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恶魔的提案

    不知道在过了多久之后，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急匆匆来往的人们，身穿白衣的护士和医生，还有每天那些在这个悲惨世界中更替着的生命。

    然而这看似悲痛的一切，却又是那样地安静而祥和

    就这样直到第二天，少女拆掉纱布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听觉，几乎完全丧失了。

    恐惧和绝望一度吞噬了少女的心灵，但就在那一天，准确地是在那一个下午，乐乐的世界改变了。

    逐渐痊愈的少女，望着窗外的夕阳。

    自己的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

    时不时会有那样几秒的时间，她甚至想过去追随天边的一抹红尘，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然而就在这一刻，少女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

    人类在某一项感觉消失之后，触觉就会变得敏感起来。

    下一刻，被吓了一跳的乐乐快速看向了身后。

    “嘘”

    眼前的少女，带着温暖的笑容。

    少女将纤细的指尖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势。

    虽然自己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然而那笑容告诉自己，眼前的女孩子，声音一定也如同那笑容般温暖吧。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带着微笑的少女，用和乐乐交谈着。

    似乎对方知道自己的事情，了解到这一点的乐乐，稍稍安下心来。

    看着眼前少女清丽的面庞，乐乐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啦只是，吃了一惊。”

    自己听不到声音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包括负责的护士在内，都不清楚这件事情。

    然而眼前的少女，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病。

    “你现在，正在因此而苦恼着吧？或许我这里，有能够帮到你的东西哦？”

    “哎？”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乐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那双早已失去了希望的眼瞳溢出了泪水。

    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

    稍微有些病就十分敏感，然而健康陪伴的时候，却对自己所拥有的幸福浑然不知。

    没有经历过绝望，也就不会明白那一刻希望的可贵。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再次听到声音？”

    眼前的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的梦想，不是称霸osu吗？然而这个梦想，却被眼前的绝望击碎”

    到这里的少女，发现乐乐已经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

    “请给我希望！”

    噙着泪水的眼眶，触动了少女的心弦。

    以osu为梦想的身影，却这样生活在无声的世界

    “虽然你现在可能听不清我的话，然而我能够感受到因为你现在的表情，满满地都是无奈与不甘啊。”

    眼前的少女，拿出一粒的药丸。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只要用了这个，就能得到力量，改变一切你所厌恶的现实。”

    “真的么？”

    乐乐接过少女中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你作为你去行动，去思考，去判断而我，会给予你力量。”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朦胧的声音。

    少女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刻的自己，将灵魂卖给了恶魔。

    半年后，曲大附中。

    “那就是传中的乐神？基本上不去上课，然而考试却能pcfc？”

    “嘘，别那么大声。”

    少女丝毫没有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径直走过楼梯拐角的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被称为rkwktr的存在。

    “半年不见，感觉还好吗？”

    “感觉不错”少女微微调整着耳廓内的微型助听器，“除了每次都要切换模式之外，其他都堪称完美。至少比起之前那种无声地狱，要好太多了。”

    “那么这半年里，你可否观察到了你所期望的一切？”

    眼前的少女，微笑着走下面前的半层楼梯。

    “实操约战么曾经从入学考试就开始否定我的东西，如今还是存在于这里。”乐乐冷笑一声，“在这种否定弱者的制度之下，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别这么嘛。现在的你，已经足够强大了。”黑衣少女走过乐乐的身侧，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实操约战，现在的你或许还是平常人吧？虽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拥有变异的听力就是了。”

    “难道，当时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鸟触。

    自己在入学考试中落选之后，就因为煤气爆炸引起的火灾险些丧命。

    然而至今为止，她都没有想过这两件事中会有关联。

    “恐怕是有人想要利用实操约战，才拿你垫背的吧。我认为不会是单纯的竞争对那么简单，在达成目的之后，竟然想要置你于死地”

    鸟触的话语，让乐乐想起了那个不堪的夜晚。

    那一刻的绝望与恐惧，痛苦与挫败，在少女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没有实操约战，就没有伤害。

    “如果想要使实操约战废除的话，要怎么做才好呢？”

    那一瞬间，少女几乎是咬着牙出了这句话。

    现在的自己，还远远不够左右这一切。虽然已经夺回了听力，但是残破不堪的身体依旧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

    因为煤气中毒导致的非器质性失聪，使得少女失去了一切对于外界声音的摄取能力。然而在鸟触理想乡之梦的作用下，通过记忆信号传递给神经元的刺激，现在已经可以分辨音乐节奏了。

    但是由于瞳域者的性质所限，少女对于除音乐外的一切音源，还是要依靠助听器的效用才能成功接收。理想乡之梦虽然传递了某人作为瞳域者的记忆，然而对于日常生活中的声音，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过滤了。

    关闭助听器之后，除了音乐之外的任何音源都绝对不会传入自己的耳中。

    自己的能力，这种音乐上的听觉障碍，简直就像是为osu而生一般。

    “只要让足够多的学生退学，曲大校方一定会给予相应的重视这不正是发挥你实力的地方么？”

    “然而在我的事情之后，初中部已经取消了实操约战制度”

    “没关系，我有办法。”

    眼前的少女，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想要废除实操约战，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我会开通你高中部的约战权限。让那些即将失去一切的人后悔着，憎恨着自己的弱，随后成为你的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