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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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郝家姐此时被用破布塞着嘴,一双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想要挣扎却被身边大汉狠狠的钳制住。

    “哟,好俊俏的娘子,这细皮嫩肉的,闯将有福了。”映山红走上前,在郝家姐滑腻的脸上摸了一把,哈哈笑道。

    在场都是男人,个个用**的眼神打量着,哈哈浪笑。

    只有蝎子块抚须不语,眼睛余角打量着孙伯纶,他注意到,这女子一出现,孙伯纶的眼神就不对,那样子似乎认识一般,蝎子块并不缺女人,虽然这女子样貌令他垂涎,但若以此笼住孙伯纶,倒也是一桩好买卖。

    孙伯纶也瞧到了蝎子块的异样,心知已经露出马脚,思索片刻,一抖,酒杯落在了地上,咣当一声脆响后,孙伯纶的表情变的落寞凄凉。

    蝎子块看在眼里,一摆:“孙兄弟这是怎么了?”

    孙伯纶捡起酒杯,自顾自的满了一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方:“看到这女子,倒是想起了一故人啊。”

    见孙伯纶面色冷寒,蝎子块并未追问,孙伯纶道:“俺也是老边军了,早些年有个婆姨,被那贺疯子的亲兵糟蹋后,投井死了,俺才跟了大头领起事,哎,那模样,倒是与这女子有七八分相似,触景生情,让哥哥看笑话了。”

    “兄弟是苦命人,也是长情人,哥哥虽没法子让你家娘子起死回生,倒可以把这娘子送给你,宽宽这相思之苦啊。”蝎子块拍拍孙伯纶的背,宽慰道。

    着,他走到人堆里,对那送人来的汉子:“这女子俺要了,你和你弟直接进俺老营吧。”

    众家头领纷纷道喜,蝎子块却道:“俺要这女子不是为自己,今天孙兄弟来,与咱意气相投,他又是讲义气的,叫了俺一声哥哥,当哥哥的就把这娘子予了他,也算是见面礼了。”

    孙伯纶心中窃喜蝎子块上当,脸上却是惊诧万分:“哥哥当真?”

    蝎子块把郝家姐推到孙伯纶身边,道:“这女子看样子是富家姐,也算和弟弟配了,就送你了。”

    郝家姐这才看到孙伯纶,这容貌早就印刻在心中,此时得见,竟然呜呜哭泣起来,想要什么,孙伯纶一把抓住她臂膀,上发力捏了几下,郝家姐痛的身体摇晃,在旁人看来却是不愿。

    孙伯纶哈哈一笑,叫来亲兵带回自己房内,让人严加看管。

    “孙兄弟刚得娘子,咋不留下吃酒?”映山红笑道。

    “未曾调教,怕性子烈,在诸位哥哥面前失了礼数。”孙伯纶笑着搪塞。

    待吃饱喝足,蝎子块又吩咐人外出打粮,派遣哨位,他在高迎祥营中久了,一举一动都颇有章法,众人散去,蝎子块才回到自己的房内,蝎子块就住在刘长有家的祖祠里,四面用棉被裹住,中间的火盆里正燃着火。

    他刚准备歇息一下,一个辫发矮汉走了进来,身背弓箭,腰挎弯刀,正是孙伯纶的麾下的蒙古亲卫,蒙古人在大明军队中极为常见,甚至连满桂等大将也是蒙古后裔。

    那亲卫跪在地上,:“闯将,俺家头领让送来一匹风子,算是给您的回礼。”

    蝎子块今早就看到孙伯纶麾下坐骑精悍,一听这话,兴趣来了,随着蒙古亲卫出门,看到一匹骏马,这匹黑马全身毛色光泽,好似涂脂一般,前胸宽厚,臀部滚圆,四条腿纤长有力,鬃毛细密绵长,正是蝎子块从未见过的好马!

    如此骏马,蝎子块岂能忍住,直接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骏马飞奔起来,轻松跃过街道上的残垣断壁,那些民宅院落一闪一闪的后退,不多时奔到寨外,面对一丈宽的深沟,只是轻身一跃,就然稳稳当当落在对面。

    蝎子块更是欢喜飞奔几圈,才回到祠堂,对那亲卫道:“真真是好风子,孙家兄弟客气了,来人,好好照顾着。”

    看着高头大马被人牵走,蝎子块仍是回味着,随口问:“俺家兄弟在做什么?”

    那亲卫道:“头领带了那女子回屋,已经一个时辰未出来了,午饭还是送进去的,头领,晚上再来拜会您。”

    “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俺家兄弟是真性情啊。”蝎子块得了骏马,甚是欢喜,笑个不停。

    孙伯纶房中,见郝家姐正狼吞虎咽吃着饭食,他倒欣慰不少,她虽然狼狈了些,看样子倒是没受欺负,倒也是好人有好报。

    “是我娘让我来救你的,她听闻你陷在这刘家寨,哭的辛苦呢。”孙伯纶缓缓道,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她名字,就直接问道:“还不知姐芳名呢?”

    “郝琳琅。”郝琳琅低低的道,俏脸瞬间红了起来。

    “多大了?”孙伯纶又问,他倒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问这话是极为不妥的。

    “二十四。”

    孙伯纶站起身,躬身一礼:“你堂兄郝允辙是我的结义兄长,俺规矩,我当叫你一声大姐,弟孙伯纶。”

    这年纪着实让孙伯纶吃了一惊,要知道在大明朝,二十四的女人生两三个孩子不稀奇,哪里还能未出阁呢,不过想到齐老夫人讲述的那些关于郝琳琅的凄苦,倒也明白了一些。

    齐老夫人讲过一些她的事情,孙伯纶大体知道,郝琳琅十七岁便与郝世禄麾下的一个千总订了亲,未曾成亲时,郝世禄发妻去世,守孝三年,好不容易守孝完,正赶上陕北大乱,郝世禄领军作战,那千总竟然战死,郝家姐也被传言是不祥之人,再也没有嫁出去。

    “你竟然救了我,不如今晚就逃出去吧,这些流贼狡诈的很。”郝琳琅声道。

    孙伯纶却摆摆:“大姐不知,此行我还有其他事务,倒是劳烦大姐与我在这委屈几日,待处理了这些流贼,再走不迟。”

    郝琳琅低头想了想,:“那好吧,有你在,我便不怕了。”

    孙伯纶却笑了:“大姐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