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有些笨，吴青柳看了一番，天天被天鹅族族长跟几位名宿教训，看样子还早得很，又离开了兽人大陆，带着付玉娘去了界内。

    “你在做什么？”付玉娘看着吴青柳走遍一块又一块大陆，走过一处又一处世界，不明所以。

    “为半祖做准备。”吴青柳着，万灵图逐渐被收回，找不到有意思的生灵，不能他们碌碌无为，只是离吴青柳所想的优秀，差之甚远。

    “你疯了？”付玉娘看见了界内的全貌，足足有一半的地方，已经荒芜了，忍不住问道，吴青柳这简直是有些在毁自己的根基。

    “没疯。”吴青柳回答着，“我可是要成神王的。”

    “你的界呢？”付玉娘问。

    “给了洛音。”吴青柳应着。

    “怎么能给？我从未听闻过有如此方法。”付玉娘觉得稀奇，随后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不用了吧，我随口一问。”

    “道理你也懂，就像神王的界域中，出几个道君，不稀奇。”这不是秘密，吴青柳着，既然认可了付玉娘，那她可以了解一些东西。

    “她？出自你的界内？不是会有压制吗，你才道君，她也道君。”付玉娘没听过这些，觉得吴青柳的太过匪夷所思，常人是真的没想过。

    “不光她，还有安朱，也是出自我的界内。”路不同，修炼之法也不尽相同，吴青柳所修为生之奥义，付玉娘修炼幻术之道，没法借鉴印证，当然也不能相提并论。

    “难怪你她们像是你的女儿，有些道理。”付玉娘开始有些明白了吴青柳此前的话，也明白了，为何天尊卜算子的斩命之剑与斩灵之剑，贵重如通天之宝都敢给予出去，对于界内之人，吴青柳便是天，一言可决断生死，即便是道君，也不例外。

    “压制而言，只是界内没有足够的资源，供她们成道君而已，不是成不了道君。”吴青柳钻研得很多，远比付玉娘知道得透彻，只是，这些帮，通常都不堪大用，费心费力培养起来，远不如锤炼己身有效。修士本该只信己，敬天地，不畏鬼神；邪魔外道，仰仗他物，都不是正统。

    “只听过败家娘们，头一回看见败家少爷。”付玉娘打趣着，吴青柳还要帮她渡过身难，可谓是真的似个大族少爷，做事全靠喜好，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开心就好。

    “大胆丫鬟，居然数落少爷，可要好好管教一番你了。”吴青柳在付玉娘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少爷，奴家哪里做错了，想惩戒奴家，那就快来嘛。”付玉娘口风一转，柔情似水，吴青柳可不吃这一套。

    “总有一天，忍不住了，或许真会吃了你。”吴青柳着，这付玉娘，可真是个缠人的妖孽，十足的祸水。

    “奴家好怕怕哦，少爷可要好好对奴家，奴家的真容，可是给你看了，死心塌地跟着你，可不能做负心郎，辜负奴家。”付玉娘嘴上得那般顺从，吴青柳出想揽过她的纤腰时，身影却是消散了，站到了远处，不给吴青柳可乘之。

    “一点都不像个半祖。”吴青柳着付玉娘。

    “男人你也不差哦，变脸就变脸，奴家喜欢得很，不像伪君子，一套做一套；不似那些不开窍的傻子，木讷不风趣；冷漠无情虽有，但不薄情。”付玉娘虽然得不到什么便宜，嘴上是不遑多让。

    “你这人——”就让付玉娘逞点口舌之利，反正还能揩点油，吴青柳觉得自己不亏。

    “男人，这里是不是很漂亮？”付玉娘喜欢山山水水，就像洛音对吃的无法抗拒一样，一个德行。

    “漂亮，漂亮。”吴青柳敷衍地着。

    付玉娘变幻出一艘舟船，游曵于湖水之上，吴青柳则是在阅览着万灵图，通古晓今，找寻着有没有对眼的生灵。

    “没有一点诚意。”付玉娘不满地着，自己哼唱着不知名的调。

    “走吧，我们去另一处界。”这不比大海捞针难，生灵亿亿万又如何，也不见得会有旷世奇才，吴青柳已经习以为常。

    “有没有一些，有乐趣的世界？”付玉娘觉得这样很是枯燥。

    “有——”既然付玉娘想找乐子，吴青柳自然满足她。

    “老娘不喜欢女的！”付玉娘还以为吴青柳带她去什么地方，没想到只是去了一处母系氏族的世界。

    “那再去另一处。”吴青柳笑着。

    “滚滚滚——”付玉娘随后又大发雷霆，比上个世界更过分，这回去的地方，男尊女卑，女子皆是奴隶，男子掌控着王权，气得付玉娘火冒三丈，毁掉了那个世界。

    “你这是故意的！”付玉娘着。

    “有你出，我省些力。”吴青柳的笑容，让付玉娘看起来有些可恶，不过确实，那类族群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唯有权贵的享乐淫靡与贱民的怨气悲叹，借付玉娘之抹去，重新孕育别的族群，也是对那些弱者的解脱。

    接下来吴青柳没刁难付玉娘了，去的都是一些五花八门的世界，大多都是奇特不常见的族群，付玉娘这回没什么怨言了。

    一处巴掌大的地方，却是有着无数微的人，因为太过弱，被吴青柳好好安置了起来。

    一个星球上，都是岩石生命，各种各样的石人生活在一起，是一处和谐的净土，虽然不是多么厉害的族群，但有着好客的热情，好好招待了吴青柳与付玉娘。

    一处火焰圣地，吴青柳跟付玉娘，看火焰精灵舞动着，这些东西亲昵地蹭着这两个外来者。

    矮人之国，吴青柳带着付玉娘来到了这里。

    “来自东方的朋友，矮人之国欢迎你的到来。”矮人之王醉醺醺地，在吴青柳到来时热烈地欢迎着，声音震得醉倒的那些矮人都醒了过来。

    矮人之国大变模样，被矮人们经营地变回了一片繁茂的世界，不再是灰暗的天空，干枯的大地，席卷的沙尘。除却下面的地脉还是那般灼热，岩浆缓缓流动，打铁声络绎不绝，如从前一样。

    上面的地表，有着缓缓流动的溪流，矮人们与地上的那些动物，相处得很融洽，大批的田地被开垦出来，种上了成片的麦芽与蔓草，自从吴青柳还予了他们味觉，矮人们嗜酒的天性回归，矮人们唯一爱好的两件事就是锻造与喝酒。

    矮人之国庆祝着，吴青柳与付玉娘，被奉为了上宾，矮人的好客，也是出了名的。

    吴青柳喝倒了全部的矮人，带着付玉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这些族群，确实很有趣。”付玉娘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界内，远不如吴青柳这般有意思，大多数都是香火奴，或者就是以后要成为香火奴。

    “是吗？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许许多多你未曾见过的，有些还是东方神界与西方神界的大族，我借着那些已死尸体的血精，培育出来的族群，三足金乌一族，血葵一族，鬼蟒一族，只要是仇敌，我都不会怜悯，若是那些死去的英烈，则是厚葬他们。”

    “界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付玉娘问着，那在东方神界之中，没人敢提起。幻境之中，吴青柳只了界战之后的事，从吴青柳在这里苏醒开始，并没有提及有关界战的事，付玉娘有些好奇。

    “东方神界六个界域，去征战西方神界的部众，从头到尾，便是骗局。”

    “沧澜界域，云苍界域，还有上渊界域，被其他三个界域反水，再加上西方神界的围攻，沧澜这边独木难支。”

    “西方神界不尽是敌，战神前辈，站到了沧澜这边，有些选择了中立，谁也不帮。”

    “谁能想到，老神王对映雪会那般看重，沧澜海也让她带上，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带有通天之宝，可没有如沧澜海这样的界域类宝物。”

    “沧澜海一出，逆转了败退的趋势，大战里只有你死我活，中立之人先被联合清算，再之后，就是彻底的神王战，那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道君之间的争斗，虽然也惨烈，但无关紧要。”

    “我当时不过是个顶尖道君而已，远不如灭剑道君之流，反倒没有多大的压力，侥幸存活了下来。”

    “西方神界，与光明神脱不开干系，至于东方神界的变故，那就是拜卜算子老匹夫所赐了，不知道如何许诺，动了那三个界域，在界战之中，动起了猫腻。”

    吴青柳的话语，最具有信服力。

    付玉娘想象得到那种大战的悲惨，被人背叛，还有吴青柳醒来时那种迷惘和悲凉，那种唯有自己的孤独。

    “映雪几乎杀戮完了所有的神王，得益于云苍神王与上渊神王，为映雪争取了时间，没有胜者，映雪也几近死去，魂灵仅剩一丝。”

    没有全灭，结局已经是万幸，还留下了一些火种，吴青柳在等待，“终有一日，我会回神界，跟那些人清算，卜算子，光明神，那三个界域残余的神王，一个都逃不掉。”

    付玉娘只因好奇问出这个，没想到里面还牵扯了这么多。

    “我渡过了枯荣劫，或许才能帮上一些忙。”牵扯出来了神王，道君更别提了，即便半祖，也作用有限，都有些反正已经趟进了浑水里，付玉娘也不在乎多知道一些和少知道一些，那些事情，远不如身难关键，都快迫在眉睫了。

    “你成神王了，誓言已经无效，离去吧，沧澜的事情，与你无干。”吴青柳拒绝了付玉娘的好意。

    “怎么了？我可不是随便，你越来越招我喜欢了。”付玉娘道。

    “是吗？少爷我一穷二白还身负血海深仇，没准什么时候就身首异处，跟着我，不是好事。”吴青柳嘲弄着自己。

    “我只知道我枯荣劫的身难快到来了，当下都活不下去了，我怎么指望以后？”付玉娘白眼着。

    “那谁帮你度过枯荣劫的身难，你就帮谁吗？”吴青柳问着，难住了付玉娘。

    “度不过大不了一个死，人活一世，我只求逍遥快活。”付玉娘沉思了一会，不好敷衍，想出来了个较为好听的辞。

    “我要是度不过身难了，答应我一个愿望吧。”付玉娘又开口。

    “做你道侣？不行。”吴青柳都不听是什么付玉娘是什么愿望，直接拒绝。

    “听都不听，真是薄情郎。”付玉娘乐了，沉闷的僵局，因笑而散。

    “力所能及。”吴青柳最后还是改口了，意为能帮就帮，让付玉娘别太过指望，一报换一报而已，付玉娘为神弃之都设下幻境，吴青柳竭力帮她度过枯荣劫的身难。

    “到底不是负心郎。”付玉娘又哼起来了无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