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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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振兴的家,坐落在城南一条背巷里,是一个杂乱的四合院,铺满青砖的院子内,有一棵刚刚开始冒嫩芽的石榴树。

    士兵押解黄振兴走进院子,院内空无一人。

    “家里的人呢?”夜色问。

    “我被抓的那天,让我老婆带着孩子回乡下去了,租住隔壁的李杏子离开后,她住的房子空着,如今院里没人了。”黄振兴沮丧的回答。

    夜色脑筋转动,没人的话,他取走东西的消息暂时不会有人知道。

    他对身后一个士兵:“你去门守着,不准任何人接近。”

    士兵奉命走向门。

    夜色推搡黄振兴,来到石榴树下。

    “这里。”黄振兴努嘴指向一角。

    裸露的土地表面,盖着一层枯黄色落叶。

    如果不,盖满叶子的土地谁也不会想到几天前曾经被挖开过。

    黄振兴是个老。

    一个士兵举起带来的铁锹,扒拉开厚厚的一层石榴树落叶,从青砖和黄土衔接的边缘,轻轻的挖。

    “对,心点,感觉到硬东西换个地方,别把东西弄破了。”夜色不停嘱咐。

    据黄振兴交代,他把东西用油纸裹了好几层,放在一个黑漆木盒里。

    青砖栏出一块正方形的空地,面积不大,士兵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挖出一个黑色带锁的木盒。

    夜色举着木盒问黄振兴:“这个?”

    “是。”

    “你要是敢骗我,后果明白吧?”

    “明白,绝对不敢欺骗长官。东西您拿到了,求求您放了我吧。”黄振兴膝盖一软,跪倒在夜色面前。

    夜色轻笑:“换成你,你会放了我么?”

    黄振兴面如土灰,一言不发。

    换成谁,谁也不会这么干。

    夜色原路返回特务处,他故意敞开怀,把木盒塞进衣服内,一只胳膊架着,不仔细看谁也不知他的衣服里面有东西。

    下了车,他直接去了王进一办公室,把木盒交给王进一。

    木盒上的锁,紧紧锁着,完好如初。

    “那个,处座,我内急。”夜色指向门方向。

    “去吧。”王进一点头。

    夜色一溜烟跑出王进一办公室。

    他不是内急,不过找了一个借溜出来。

    和上司一起鉴宝,不适合。

    夜色直接回到二科办公室,一进门,恰好遇见林立国。

    林立国不知在哪里喝了一些酒,满脸通红,酒气熏天。

    看见夜色进门,他像熊一样,插着腰,健壮的身体拦在夜色前面。

    夜色左跨步。

    林立国同向跨步。

    夜色右跨步。

    他跟着。

    两人面对面,如影随形。

    “林参谋,有事?”夜色出发前就察觉到了林立国的不快,半路悄悄问了一个士兵林立国尊姓大名。

    既然树敌,必然要应敌。

    “没事。”

    “麻烦让一下行么?”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没让你让路,你凭什么让我让路?”林立国胡搅蛮缠。

    夜色清楚林立国的意思,他是暗喻自己抢了他带人挖宝的事。

    “林参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是按照处座命令行事,请你理解。”夜色义正言辞。

    “劳资就是不理解,你能把劳资怎么样?”林立国插着腰,猛然挺起胸脯,向前怼了夜色一下。

    夜色毫无防备,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向后倒退好几步。

    办公室内还有另外两个参谋,他们端着茶杯,屁股坐在桌子上,兴致盎然观战。

    夜色讨厌和醉酒之人论理,这种人无理可论。

    他看了一眼围观的两个人,转身准备离开。

    林立国伸揪住夜色军装后面的领子,恶狠狠的:“走啊,有本事你走。”

    他的蛮劲和功夫二科无人可比。

    当初进了二科,靠着一双拳头和十枪九十五环以上的成绩,打败所有对,成了二科冲锋陷阵的老大,地位仅次沈清风。

    夜色停在原地,头也不回:“林参谋,夜色在你面前自愧不如,请你放。”

    “熊货,既然甘拜下风,就在我前面跪下,给我敬一杯茶。”林立国狂妄的。

    夜色不是他对的话他相信。

    看着就是吃软饭的长相、身板和个性,怎么可能是他的对。

    “夜色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夜色掷地有声。

    除了天地父母,其他的,滚一边去。

    林立国斜着吊起嘴角,鼻腔内冲出一股怒气,拉着夜色衣领的暗中用劲,往自己怀里带。

    夜色宛如一张纸片,轻飘飘被林立国带入怀中。

    在酒精刺激下,林立国猛然转身,抡起夜色,甩过肩膀,狠狠砸向地面。

    夜色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越过林立国肩膀后,像断线的风筝,脱离被砸向地面的轨道,飘到几米外。

    好在他没有四肢朝地趴成王八状,反而像松鼠一样双腿着地,半蹲着稳固住了身形。

    夜色尽管占了下风,好歹算是保住了面子。

    “林参谋,你闹够了吧,看在大家同事一场的情分上,到此为止吧。”夜色看似占了下风,但傲气十足。

    林立国黑着脸:“臭子,你算个球,劳资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在之乎者也呢,就凭这些之乎者也,你能糊弄处座和科长,糊弄不了我。二科我眼看着成立的,什么事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识过,你子想在我头上拉屎,重新转世投胎!”

    “老林,厉害,就是劲用的了点。”

    “对啊,要不再来一次?我们看的不过瘾。老林,人家的嘴厉害,你不过,还是用痛快。”

    两个同事四目***,话里话外在挑拨是非。

    林立国恣肆狂笑,勾起右食指:“孬种,给劳资爬过来。”

    夜色冷眼打量,慢慢站起来,攒眉蹙额:“林参谋,打也打了,也了,我夜某人不是你的对,甘拜下风。我看还是散了吧。”

    “散了?你散了就散了?劳资告诉你,没完!”林立国又往前凑,抬臂撸袖,大有不把夜色干翻不罢休的架势。

    夜色随拉过桌子边的椅子,只用一根腿支撑地面,左右摇晃。

    他在告诉林立国,继续打下去,他不会束就擒,要用椅子当武器。

    林立国呵呵冷笑。

    只要不是枪,什么他都不怕。

    两个同事从桌子上跳下来,退到墙角,背靠墙面,继续看热闹。

    林立国一步步逼近。

    夜色慢慢举起椅子。

    两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放肆,都给我住!”门传来一声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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