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联络方式 & 无头尸体
“我心急?”鲍广财下意识看向自己。
苏怡梅指着轿车后座上的绸缎问:“先把这些处理掉再。”
“这些啊,看来我真的着急了。”鲍广财面对苏怡梅问:“你住在哪里?这些先放在你那里,回头再怎么处理。”
再怎么,这些绸缎送回去是不可能的。
“我是租房子住的,猛地搬进去这么多东西,让邻居看到不符合我的身份,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苏怡梅心思缜密,对自己的行为同样心谨慎。
“你得对。”鲍广财发现自己情急之中有些操之过急了。
“这样吧,正好我一直向教会捐赠东西,正好可以把这些绸缎送给他们,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教会。”鲍广财发动轿车,准备出发。
“先送我太麻烦,不如直接先去教会,回来时再送我回家。”苏怡梅善解人意。
“那好吧,可能要花费一段时间,不耽误你的事情吧?”鲍广财开车朝着教堂方向前进。
“不耽误,我为了接头,这几天没有安排事干。”苏怡梅笑着。
一路上,两人随便聊了不少,从国内形势到苏区现状,从当前局面到未来的美好前景,苏怡梅懂得很多,基本上什么话题都能得恰到好处。
车子开到教会门口时,正赶着礼拜结束,一群信徒走出教堂,钱清照跟在最后面。
“钱修女,你好。”鲍广财喊住钱清照。
“你好,鲍先生,又来送什么了?”两人熟悉之后,钱清照话随便了很多。
“这次是绸缎,你叫人来搬一下,我一点事急需离开。”鲍广财同样也很随便。
他的任务本来就是接近钱清照,有意的殷勤和自身的风度,早就在钱清照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好,你等一下,我去叫人。”
钱清照离开不久,叫来五六个神父、修女,多则四五批,少则一两匹,一趟的功夫,就把二十匹绸缎全都搬走了。
“你车上坐的是谁?”钱清照第一次看见有女人坐在鲍广财的车上。
她似乎故意当着鲍广财的面展示自己的嫉妒心。
“老家来的亲戚,这几天在店里帮忙,明天就要回去了。”鲍广财随口解释道。
“啊,”钱清照的声音拖着微微的唱腔,似信非信。
“我先走了,回头再。”当着苏怡梅的面,鲍广财没有多,匆匆回到车上。
“那个修女看起来你们很熟?”回到车上,苏怡梅问出类似的话。
“我第一次来这间教堂募捐,就是她接待我的,后来又来了几次,慢慢熟悉了。”鲍广财第一次发现,夹在女人中间的感受,如果女人相互猜忌的话,不自在。
“是吗,我以为她喜欢你呢。”苏怡梅快人快语。
“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鲍广财立刻跟上,的急促而坚决。
“因为她是修女?”苏怡梅戏弄到。
“不是,她不是好人,我根本不可能喜欢她。”鲍广财又是随口一句。
“不是好人?”苏怡梅反问。
“不不不,我个人话的习惯,,对于我不了解的人,或者不是咱们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鲍广财察觉自己的失态后,即刻弥补。
“好了,募捐的事办完了,也和你联系上了,我先送你回家,下次接头在哪里?”鲍广财问。
从单线关系上讲,他受苏怡梅领导。
“就在你的店里,你在店里放一个可以传递情报的东西,你不在的话我通过信箱和你保持联系。”苏怡梅看起来是个地下工作丰富的女孩,不仅个性泼辣,干起事来也很果断。
“好,我马上准备,你过来看看。”鲍广财的身份,不可能每天都在绸缎店,建立一个传递情报的信箱十分必要。
“洛邑方面的情况如何?”苏怡梅问。
“我奉命蛰伏后,不再参与任何行动,不在受任何人指挥,只能唤醒我的人出现,所以现在的情况并不了解。”鲍广财实事求是的回答。
“你蛰伏之前联系的同志呢?”苏怡梅又问。
“他们?”鲍广财奇怪的看了苏怡梅一眼。
按规定这些不该是她过问的。
“别介意,我来之前,首长专门跟我谈话,这次除掉rb间谍的行动,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当地同志帮忙,我对洛邑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只能要靠你了。”苏怡梅对自己的唐突充满歉意。
“理解,只是我很久没跟他们联系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鲍广财含混着糊弄过去了。
没办法,他的确很久没和曾云峰见过面,也没和有过任何形式的联系。
轿车开到苏怡梅家门口后,她挥和鲍广财告别。
按照约定,次日上午苏怡梅再度出现在锦华绸缎店内。
曾经接待过她的店员对于这个大客户十分上心,一眼看到后立刻迎过来,鞠躬问候:“姐上午好,欢迎再次光临。”
“谢谢,我来跟老板结算预留款。”苏怡梅的理由合理正常。
“请,老板在店里。”店员指着最后一排货架。
“我去找他就行了。”苏怡梅婉言谢绝店员的引路。
“您请。”
苏怡梅走到货架最后一排,这排摆放的都是陈年绸缎,基本属于无人问津的那一类。
鲍广财拿着账本,正在对准进货价格计算如何低价处理,才能在最大限度避免损失。
“鲍老板,我来送尾款了。”苏怡梅的话,是给周围能听见的人听的。
“张姐来了,抱歉我这会必须把帐对出来。”
“没事,我正好看看这些里面有没有我喜欢的,您先忙您的。”
鲍广财放下里账本,抬起货架上一匹枣红色绸缎:“你看看这匹,我觉得很适合你家老太太的肤色。”
在他抬起的那匹绸缎下面,把伸到货架下面一扣,下面会弹出一个很的抽屉,从外面往里一推,正好藏在货架下面,谁也看不到。
鲍广财无声演示一遍后,苏怡梅知道这就是昨天她要求的接头信箱。
点点头,闭了一下眼睛,苏怡梅示意自己知道了。
鲍广财放下那匹绸缎,再次扬高嗓门到:“张姐,不好意思,你再看看,我先对账。”
完这句话,他继续拿起账本一匹一匹的验对。
苏怡梅左再次拿起那匹枣红色绸缎自言自语道:“这匹,看起来的确挺合适的。”
她的右,放在刚才鲍广财伸向的位置,货架藏着一个关,叩开拦挡的木条,是一个用弹簧牵引的精巧的抽屉,方便隐蔽,如果没人演示,谁也不会想到货架下面还以藏着这样一个东西。
苏怡梅心退回抽屉之后,顺便又看了几批绸缎后,离开鲍广财的绸缎店。
王路英做梦没有想到的是,从审讯室出来的第三天,一纸告示贴在警局的公示栏内。
他,一直梦想能接替李家鹏职位的,雄心勃勃的男人,梦想提前事先了。
“王巡长,恭喜恭喜。”看见他的人无一例外挤眉弄眼,脸上笑出来的全都是嘲讽和挖苦。
警察局人事科的告示,昭告一个事实,王路英被明升暗降,从洛邑城警局内发配到城外一个偏远地区担任巡长,没有过硬关系的话,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和他写在一张告示的是,还有那天在审讯室里的其他一个人。
工作的地方全部都在城外,而且还在不同乡村,回到城内的单程时间,没有一天时间,根本看不到洛邑城的大门。
“姓王的,到底怎么回事?”闻讯而来的四个警察当场拉住王路英的衣领子,挥拳怒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去找李探长。”王路英慌乱中急欲抓住一根稻草。
“李探长,他一直在外面办案好几天都没回来了,你不是找他,是躲我们吧?”其中之一揪住王路英,不让他走。
“那天是你的,犯人后面有人,让我们好好照顾一下,那个人后面的人是谁?你!”其中之二开始控诉王路英的罪状。
“我算知道了,你独吞好处,然后找个地方混日子,可把我们四个害苦了。”其中之三怒不可遏。
“你,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把我们四个卖了?”其中之四扇了王路英一巴掌。
四个人的话,一人一句,揭穿了王路英收受钱财的内幕。
围观的人看明白了事件的整个经过。
“不亏!这种人早该整整了。”
“老张,你们几个真倒霉,注意保重身体啊。”
“你们调进来的的五个人是谁?”
“肯定是乡村里面的呗。”
“别管是谁,就李忠勇,这回算是老天长眼,让一个老实巴交只知道拼命的人得到好报了。”
李忠勇,是五个人里面唯一一个被李家鹏挑中真正干活的人。
“你们别,就凭这个李忠勇,我就服气。”
“我也服气。”
“局座一直不让动人,这次动人动的心服口服,不错,看来以后好好干,值!”
站在人群后面的一个影子,听完前面的议论,撒腿跑回严乔中办公室:““局座。”
“怎么样?”
“很好,王路英真的从中拿钱了,另外四个现场揭发他了。”
“混蛋,干收钱!笨蛋,收钱还不收的利索点,这种人,放在那里,迟早误事,早撵走早省事。”严乔中对背地接钱都接不好的部下,更看不起。
“进来的人呢?”严乔中又问。
他亲自下令不许动人的安排,有可能随着这次人事调整解冻,不收到任何效果,形式上不过去。
“五个人中的四个我不认识,据是下面来的,只有一个我认识,李忠勇。”
“他?”严乔中的话,明显表明他也认识。
整个洛邑警察局,几乎没人不认识李忠勇的。
高高壮壮的个子,能打能拼,大字不认识几个,为人忠厚老实,干了十几年,晋升很慢。
“李家鹏倒是会挑人,整个警察局,能打过李忠勇的没几个,这个人用得好。”
“为什么好?”前去打探消息的是严乔中五姨太的舅子。
“笨蛋,收买人心!就这一个就能堵住剩下四个人的嘴。”严乔中看着五的弟弟。
叹气。
他那一堆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亲戚里面,如果有一个像李家鹏那样的人物,他何至于整天操心受罪呢?
李家鹏的确没在警察局内,肖恒山把四个人的资料全都准备好后,和他商量了发布公告的时间,李家鹏就以在外办案为由出去了。
办案,不全是为了躲开王路英,而是真的发现命案,他提前带上了李忠勇。
教堂旁边的麦地里,发现两具,一具男尸、一具女尸,每人身上被匕首刺了不下十几刀,血肉模糊。
更让人不解的是,两具尸体的头颅,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续两天,李家鹏带着人在附件搜找,还让人在附件村庄贴出告示,寻找失踪人口,但一无所获。
“你觉得凶为什么割下人头?”李家鹏询问李忠勇。
他带着李忠勇出来前就知道调动的事,但他一直没。
李忠勇第一次跟着探长办案,表现的一如既往,既不激动不已,也没过于表现,还想平常人一样。
“三种可能,第一种深仇大恨,头没了,身上刺了那么多刀子;第二种不想让人知道被害人是谁,第三种故意混淆视听,制造混乱和恐慌。”李忠勇的分析头头是道,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
“你认为是哪种?”李家鹏问。
“这个不好,事发地点在教堂附近,不知道和教堂有没有干系,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李忠勇还是本本分分的,丝毫没有在探长面前哗众取宠的意思。
“报告探长,辛庄没有异常发现。”
“报告探长,孙家集没有失踪人口报告。”
两天查下来,一无所获。
“收队。”李家鹏下令。
再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连同他在内的四个人坐到吉普车上,直接返回警局。
当吉普车开到市中心主干道中北大街上时,李家鹏看见路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夜色。
他的举止看似自然,但落在像行家这样的行家眼里,一看就是在跟踪某个人。
李家鹏眼珠朝前看。
距离夜色百米之遥的道路前方,有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旁若无人的朝前走,根本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夜色。
吉普车几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一举超过夜色和他跟踪的那个男人。
李家鹏透过车窗外的透视镜发现,那个男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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