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在一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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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纶已经解释完了那首不知名歌曲中的一切,然而淑济又发现了更多好玩的东西,每一个都需要解释,虽然孙伯纶很无奈,但是淑济也明白一点,这不是一天内能搞明白的了。

    两人回到了林中院,仆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看到摆满桌的菜品,淑济坐在主位,大方的对孙伯纶:“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我请你吃饭。”

    孙伯纶丝毫不搭话,拿起筷子把所有怨气发泄在食物上,这明明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餐厅,是自己的人准备的饭!

    淑济却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流油,吃到兴起,这个蒙古族的少女让人在雅致的院子里点燃了篝火,和一群女仆围着火堆跳舞,号角、鼓和马头琴组成的乐曲苍凉古老,强劲的节奏让孙伯纶的心都忍不住跟着跳动。

    但他却只有一个无奈的表情,这个院不是应该以安静为风格吗?

    一群人跳到半夜淑济才有了疲惫的样子,孙伯纶殷勤的走过去,安排她去青山脚下刚建好的客栈,然而却被淑济拒绝了。

    她朦胧的睁着眼,油汪汪的嘴对孙伯纶道:“这是我的院子,我就住在这里。”

    被人抢了房子,孙伯纶却没法生气,淑济却指了指半敞着门的书房,:“你就住在那里就好了。”

    孙伯纶简直要疯了,自己的卧室不能住,却被赶到书房,这不是应该出现在夫妻之间的事情吗?

    他当场拒绝,但院门已经被锁死,看守是察哈尔的护卫。

    孙伯纶抱着被褥是书房的时候,却看到女仆在院子的槐树下搭下一个漂亮的帐篷,孙伯纶呆住了,跑过去问淑济:“为什么搭建帐篷?”

    “只有傻瓜才会住在那种房子里,我喜欢抬头就能看到夜空,喜欢天当被地当床,为什么你们汉人那么喜欢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呢?”淑济表情真挚的问道。

    孙伯纶无言以对,又问:“你住帐篷,为什么还要抢我卧室,难道要给仆人睡?”

    淑济摇摇头:“当然不是,如果卧室里睡着别人,我又怎么证明这个院子是我的呢?”

    无论是淑济的强势霸道,还是因为孙伯纶无可奈何,孙伯纶与这个少女就住在了一起。

    她只是自己搬进来住,护卫和女仆都在溪边安营,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人知道院子里会发生什么,但察哈尔人丝毫不在意,他们固执的相信,就算有什么暴力事情发生,占据主动地位的仍然是他们最喜爱的淑济别吉。

    而对孙伯纶来,和这么一位美丽的蒙古别吉住在一起却是奇异而深刻的体验。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几乎所有事情都超乎了孙伯纶的预料,淑济似乎对达尔扈特的归属问题不感兴趣,即便是巴达西在几次宴会上拼命暗示,私下也企图遣人联系淑济,但是淑济对自己这位舅舅没有任何特殊对待。

    淑济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只是有些黏在孙伯纶身边,只有孙伯纶呆在书房的时候她才会出去,矿场、匠坊、农场、会集,拿着断事官铜符的她无处不去,只要不懂的她就会问,也不会有人隐瞒。

    淑济的身边永远只有一两个护卫,后来连护卫也没有了,除了孙伯纶,也只有贴身女仆跟着,那支装备精良战力不俗的两百察哈尔骑兵平时就在军营里待着,从不闹事。

    一个月的时间,达尔扈特及其周围所有人都认识了淑济,当别人问她是谁时,她从未是林丹汗的女儿,甚至没自己是个别吉,只是自己是孙伯纶的朋友,若别人问的多了,她就会是最好的朋友。

    无论是达尔扈特人还是汉人,亦或者是往来的客商都知道美丽的淑济住在孙伯纶的院,这个如同跳脱似梅花鹿的少女擅长用美丽解决麻烦,用拳头解决中等麻烦,当麻烦变大的时候,断事官的铜符就成为她的护身符。

    无论男女,无论汉蒙,大家都喜欢这个女孩儿,没有人会这个漂亮的蒙古少女是威胁。

    孙伯纶和淑济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是交流并不多,只有当淑济的问题无人能解答的时候,才会来麻烦孙伯纶,更多的时候,她会呆在孙伯纶身边,看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孙伯纶用纸折的飞都能让她玩一整天。

    孙伯纶的事业正在稳步推进,在东边,也先在黄河边建造了营地,并且修筑了渡口,农场也逐渐建立起来,水渠引来的河水和草原上几乎无穷尽的粪便让高粱和苜蓿生长的比中原还要好。

    达尔扈特的营地扩建完毕,屠宰场出产的腌肉不仅贮存在仓库当战备粮,同时也成为商旅们喜欢的大宗商货,而胡洛盐池的产盐量在不断的提升。

    最让孙伯纶欣喜的是铁厂,随着板升和中原的工匠到来,这里出产的不再只是锄头铁锹,还有各种武器,棉甲和铁盔可以为孙伯纶麾下战士提供防护,而各种刀枪则让各部队充满攻击力,只有火铳仍然处于瓶颈,废品率很高,每月也只有不到四十支的产出,价格远超从边军中的走私。

    即便如此,孙伯纶依旧要求继续生产。

    接下来便是扩军,饷银和盐铁的优先购买权让达尔扈特部的勇士纷纷投效,而在矿场表现好的马贼和土默特降兵也获得自由,为了弥补矿场苦力的短缺,孙伯纶几乎打套内的马贼横扫一空,也先甚至追杀马贼到了边墙。

    最终孙伯纶制定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扩军计划,五百人的骑兵,一千人的步队,三百人规模的火铳兵以及五百人的辅兵和辎重兵。

    当这个计划开展起来,孙伯纶却发现,缺少的不仅是军械和银钱,考虑到过冬,连粮食储备都有了巨大的缺口,但孙伯纶却没有减规模。

    九月初,一个消息随着商队出现在达尔扈特部,很快散播开来。

    “崇祯四年八月底,神一魁在宁塞降而复叛,劫持吴弘器、范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