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受擒

A+A-

    花布衣的两容微微泛起奇异神色,似乎对于他来,和张之正动,是件极为意外的事,握紧里的苍溪剑,本来兴致满满打算和张之正展开激烈一战的花布衣,只是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我只和用剑的人动”

    “我就是用剑的人”张之正道。

    “不,你不是”花布衣摇头“你只能算是一个江湖人士,至于剑客,还谈不上”花布衣竟然真的敛气,不打算和张之正动,不得不他真是个思想怪诞的人。

    他不想动,张之正又何尝不是,能不动,自然是好的,张之正杨起嘴角一笑道“好,既然你不和我动,也罢,就让我带那两个孩子离开吧”

    “哈哈,哈哈哈哈”此时的花布衣突然大笑起来,他抬,将自己中的剑抛刺入岩壁,空拳赤面对张之正道“我只过不和你比剑,我可并没有不和你动,出吧,张之正”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没有剑的花布衣,武力至少会降下三层,你可知道”张之正对那个性格略带几分狂傲,思想微微有些怪诞的人最后提醒一句。

    不过花布衣哪里会听,既然傲,那么,那些话又如何能听入耳,他大笑道“剑术之最高境界,便是无剑之胜有剑之境,张之正,我今天便让你见识见识,何谓无剑胜有剑”

    “砰”

    语罢,花布衣骤然并骈中食二指,向着张之正脚下地面一划,张之正脚下那块区域立刻裂痕蔓延开来,噼里啪啦无数的霹雳在脚底闪烁,无奈,张之正只有后退,一个翻身向后退出,张之正凝力开掌,转守为攻,主动出击,一掌劈向花布衣,现在,他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带苏琰和薛采灵离开,否则会有越来越多的危险扑面而来。

    “以剑代指,无剑胜有剑,不愧是花布衣,真叫老夫大开眼界”

    “哈哈哈,张之正,都你武尊张之正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客,今日看来,倒还是有些见识的”话间,花布衣两指高翘,欲再次使出以指代剑的惊世剑气。

    “好,便让老夫,也用这以指代剑的功术,领教领教你的剑法”

    “呵呵”花布衣斜唇不屑一笑,对于他来,如单单以剑术而论,他当真是除去剑神卓越群外,谁也不放在眼中,所以张之正方才那句话,他是听当如无,如旧一指扫去。

    而张之正,用的也是同样的剑招,两人的剑招路法都是极为普通,没有妙奇可言,但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力量,绝对是大家境界。

    “轰”

    两指相对,点在一起,双方各自释放出的强大力量在那一瞬间碰撞,无穷尽的气势立即让整个山洞都摇晃颤抖起来。

    “啊,前辈,心”

    正是两人相斗激烈之时,苏琰突然大喊一声,但是那一声示警显然还是迟了些,刚才在洞外和张之正有过斗争的黑衣人,诡异的出现在张之正背后,趁着张之正和花布衣相斗,无暇顾及后方,他一剑刺入张之正后背,剑刺得并不深,也不致命,然而由于剑锋涂抹有蒙汗药物,受刺之初,张之正便一头昏沉的倒地了。

    “啊,前辈,前辈”薛采灵惊叫,她不知道张之正昏倒是药物所致,全以为张之正已在一剑下毙命,连忙上前去伏在张之正身旁,抽噎起来,泣不成声。

    苏琰心里和薛采灵一样的悲愤,握紧赤牙剑大吼“人,你们这些个卑鄙人,我我要杀尽世间人,受死吧”

    除去苏薛二人,花布衣作为一个当局人,虽然和黑衣人是统一战线,但显然不赞成黑衣人这种背后施袭的人行径,愤眼圆睁,看着黑衣人,却他始终也没有多半句话,他只用眼神,略微表达了他心中的不满。

    “呵呵”黑衣人自然注意到花布衣的情态,不过他并无反应,目光瞟去苏琰道“哦,你要杀我,好啊,给你个会”

    黑衣人只向前伸一只,另一只掩于背后道“来,子,来杀我,爷爷我单让你”

    “过分”

    苏琰一声喝斥,举起赤牙剑冲黑衣人快步奔驰,待身子临近,两脚踏地,借力腾空跃起,一剑直刺黑衣人。

    当前苏琰已然与赤牙剑完成通灵,可以唤出赤牙剑内蕴的无穷尽威力,刺向黑衣人的那一刻,赤牙剑剑锋震动,红光大绽。

    可是

    苏琰武学境界毕竟低微,无法和赤牙的强大力量相契合。

    黑衣人只是两指轻轻一夹,就将远刺而来的赤牙剑夹于两指之间。

    “再见了”

    黑衣人负在后背的那只突然击出,苏琰昏倒,之后的事他便浑然不知了。

    就连薛采灵无奈的抽噎声,也渐渐低沉,甚至于消失。

    山洞中,变得黑暗,寂静。

    次日,在一条两边枫树正红的大道上,一个持剑,表情冷漠的中年人驾着一匹马车,缓缓行进,马车旁边,一个脸戴青铜面具的人,骑马护行。

    在距离大道不远的地方,那个名叫乱石寨的地方,已经在一把火里面化成灰烬。

    马车很精致,也很华丽,马车里面,昏卧有三个人,张之正,薛采灵和苏琰,他们的眼神凄迷,神态乏色,面目僵持,没有丝毫血色,浑身瘫软如泥,可以此刻,只有思维,毫无活动能力,因为黑衣人在马车当中,布下了十香散,一种让人内力涣散,全身软弱无力的药物。

    等马车驶离了大道,黑衣人脱掉夜行衣,换了正装,然后在自己那张脸上,贴上了一张薄而轻巧的人皮面具,他立马成为了一个玉树凌风,面若檀郎的翩翩公子,立于马背,风光无限。

    公子骑着马护行马车。

    这时候,负责驾车的花布衣突然将马车行速御的缓缓慢下来,发出冷冷的一笑。

    “你笑什么”骑马的公子道。

    花布衣看一眼中的长剑,一脸枯寂,没有任何表情,却依旧在笑道“我笑你,真可怜,不管是白天黑夜,你都无法以真面目示人,这难道不可怜吗”

    马背上的白衣公子道“确实有些可怜,不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像你这种剑痴,自然不会明白”

    “是,我的确不明白”

    “快些吧,快些回去,你的马车有些慢了”白衣公子道。

    “哦,是吗,慢些好,我喜欢慢点”

    花布衣解下腰间挂着的葫芦,痛饮一口,闭上眼倚着马车前窗休息,嘴里哼唱起歌谣,对于白衣公子的话语,置之不理。

    花布衣唱道“半脑愁怀共酒,一世浮名和剑,如世不称意,不作散发扁舟子,剑落河山断”

    面对这样一个剑痴,白衣公子也是无语了,深深的叹口气后,简简单单的道了一声“你个疯子”

    “不错,我,就是个疯子”

    白衣公子也不再理睬马车是否行的快与慢了,自然闲态的立在马背上,缓缓而行,行过一段时间,到达一处茶棚前,茶棚正临大道而建,很是简陋,毕竟,茶棚吗,又不是那些只有士大夫上将军才能进入的娱乐场所,为行人供憩纳凉而已,不须那么多讲究,茶棚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经营,他面色枯黄且多皱纹,背稍驼起,脚微跛拐,走起路来一起一伏。

    白衣公子先马车一步走近茶棚,跃马而下,完全一副儒态,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鞠躬道“老先生,我们赶路于此,有些劳累,想打碗茶喝”

    “好好好,坐吧,坐吧”

    有客来,老人自然高兴,一瘸一拐的慢慢靠近,将一方桌面擦拭干净后,招呼白衣公子坐下,一边给他准备茶水一边做着出于多年经营而养成的职业病的寒暄道“唉,你今日来还有茶,要是再迟个几日,怕是老夫这口清茶,你也喝不到了”

    接过老人的茶,白衣公子细细文雅的泯一口道“好茶,好茶,微甘微涩,好茶啊”

    听到微甘微涩四字,老人知道,今天遇得知己了。

    再泯一口,白衣公子道“刚才老先生您,再过几日,就喝不到了,却是为何”

    “嗨”老人一挥衣袖道“天气渐凉入秋,谁还喝茶,老汉我也该回家了”

    “倒也是”

    白衣公子回答完老人的话,眼神一转,向左边的大道上望去,那条大道上,行来一支马队,马队大约二三百人,不算多,声势却异常浩荡,百匹马健蹄同时踏起,同时落下,其声犹如雷电,整耳欲聋。

    马队领头的,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他面色红润,很是精神,眉重如墨画,眸亮似星裁,三尺长的浓髯垂下,在秋风中飘飘卷,活生生一个关帝重临。

    看到那领头的人,白衣人眉头微皱,似乎有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