个娃娃脸低着头不再去看吴远,而是侧过身子从他身边绕开,一溜烟窜出楼道门。

    吴远隐约觉得自己迟了一步,见屠江朝自己走来,决定先听听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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