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剑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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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个悲凉的季节,虽是漫野的金黄,却还是掩盖不住挂在天边的那一抹惆怅。

    与世界的秋相比,莫兰山的秋天便显得有一些与众不同,他处的秋也许是金黄落叶,遍地残花,山鸟绝迹,大雁南飞,但莫兰山的秋天绝对不是这般。

    这里的秋天,正是兰花盛开之际,百鸟绝唱之时,也许是气候有些特殊吧!

    莫兰山的山角下,一个精致的木屋在兰花环绕之下也显得分外秀丽。

    这木屋不大,可每一寸砖瓦,每一寸窗沿,都是那般的细致。

    屋子整体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似是九天之外的仙阁。

    屋之前,有一个宽阔之地,地面十分平整,而有两人,一老一少,正在那片宽阔的场地中央,面对面的站着。

    老人背影挺直,双目炯炯,衣衫面容,都是那么的亮丽,唯一可以看出这是一位老人,凭的只是满头的白发。

    “琰儿,十九年了,在你三岁之时我便教你剑术武功,这么多年来,一直从未试过你的武功,来,今日我们师徒切磋切磋”着,那老人丢给苏琰一把剑。

    这把剑剑柄黝黑,剑锋却是自上而下银光覆盖,自里而外一股寒意四射。

    苏琰“啊”的一声接过那把剑,拿在中的那一刻,眼睛再也不愿有一丝的分神,呆呆的望着那柄剑,似连魂都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虽然苏琰跟着自己的师父白涯海练了十六年的剑术,但他每次使用的都是木剑,像那种玄铁所制的宝剑,师父平日根本不让他接触。

    今天这把剑是他拿过的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剑,他自然是看的入神,爱不释!

    “喂,你怎么了”白涯海道。

    苏琰一惊,心思立马从九天云外收回来,攒紧中的剑,一脸自信的看着白涯海道“师父,我练了十六年的剑,如今又有这把宝剑相助,定可胜你”

    白涯海听后大笑不止,指天道“好,好啊,不管你剑术怎样,就凭你这股自信劲,也当真配的上做我白某人的徒弟”

    “嘿嘿”苏琰挠头一笑,举剑指天,满脸欢颜道“好,师父,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徒弟有多厉害”

    “好”着,白涯海右一抖,远在数步之外的一把木剑如同被赋予了一股魔力一般,飞入他的中。

    “哇,好厉害”见到这一幕的苏琰早已无法压制心中的激动而喊出来,他真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拥有那样的功力!

    “来吧,让你先出”白涯海道。

    “等等,师父,你刚才这个千里之外将剑吸入中的是什么功夫,那剑就如同是活了一般”

    白涯海深吸一口气,望着苏琰,觉得这子什么都好,就是对武学太过痴迷,只要看到自己没学过的,就一定要学。

    殊不知武学虽无止不息,却也要循序渐进。

    “剑本凡铁俗物,方才我不过是以气御之,你若能打赢我,我便教你”白涯海道。

    苏琰一听急了,两个脸蛋早已乐开了永不凋谢的繁花,大喊道“好呀”

    “出吧,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场地之中苏琰的身形已经渐渐的看不清,他已经以凌乱且极快的步法,施展出自己的第一招“拨云撩雨”,记得白涯海第一天教他时,传授给他的就是这招。

    这“拨云撩雨”讲究的是极快的出剑速度加上凌乱的身形步法,初使之时环绕于对四周,然后出其不意的攻出一剑。

    现在,苏琰就像是一只锁命的鬼魅,利用他凌乱的步法,将自己的师父围在中央。

    “好子,这招拨云撩雨练的还不错”白涯海脸上跳出笑容道。

    “嗖”苏琰持剑突从白涯海身后杀出,横砍一剑,剑气逼人。

    白涯海知道他从身后袭来,可却也不闪躲,只是稍稍的提气,在他的身体四周便出现一道弧形的气障,任凭苏琰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刺破那道气障。

    “师父真是的,这么厉害的秘法,就不知道教给我”苏琰心中暗道。

    他依旧歪着脸,呲牙使尽全身气力,想要刺破那道气障。

    “子,注意了”着,白涯海右脚一颤,苏琰的身子一阵酥麻,被那道气障震飞出去,剑也脱而出,插在地上。

    苏琰满脸的委屈,揉着胸慢慢的站起来,想想又座下,斜着眼珠子道“师父,这不公平”

    “哈哈,有什么不公平”

    苏琰不话,总之心中太过委屈,自己只是在用剑,可他的师父使的却是内法秘功,苏琰对这些一窍不通,是根本不可能赢的。

    “子,我知道你输的冤,咱们再比一次,就用中的剑,不用什么内力秘法”

    “好”苏琰的脸上立马转回晴天,拍笑道“师父,要是只比剑术,我一定可以赢你”

    苏琰拔出插在地面的剑,举在面前道“宝剑呀宝剑,千万争气”

    苏琰举剑,翻身向前,再配和上一招完美的剑击,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虹光,向着白涯海刺去。

    若快,苏琰已经够快了,可白涯海竟然更快,这一刺竟然刺个空,就连白涯海,似乎也不见踪迹。

    这师父就是师父,与徒儿之间,果然是有一断差距的。

    苏琰还四处张望,却不知他的头顶之上,一剑已经刺来,白涯海中所持虽是木剑,可剑气锋利,剑速如雷,威力远在苏琰的铁剑之上。

    “啊”苏琰一声大喊,发觉了从天而降向他头顶刺来的白涯海,连忙跃出。

    “哈哈,师父,你这一剑可是没有伤到我”苏琰感觉自己能够躲过师父的一剑,实在是值的高兴一番。

    尽管苏琰十分高兴,但也不敢有所放松,平剑刺去,臂与剑已成一条直线,力直至剑尖。

    白涯海道“好,学的不错”完一剑迎了上去,两剑交锋而相,木剑毫不落下风。

    两把剑锋之上,两道看似无形却又存在的白色虹光无序涌动,将两把剑装饰的如同神物一般。

    就在如此僵持之际,白涯海剑向突变,以挽花之势,将苏琰的剑挽于中央,一剑刺落,待苏琰回过神时,白涯海的剑已刺在了他的胸口。

    苏琰呲牙瞪着跌落在地上的剑,耷拉着眼珠子,脸都已经蔫的不成样子,叹口气,心中一股子酸的座在地上。

    “怎么,这次输的不冤吧”

    苏琰表情黯淡,似乎已忍不住要哭了,面对自己的师父,不愿意多看一眼,因为他觉得实在是太没面子,刚才夸下海口一定会赢,可只两招就输了,实在是无颜直视自己的师父。

    “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苏琰摇头。

    “因为你太看重那些华丽精彩的招式”

    “什么”苏琰有些不明白,站起身来,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你只知道使那些华丽的剑招,却忘记了平常的招式,换句话,你刚才最在意的并不是赢,而是向我展示奇妙的剑招”

    “嗯”的确如此,虽然苏琰很不情愿,但也不可否认这点。

    “可难道不是越奇妙的剑法越厉害吗”

    “不,对阵高,越平常的剑术要比那些奇妙的剑法更加有效”白涯海摇头道。

    苏琰入神冥思,却还是想不明白,面对高,不应该是越精妙的剑法越能够克敌吗。

    “师父,这把剑能不能送给我”苏琰道。

    “好,送给你”

    太好了,虽然输了,可是能获得这把剑,还是蛮不错的,苏琰拿起宝剑,反复观摩,望着那薄而锋利的剑刃,真是乐的不亦乎。

    “对了,师父”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赤牙”

    “好名字,师父,这名字太霸气了”苏琰紧握剑柄道。

    “行了,还有一件事你去给我做了”

    “什么”苏琰抬头应一声,又立马低下头去,望剑生笑。

    “去弄吃的”白涯海大道。

    “行了,师父,你放心吧,这吃的你就别管了,我肯定不会让你饿着”苏琰的双眼依旧盯着中的剑,看上去就像是随口应一声。

    这把剑此刻已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早已在心中默念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可不知为何,今天白崖海为何突然要给他一把宝剑呢,以前可是连碰也不让碰的。

    白涯海走进木屋,苏琰望着师父的背影,噘嘴一笑,将赤牙剑扛在肩上,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向山下的林中走去!

    这条路他走过好几遍,每次苏琰都觉得自己身上缺点什么,可具体又不上来,这次他终于明白自己身上缺的是什么了,是一把配的上自己的宝剑。

    现在走在这条道上,他已经不缺什么了。

    “哎呀,老天,我之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可现在看来,你对我还不错,这把赤牙可是一把奇剑呢”苏琰看着中的赤牙剑自言自语道。

    总之现在他的心中十分欢悦,因为得到了赤牙,已到了那种无欲无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