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4章 江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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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吴默君去总部的空档时间,宋婉如再次谈到她现在掌握的几个线索,上生经和下生经按照民国2年的本,按照特务处掌握的九号编码技术结合当初田中雄一拉出的越人歌进行比对破译,再结合百家姓,她们破译出来两个人的名字:廖雅芝和孙舞阳。

    “越人歌?”

    “对,就是楚辞中的越人歌。”

    顾杰对越人歌还是挺熟悉的。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宋婉如笑道:“就是这首越人歌,史记楚世家记载,灵王十二年,子比趁其兄灵王在外,杀了留守的太子,自立为王,其弟子哲当了令尹,但政变仅十余日即失败。子哲在初至封地鄂之时举行舟游,而越人则以认识新来的领主并为之效劳为荣。

    在盛会上,越人歌对鄂君拥楫而歌。一位懂得楚语的越人给子哲翻译道:‘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子皙被这真诚的歌声所感动,按照楚人的礼节,双扶了扶越人的双肩,又庄重地把一幅绣满美丽花纹的绸缎被面披在他身上。”

    “打住,宋处长,我可没心情听你讲越人歌,你分析的结果。”

    “越人歌实际上包含了宫里的政变斗争,民间的爱情故事,以及王子的悲惨命运。而我们跟根据新破译的经书内容,得到了两个姓,那就是廖和孙,至于雅芝和舞阳这二人的名就是从越人歌中得到的,据史记记载,当初王子泛舟于江上,有两名越女就是舟上击剑而歌,这两名越女的名字按照通假的原则,就是现在国文中的雅芝和舞阳二词。”

    宋婉如兴奋的站起身,“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两人就是打开‘紫密班’潜伏人员的钥匙。现实也充分证明,廖雅芝死后马上就有一个新的廖雅芝出现,而这个孙舞阳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我现在已经查到那晚在军官俱乐部的那名军官的身份了,他就是行政院主任秘书黄秋岳,曾留学日本,做过北洋政府的秘书,现在在行政院任职。按照越人歌的含义,这黄秋岳就是歌中的王子。”

    “王子?”顾杰疑惹不解。

    “是的,王子,日谍这是要从我们内部搞政变,我现在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么多。”

    顾杰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宋处长,你这些分析都不是证据。我们完全没有理由根据你的这个是是而非的推论去抓捕国府要员黄秋岳。

    “宋处长,能够通过北平站找到雷士其的照片吗?”

    “这我早就考虑到了,雷家没有雷士其的照片,他从来不照像,户籍证明上的照片很模糊,北平站无法提供清晰的照片。”

    顾杰笑道:“宋处长,现在管不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你马上派人通知韩雪梅,让她做好准备,马上跟我们去清凉山,不过在去清凉山之前,要让她同她的南大的姑姑相认,进一步确认他身份的真实性。

    许处长,你现在通知所有的行动队成员,马上进入战备状态,每个人必须在家,除参加轮训的外,全部在组里面执勤。在去清凉山之前一定要确保樱木健的安全。”

    “是。”

    许、宋二人接到命令马上就离开了诊所。

    顾杰明白,现在所有的分析都代替不了行动,从他的内心来讲,很是认同宋婉如的分析,但是如果要每条线索都抓住,现在的人力严重不足,这群日谍就像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无处不在。

    “肖敏,你也准备一下,这次你也要参加行动。”

    “是。”

    吴默君的申请并没有象预想的那么顺利,直到六月中旬,他们的行动申请才批准下来,因为每一次行动,都要涉及到当地军警部门的配合,这次行动照样由苏州的军警方全力配合。

    这次行动也得到了皖省军方的同意,在一切准备妥当后,于6月6日的上午十点出发,这次他们专门在招商局调了两艘邮轮,一行近一百多人上船后便顺流而下,通过直流直达清凉山。

    吴默君和顾杰分乘一艘船,每条船上都有两部电台。这次行动,除许文的三个行动大队外,情报处和电讯处各派了一个行动组参加,负责留守的是杨明义处长,他现在负责训练信鸽,利用信鸽传递情报的实验才刚刚开始,他的确脱不开身。

    与此同时,苏州的肖康站长和马德成营长率部直接从太湖出发直达清凉山脚下的清凉镇,同时每人携带两部电台,以便随时联系。

    船在江面上行驶了近两个时后,值守的一名行动队员进船报告,江面有一只船一直远远的跟随着他们,并且船一出南京码头便被跟上了。

    顾杰来到船尾,举起了里的望远镜,仔细观察。

    江面上,的确行驶着一艘船,由于是顺江而下,那艘船才跟得上邮轮。

    “命令船停在江中,让船长鸣笛通知吴组长那艘船也停下。”

    “是。”

    五分钟后,顾杰所在的船停了下来,并发出了停止行驶的长笛声。

    那只船越来越清晰,在望远镜里,他看见船头上站着一个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头,随着轮船在江中停泊,那个老头的模样越来越清晰。

    终于顾杰看清了那个船夫的面容,竟然是雷士其。

    雷士其可能也看清了顾杰的面容,不停的向他招。

    没多久,船行驶到顾杰所在的邮轮下面。

    顾杰让人将他用绳索拉了上来,雷士其好容易才上了甲板,一见到顾杰,便仔细打量起他来。

    “你就是顾杰,你们吴组长呢,他的伤好了没有?”

    顾杰一愣,这雷士其竟然装作不认识他,难道是另有原因?此时雷士其在甲板上走动,并没有以前在清凉山上的一蹶一拐的样子。

    “你不是雷士其?”

    老头眼珠一瞪,“谁我不是雷士其,我是货真价实的雷士其。”

    “那就的腿?”

    老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你不是原来是个蹶子吗?”

    老头胡子一吹,“混蛋,胡,快叫你们吴组长出来,我是你们王天木区长请来的。幸好我追到你们了,要不然你们此去清凉山就是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老头着将一封信掏了出来,交给了顾杰。

    顾杰一看,这是特务处专用的信纸,上面还盖了特务处华北区的公章以及区长王天木的私章和签名。

    他不敢怠慢,马上命令两只船靠拢,直接将眼前的老头带到了吴默君所在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