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媛媛字还没完, 柳南烟的电话就了过来。

    “好气。”

    金媛媛笑了，“你们俩有毒吧？”

    柳南烟没料到她会这样的话，“你才有毒！”

    “不是，你俩就为这个吵架毁了你们第一次约会？”

    柳南烟听到她这话, 迟疑了一下。

    好像是第一次约会……

    金媛媛见她不吭声, “果然一在一起就变矫情了，你还是当初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南烟吗？”

    “那不一样！”柳南烟很气，“你为什么要向着他话，他刚为了一个破口红凶我！”

    金媛媛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都是破口红了，那你刚刚为了破口红气他干嘛？人家本来是为了你好, 还要被你骂自私,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好不好。”

    “我是觉得他很不尊重我！”

    “好了，你消消气, 我觉得你们俩都做得不对, 他劝你的时候你不听, 他又不想逼你，肯定是要做出点他认为两个人不会因此发生冲突的办法，但是今天这情况……”

    “只能他运气差, 出门就让你撞到丢的垃圾被翻出来，也是牛逼。”

    “我怎么老觉得你在替他讲话？”柳南烟臭着脸。

    金媛媛面不改色道：“因为我曾经去某宝花钱让人把我男朋友的号盗了，把里面所有游戏符文都给融了, 听他英雄全皮肤哦……后来我把那个账号封了。”

    全英雄全皮肤……

    柳南烟深吸一口气, “你把他符文融了又封号了？”

    “嗯。”金媛媛讲话的语气透漏着一种理直气壮, “还是永久的，艾，没办法，现在的科技就是发达。”

    对于柳南烟这种在德玛西亚区的猥琐发育过几年的老玩家，听到这个简直不能忍，英雄、皮肤这都是玩家的全部心血和命根，到现在她都没有全英雄全皮肤呢！

    “你前对象没死你吗？你们就是这个原因分数的吧？”柳南烟。

    “才没有，他知道后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亲了我一口，他以后再也不玩游戏了。”

    柳南烟微眯眼，“骗人，我才不信！”

    “嫉妒。”

    柳南烟不理她，她听到门铃在响。

    走到门前，猫眼里映射着男人挺拔的轮廓。

    柳南烟冷哼一声，没动，对着电话里道，“他来了，先不了。”

    “好好好，你们聊，没多大的事，好好沟通，和好了就赶紧约会去。”

    方北藤耳朵贴着门，听到门内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抬手用力敲门，对着门内扯着嗓子喊：“南烟，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

    方北藤又贴着门听，里面又没动静了。

    ‘咚咚咚’，“南烟，给我开门。”

    “南烟，我错了，给我开门，我要见你！”

    耳根子那里动过刀子的地方嚯嚯的疼，刚话用了点力，扯到了。

    敲了半天，面前的门没开，身后的门倒是开了。

    “你找谁啊？”

    方北藤转过身。

    柳南烟的邻居以前见过他，看到是他，目光在他身上探索量，“你在这里干什么？”如果没猜错，他是三楼的住户。

    方北藤晃了晃脑袋，视线有点重影模糊，答：“惹媳妇生气了，正道歉呢，让你见笑了，对不住。”

    对门女人奇怪的看着他，“我家孩子睡觉呢，你声点。”

    没等方北藤应声，女人砰的关上了门。

    方北藤转过头，正准备抬手敲门，柳南烟已经拉开了门。

    四目相对，她看见男人眼球上的可怖的红血丝。

    柳南烟让开位置，面如寒霜，“进来，别在门口丢人。”

    方北藤在她转身时拉住她的手，走进去反手把门带上。

    “还生气呢？”他捏捏她的脸，她的皮肤又软又白，手感不错。

    柳南烟扭开脸，“有事没事？有事事，完滚蛋。”

    方北藤见她脾气如此暴躁，向前将她逼退在墙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弯下腰，惩罚般的咬了咬她的下嘴唇，“对不起。”

    柳南烟被他压制的动不了，垂下眸子，她败下阵来，“光道歉就完了吗？你真的很过分。”

    “我错了。”

    “错哪儿了？”她问。

    “……”方北藤掐她的软肉，亲她，“不该丢你口红。”

    柳南烟推开他，“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儿了！”

    ？？？

    方北藤蹙眉。

    “不该丢你东西不该凶你不该没追上你让你跑了，反正就是错了，什么都错了。”

    他额头蹭她的额头，“你别气了。”

    柳南烟别扭的扭开头，“不想理你，真是烦死你了！”

    方北藤低头，捏捏她的手，“烦什么，我是为你好。”

    柳南烟看他，“你又来？”

    方北藤不反驳，垂眸盯着她的唇，“萧然你知道吧”

    柳南烟一愣。

    “前段时间我跟你过，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记得。”柳南烟声。

    “你不是问过我原因我没跟你讲过吗。”方北藤低头，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找出照片，递给她。

    “白血病，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没得治。”方北藤指着那张照片，“我去的时候他就成了这副鬼样子，这是他的病因。”

    柳南烟看不懂医学术语，问，“什么原因？”

    “学校装修甲醛超标、给学生们发的劣质文具导致铅中毒，原因有很多。”方北藤把手机里收藏的链接开，“不合格口红里含有超标重铅，铅中毒容易引发白血病。”

    “南烟，萧然才十岁，即便萧家有钱有势，病魔来取人性命，谁也阻止不了，你现在能不能懂我的意思？”

    方北藤摇摇她的手，“嗯？懂？”

    柳南烟把手塞进他的大掌里，轻轻摩挲，声：“懂。”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并不是所有口红都超标，正规化妆品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好，是我多虑的，以后不会在管着你干涉你了，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方北藤平静的。

    “你生气了？”柳南烟问他。

    “没有。”

    柳南烟觉得他话的语气有些勉强，她钻到他怀里抱住，悄悄扯他的衣角，“算了算了，你还是干涉我管着我吧。”

    方北藤低头，视线只能看到她黑黑的脑袋，拍拍头，“不生气了？”

    柳南烟点头，“气。”

    方北藤弯腰捧起她的脸。

    柳南烟眼睛水亮亮的，表情可惜，“气我的口红，媛媛买的，很贵的！”

    方北藤松口气，“走，爷带你去买。”

    “不用了。”柳南烟拽住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两支未拆封的口红盒子，“我刚悄悄捡起来的。”

    方北藤黑沉的眸子紧盯着她，“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柳南烟别开眼睛不看他，“知道了知道了。”

    “还气吗？”头顶的男声声音低沉。

    柳南烟摇头，“刚才是我不好，为了一个破口红，不该那样你，我是气糊涂了。”

    “现在呢？”

    “不气了。”

    方北藤盯着她的五官，想了想，“其实你不化妆也很好看，化妆反而有些失真了。”

    “哼！”柳南烟皱皱鼻子，“你们男生竟这样的谎话骗人。”

    “我没有。”方北藤反驳。

    “谁不喜欢美啊，我每天化妆化的美美的你看着也舒服啊。”

    “我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而喜欢你，这一点你要清楚。”

    柳南烟声喃喃，“真的假的啊……”心里美滋滋。

    “真的，我们班女生就不化妆，人家照样有大把人追。”方北藤。

    柳南烟立刻盯着他，“她们有我漂亮吗？”

    方北藤求生欲很强，答的很快，“当然没有。”他亲她的嘴，“你最漂亮。”

    “哼，这还差不多。”

    柳南烟感觉自己要飘了，被他亲的腿有点软。

    两人亲了一会，方北藤身体有些热，及时推开她，不能再继续下去。

    擦掉她唇边的口水，“别浪费这么好的天气，走吧，爷好好补偿你。”

    柳南烟轻轻锤他，“你怎么话变成这样了，整天自称爷爷爷的。”

    方北藤笑了，拉着她出门，“白敬这孙子整天在我耳根子，我习惯了。”

    “他是北城人？”

    “嗯，皇城根底下长大的。”

    “厉害了……”

    *

    本来要去看电影的，但方北藤的耳朵在影院估计会吃不消，还没到饭点，两人手牵手在商场里闲逛，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商场里人并不多。

    谁也没料到会碰上薛凡。

    正好方北藤去上洗手间，柳南烟在外面等他。

    迎面看到薛凡朝自己走来，他跟着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模样挺年轻的，很漂亮。

    起初他没瞧见他，柳南烟也有意要躲着他，刚要离开，薛凡抬头的时候便跟她对视了。

    薛凡的嘴角突然勾起，他笑着朝她走来，“呦，巧了，没料到你会在这儿，干嘛呢？”

    所谓伸手不笑脸人，柳南烟看着他淡淡回了一个笑容，没搭理。

    他身边的女孩挺不甘高下的问他，“亲爱的，这谁啊？”

    薛凡脸上表情有一丝破裂，将她从自己胳膊上扯开，对着柳南烟介绍道，“我一朋友，刚巧遇上了随便转转，一会有空没，一起吃午饭？”

    柳南烟大脑里已经飞快想好了一串拒绝的话语，还没到嘴边，身后靠过来一个温暖的胸膛，头顶响起低音炮般的音调，“不好意思，她没空。”

    商场里，柳南烟被方北藤拉着走，身后薛凡脸色黑了没有她不知道，反正方北藤是黑了脸。

    满脸杀气。

    柳南烟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有些想笑，但憋住了，声道，“嗯……怎么一股子醋味……”

    方北藤闻言，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她。

    眼睛里仿佛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只看了一眼，也不回答，扭过头继续拉着她走，

    柳南烟缩了缩脖子，“真吃醋了啊？”

    方北藤这时猛地攥紧她的手，柳南烟吃痛。

    “是他自己过来的，你刚没看见，我都没跟他一句话，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方北藤的脸色越来越黑，柳南烟被他脸色搞的大气都不敢出，扯扯他的手，“不用这么敏感吧？他又没干嘛……”虽然她心里对他吃醋的反应有些喜悦。

    方北藤始终一言不发，拉着她找饭馆看菜单，点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点菜上菜吃饭，整个过程下来，他就是不跟她一句话。

    气氛有些太安静，柳南烟一直被憋着心里有些气，筷子‘啪’的放下。

    “你到底在气什么？能不能把话讲清楚！”

    吃完饭，男人气已经消了一半。

    可被她这么一问，只要一想到薛凡这个名字，方北藤血压就有点高。

    “薛凡是不是亲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