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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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尴尬了, 这个时间去府学考试还太早, 在家待着又不知道干些什么。

    沈桂芬和楼来也才想起了,他们这是在苏城,不用起早赶路。

    来这里虽然有段时间了, 但还是有些没适应, 总觉得自己还在稻花村呢。

    楼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跟家人聊了会天,然后看着时间差不多,这才出了门。

    院试虽然还尚属于童生试, 但却已经属于一个有跨度的敲门砖了。

    毕竟,只有秀才才能正式参加科举。

    科举的残酷在于万中挑一,实力和运气二者缺一不可。

    楼寒如今也可以二者都不缺, 所以这个院试,他真的挺有把握的。

    但他的家人可就不这么想了,毕竟楼寒曾经可是考了五次,均未榜上有名, 这次要还是没考上, 估计会受不了击。

    不过他们实在是太看楼寒了,别他能考上, 就算他考不上,他也会从另一个方向让周围的人过得更好的。

    走在街上,就能感觉到今日与往日的不同。

    热闹的人群依旧,但却几乎都在讨论一件事情,那就是院试的学子们。

    各大赌坊都开了庄, 报了赔率,很多人挤破了脑袋的往里钻。

    他们大多是一些略有些学识的人,对那几名比较有名的考生了如指掌,得头头是道,甚至有的将全部身家全部压在了几位学子身上,誓要趁着院试捞他一笔。

    楼寒今天的院试让他身边的人非常在乎,魏一扬那边估计得派了不下三队人在暗中为他保驾护航,而他的家人更是像是尾巴一样一直跟着他,一直到了府学门口,一家人这才止了步。

    “儿啊,认真考,别紧张,我们都在外边等你。”沈桂芬握着楼寒的手不厌其烦的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楼强倒是没什么,只是拍了拍儿子挺拔的肩膀。

    “你们别站在这里等,那里不是有茶楼吗,上去等我,正好我出来还能有饭吃。”楼寒知道他们肯定是不会回家的,但他也不能让一家人顶着烈日,在外面等着,这天实在是烤得慌。

    周围有许多都是考生的亲友,无不是含着期望和紧张,考生都进去了,他们还站在外面,久久不散,甚至有的还垫脚往里看,仿佛真能看见人一样,但楼寒知道,看到人是不可能的,只能看见数不清的人头。

    时间快到了,楼寒也不拖沓,拿着考试用具就走了过去。

    此时正在进行中入门检查,一共三道,第一道检查携带物品,第二道检查上半身,第三道检查下半身,总之三道检查关卡一过,楼寒的脸都黑了。

    这实在是不像检查,倒像是占人便宜,即使他是男的,被人这样从头到尾摸一遍也让人受不了。

    检查完后,楼寒随着领正进了自己的单间。

    里面十分狭窄,仅能放下一桌一椅一书箱而已。

    由于院试就考两天,所以考生是可以回去的,只要当天能把卷子交上去,就可以离开,然后第二天再来考一次,院试才算考完。

    楼寒进了单间里,先是拿出了自带的纸和笔,然后就开始了闭目养神。

    这真的不怪他,实在是今天起得太早了,他还有点困,为了等会儿答卷能精神点,他算先休息一会儿。

    楼寒其实不是太舒服,因为感冒的原因,他一直觉得嗓子肿痛,话都变得费劲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一声锣响,楼寒瞬间就清醒了,他知道,院试,开始了。

    这是一个大通堂,前后都是有门的,甚至有些单间里还开了窗,不过就是开得很高而已。

    此时前后通门处都各站了两个人,嗓门洪亮的朗读着院试的注意事项,与禁忌。

    得不多,但前后两人却一人了半盏茶的时间,有些心理素质差的考生,此时已经等得慌了。

    比如楼寒对面的那位。

    两人隔着一个宽阔的过道,楼寒凭借着这一世5.0的视力将这人额头上的汗珠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人年纪不大,但也不了,看上去应该已经成家了的样子。

    他拿着笔,在带着的草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看上去挺胸有成竹的,但那握笔不稳的手却将他的紧张泄露的一干二净。

    楼寒也理解他,毕竟这个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加院试了。

    本朝有规定,凡参加院试者,年龄均不可超过三十岁。

    这也算是个门槛了,但一般这个都是虚设的,因为院试只要努力几乎就都能考上,一般不存在连考十几年都考不上的情况。

    像楼寒这种连考五年的,已经算是考得很久的了。

    一些书院出来的学生,大概两到三年就都能过了院试,就算多得话,五年也是顶了天。

    毕竟院试真起来,还真没有那么难。

    由于准入门槛低,所以每年的院试都有乌泱泱的一片人来参加,甚至有一回,苏城的府学已经装不下考生了,直接将地点设在了外堂,这才解决了问题。

    这年头黑暗是真黑暗,这些底层的学子,如果不参加科举,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所以这才为这院试的名额抢破了头。

    如果这是个有机会的社会,楼寒相信,古代的发展绝不对不会是局限于此。

    等宣读完院试的条例后,这才有人来发卷。

    由于发卷的人多,很快也就发好了。

    楼寒拿过试卷,没有马上答题,而是将所有的大概扫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后,才开始往上写答案。

    他先答的是诗赋,这个对楼寒来难也难,简单也简单,单看他怎么选择了。

    这里并没有曾经楼寒耳熟能详的那些古诗,所以他完全可以将那曾经人人都能背上两句的诗写上。

    但他却不想,虽这个朝代没那些诗人,但那些人却实实在在存在过他的记忆里,如果他真的用了别人的诗,那根抄袭无异。

    此时楼寒是庆幸的,还好他当时学的是国画,涉及到了国学,所以他还是颇有文艺细胞的,做一首诗对他来不难,但是如果是做一首好事,却有点难为他了。

    毕竟他的主修也不是汉语言文学,仅仅是和文学搭边的国画而已,所以他也不勉强自己,按照新意就随便写了一首诗。

    其实这个诗赋拉开的差距不大,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诗仙诗圣诗魔什么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就算能做出诗,也达不到人家的造诣,所以诗赋普遍的批判都已差不多的,顶多有人字写的很对阅卷人的胃口,会多两道红批而已。

    写完诗后,楼寒开始写经义了,这个也是简单的,完全就是死记硬背,没有任何需要动脑的地方,楼寒除了手写的酸了点,没有任何为难,毕竟他的过目不忘可不是吹出来的。

    经义答完,此时才过去了一个时辰,楼寒揉了揉手,算吃点休息一会儿,毕竟手已经超了负荷,再写下去,估计会失了水准。

    他将沈桂芬和楼来他们给他准备的油饼拿了出来,就着壶里的温水开始吃了起来。

    由于饼包裹得严实,所以此时吃着还尚带着余温,虽然口感略微干了些,但还是很好吃的,就这样,楼寒就着水整整吃了两张油饼,这才住了手。

    将东西收拾好后,楼寒就了报告,他觉得刚刚水喝得有点多,突然想上厕所了。

    这里的臭号可不是在外面,而是在里面,秋季还好,没那么臭气熏天,但如今却是令人退避三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