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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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香、董婉儿互视,想着如果要出没有十足把握,梁康多半是要赠送诗词,此时两位姑娘又绝不愿意就此让梁康轻看自己。
斟酌用语,李香香开口:“对于花魁大赛,原本想着参与就好,也无需非要争个魁首,但又想着拿到花魁,名声自然会更好一点。”
李香香的婉约,梁康稍微的琢磨就明白了潜在意义,正色开口:“梁康大抵能明白香香、婉儿姑娘的想法,自然也是要助一臂之力得到花魁。但尘埃落定,会有更多才子名流慕名而来,两位姑娘想要离开霁楼怕也是要费周折。”
李香香点头:“妾身是能想象到的”
梁康诚挚:“也是想着此事适才登门拜访,不过还需要同两位姑娘商议”
“梁公子但无妨”
董婉额、李香香那能听不出梁康言语中的意思,本就对梁康信任,话中就多了一份期待。
“夺取花魁,名声成就,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批文人墨客,霁楼也自然而然不会轻易由得香香和婉儿姑娘脱籍。所以就反其道而行,另捧霁楼姑娘夺得花魁,霁楼名气不减,生意也会更加兴隆,到时再提出赎身,就不会太大波折,前日周掌柜登门,全盘商议,已经落实先前筹划,只等花魁大赛结束两位姑娘脱身霁楼。”
猝不及防而来的震撼猛烈的撞击着李香香、董婉儿,不可置信和欣喜是几乎同时存在的感觉,
想到以往遥不可及,也不敢想象,如今隐约察觉到的可能,李香香、董婉儿心扑通、扑通的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秦淮河霁楼之外还有“晴岚舫”‘怡采阁’等众多知名风月场所,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捧出一名花魁谈何容易,但两个人又对梁康深信不疑。
秋水明眸的眼神投注在梁康身上,最终李香香开口:“一切都依梁公子安排”
原本李香香、董婉儿还有些许争夺花魁的压力,如今突然被释放卸下所有负重,人就更加的如沐春风。
琴音、歌音再一次响起时便多了一份空灵意境。
霁楼东南城市方向,一座庄园拔地而起,方方正正,里外套院,造型恢宏,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龙飞凤舞地题着大字‘国公府’
马车停靠,已有管事等待,整理衣冠,嵇宿下车入院。
午后,应天府国公府徐家;
院落中古树参天,落荫如盖,炙热的光线穿透林叶之后热气消减了些许,画梁雕栋的亭子内案几古拙。
汤勺在盛着酸梅汤的瓷碗中轻轻的搅动着,徐国公徐久爵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化,朝廷如今处于多事之秋,建贼强盛势大,虎视眈眈。瓦剌一族卷土重来,居心叵测,蜀陕区域匪患如燎原之火,应天府却被所谓‘花魁’大赛弄的人心浮动,全城翘望”
嵇宿笑:“国公心忧天下,怒其不争,武人拿刀,文人赤尺,千古以来莫不如此,只要没有越了界限,也由着他们闹腾。”
徐久爵缓缓闭上眼睛:“文人,什么是文人,以文育人,文人有尺,这个尺应该是戒尺,恪守标准的戒尺,历史一脉从春秋百家齐鸣到秦汉一统,文人这个尺就掌握的很好,百家诸子个个文能治国,这是汉族一脉生存的基本精神,如大河之源,滔滔千年而不废。如今这把戒尺就失去丈量的标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追求庸俗,看形不重质,哪有以往魂到品自高的追求。花魁大赛,我看就是一种病态的审美,应该是‘审丑’,文人读书应报效朝廷,如今却为一帮戏子弄墨舞笔”
睁眼,徐久爵拿起桌面抄写了文字的便纸:“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看看,这就是‘沙洲令’,词不搭调,音韵违和,结构形式全无,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应千夫所指。但就是这种有失大统庸俗之句却能让应天府无数的学士范水模山,媚世无法保持原则和上进精神。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姿,经霜弥茂。节义傲青云,文章高白雪,这才是文人的尺,世风日下。”
嵇宿并不知道徐久爵口中该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创作了‘沙洲令’之人就是自己所器重的梁康。
梁康兼任上元县巡检司操练并声名鹊起,弓兵在日常职能的行使中已经表现出比较其他巡检司高出一等的协调性、配合性和威慑力。
功绩自然而然也引起国公府注意。
应天府徐曹王魏四大家,曹家、王家、魏家重商,徐家重政,四大家始终存在明里暗里的争锋。徐家世袭爵位,因为商人地位的显著提高及其官商融合,以商为主的曹、王两家积极开通南北顺天府、应天府之间商道,关联朝廷。魏家核心在顺天府,家族主要产业早就北移,实则已经退出在应天府的四大家之争,如今产生的是曹家、王家虽然整体实力逊色,但能同徐家保持分庭抗礼相互制衡的格局。
花魁大赛之所以引起徐久爵愤慨,除了自己强调的文人尺度,还在于王家资助了花魁大赛。
本来就互为眼中刺,王家的举措就让徐久爵有如鲠在喉的不快。
梁康不知自己在引起锦衣卫视线的同时也被四大家关注,嵇宿并没有向徐久爵推荐过梁康,国公府却直接将视线延伸到了上元巡检司。
也知道和嵇宿这种武人谈不出什么琴瑟和鸣的共同感,颇有点曲高和寡的叹气,随后道:“梁康伤势如何”
“即将痊愈”嵇宿道。
“听梁康和霁楼董婉儿、李香香之流有来往”语气颇为不满。
嵇宿随意:“梁康解救董婉儿,救命之情,你来我往相互答谢也是人之常情,到没有什么过深的来往。”
徐久爵点头:“数月之时可以让巡检司弓兵耳目一新,梁康倒也是治兵之材,就是不知道出身如何。”
嵇宿陈述:“言辞谈吐不俗,明显是接受过良好教育和环境熏陶,只是暂时性失忆无法记得籍贯,不过梁康倒是通人情法理,曾以失忆不知籍贯为名拒绝巡检司保荐正职,这种放弃功名的风度也非常人所及”
徐久爵点头;
“嵇大人如此赏识,想来不凡,也就不能误入迷途,可否携梁康入府一见”
嵇宿笑:“国公教化梁康,哪有不从之理”
管事相送的时候奉上纹银,嵇宿笑纳。出国公府,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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