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中弹 &开刀
几个年轻人在舞厅见面,气氛轻松欢快。
“是你。”苏怡梅先叫出声。
“你认识我?”张裴沣有气无力的问。
他对这类场景,讨厌。
对安排的人,不喜欢。
对自己是否受欢迎,无所谓。
“我认识他。”苏怡梅奚弄的目光越过张裴沣,落在夜色身上。
张裴沣耸耸肩膀,颓废的放下茶水,开始喝酒。
从一进来,他的眼前就摆了鸡尾酒,没和女士打招呼就喝酒,有点无礼。
“苏姐好。”夜色也认出了苏怡梅,档案室里的苏姐。
苏局长的女儿,难怪那天的口气骄傲的上了天。
除此之外,最让夜色和李家鹏惊愕的是这位姐的名字,也叫苏怡梅。
“你们认识?”苏怡梅的父亲,工商局长苏建辉很吃惊。
夜色的名气,在他突然接特务处后急剧上升。
要不是碍于他已婚身份,夜色也是苏建辉中意的女婿人选之一,当然,比张裴沣差一点。
“公事认识的。”夜色简单解释了一句。
这个场合,他不是主角,不适宜出风头。
所有人都落座后,柳学成冲着张裴沣提议:“张公子,这么美好的场合,不请苏姐跳支舞?”
张裴沣嘴角一裂,看着苏怡梅:“苏姐喜欢和谁跳舞?”
苏怡梅娇俏的笑道:“这里面谁最有钱我就喜欢跟谁跳。”
苏建辉尴尬的摇着:“胡,开玩笑也要分个场合。”
张裴沣放下里酒杯,懒洋洋站起来,伸出:“那就只有我合适了,苏姐,请。”
“好啊,有钱人果然爽快。”苏怡梅的言谈举止比她那个阶层的人更豪放,毫不避讳。
张裴沣明白,这是给他拾起了面子。
挺聪明的女人。
两人携走进舞池,翩翩起舞。
男的英俊挺拔,女的钟灵毓秀,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
“苏姐是本地毕业的么?仪态高雅,风华绝代,不知道哪个学校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学生?我有亲戚,要是能培养的像苏姐这么出色就好了。”夜色谦虚的冲着苏建辉请教。
“嗨,哪有什么学校啊,我这个女儿,深受家母宠爱。家母不喜欢女孩子出头露面,一直带在身边,请了一个私塾老师在家教的,所以呢,有点不知深浅了。”苏建辉明贬暗褒的话,谁都理解。
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
如果苏怡梅从来没有离开过洛邑的话,和白熊接头的人只能和她是重名的人,而不是一个人。
夜色冲着李家鹏微微笑,扭头又冲着柳学成和苏建辉:“刚才光顾欣赏苏姐的美貌,没向两位介绍,这位是警察局的李家鹏李探长,严局长面前的第一红人,同时也是张四公子的结拜兄弟。”
“幸会幸会。”苏建辉主动伸出,柳学成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身份的人,他根本看不到眼里。
李家鹏当然明白柳副市长的想法,自己也就没往人家身边凑,和苏建辉握完后,安静的坐在一边欣赏张裴沣和苏怡梅的舞姿。
“张先生平常做什么?”今晚的苏怡梅看起来兴致很高,面对不很积极的张裴沣,比想象中更加主动,完全没有千金姐的矜持和清高。
“喝酒、睡觉,玩,”张裴沣戏弄的看了一眼苏怡梅,故意把没完的话咽回去。
“玩女人?”苏怡梅毫不介意,她的开放程度令人咋舌。
“没办法,里金条太多,花不出去。”张裴沣放荡不羁的回答。
两个回合的对话下来,他对苏怡梅的感觉,比刚才又好了一点。
“我听张公子在广发商贸中也有股份,你觉得这家公司未来的利润大么?”苏怡梅探子一般,神秘的伸着脑袋打探消息。
“利润大不大,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我在这家公司里的股份少的可怜,是赔是挣与我无关。”张裴沣的下巴驽向柳学成和苏建辉。
“他们都把我当成孩子,谁也不跟我实话。”苏怡梅噘嘴嘟囔。
“你听那么多实话干嘛,你爹给你钱让你花就行了。”张裴沣也想不通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想知道那么多。
“我呢,在档案室混个闲差,平常没事的时候翻翻你们这些公司的档案,听听身边人的闲话和传的谣言,看看有没有好玩的,结果,就让我听到一个好玩的话题。”苏怡梅效仿张裴沣,也把话到一半。
张裴沣却无动于衷。
苏怡梅不以为然,既不恼火,也不好奇,噶然闭住嘴吧,任凭张裴沣对她的漠视和无礼,继续跟张裴沣跳舞。
就在他俩的舞曲结束的一刹那,“砰!”舞厅呢响起一声枪响,天花板身上的大灯被打得粉碎,稀里哗啦掉落一地碎玻璃。
伴随玻璃渣子的响声,第二声枪响出现。
这一枪,目标非常明确,直接射向柳学成。
坐在柳学成身边的李家鹏在第一声枪响之后,就已经发现枪的位置,他的眼珠,仅仅盯着抢的一举一动。
天花板上大灯被打灭之后,枪身边一盏幽暗的灯泡正好发挥了作用。
“心。”李家鹏按倒柳学成。
射向柳学成的子弹击中李家鹏的左臂,鲜血当时流到柳学成的身上。
柳学成吓得瘫软在座位上。
李家鹏掏出随身携带的枪还击,一枪击中灯泡旁边的枪。
那个枪,当时就死了。
“你掩护柳副市长,我保护苏局长,从北边向外退。”夜色左臂把苏建辉揽到自己身后。
“怡梅呢?”混乱中苏建辉找不到女儿的身影,惊慌失措。
“张裴沣跟着她呢,你放心吧。”夜色安慰道。
“张裴沣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保护她?”苏建辉情急之中出自己的真实感觉。
他希望能攀上张家,但是从张裴沣和苏怡梅的互动,他就是瞎子也能看出张裴沣并没有对自己女儿动情。
之前可以厚着脸皮装糊涂,性命危在旦夕之际,剩下的只有清醒了。
“放心吧,苏局长,张裴沣人虽然浪荡了一些,但是最懂得怜香惜玉,不信到外面看,他肯定比咱们出去的更早。”夜色拽着苏建辉往外走。
李家鹏同样带着柳学成,走在夜色后面。
舞厅内,来自三个方向至少五人射出的枪声全都落到北面的桌面上和沙发上,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好,溅起不少木屑。
“你带着他们先走。”夜色已经发现李家鹏的伤口,他把三个人全都推到自己前面,自己弓着腰,借着里对面昏暗的灯光射击对。
李家鹏没有犹豫,紧急时刻的矫情就是拖自己人的后腿。
他挣扎着抬起负伤的胳膊引路,自己的右配合夜色射击。
敌人在明,他们在暗,又是两个神枪,他们撤退的很顺利,没用多长时间就跑到了门外。
此时,苏怡梅在张裴沣的带领下,已经混在跳舞的人群中跑出来,两人焦急万分,藏在外面的一棵大树后面观察。
“出来了。”张裴沣指着门口出现的四个人。
“分头上车。”他把苏怡梅送到苏家的车前,粗鲁的把她推上车。
这种时候,谁讲君子风度谁是傻瓜。
柳学成也是做苏家的车来的,他在上车的时候问了李家鹏一句:“你的伤怎么样?”
李家鹏低头看了一眼,朴实的一笑:“意思,回去上点药就好了,你们赶紧走,这里不安全。”
“对,赶紧走,后续事情我来处理。”夜色底气十足。
升任特务处处长之后,他可以不受任何人钳制,随心所欲处理任何事情。
“开车。”苏怡梅朗力的冲着司下令。
他们在这里,只能添乱。
“交给你们了,我先走。”张裴沣关键时刻自己先撤。
他留在现场,除了增加一名证人,多做一份笔录,毫无用处。
该走的人都走后,最早闻讯而来的是警察。
“里面有不下五个持枪人,大家心。”李家鹏外面披了一件衣服,挡住自己的伤口,没让他的下发现。
外面的警察并不卖命,一个个端着枪,堵在门口,等候里面的人出来。
里面,寂静无声,半天没有一声动静。
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李家鹏。
李家鹏举着枪高喊:“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我把这间舞厅炸了。”
这时,里面才传出一个哆嗦的声音:“别,千万别,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老板,我出来,千万别开枪。”
随后,里面走出一个举着双的中年发福男人,边走边:“别开枪,我是这里的老板,里面一个人也没了。”
枪,在目标离开后,夹杂在人群中,溜了。
夜色走到前面,询问老板:“真的没人了?”
“是是是,真的没人了,除了,”老板的话没完,立刻被夜色打断了。
“你们都回去,这个案子,特务处接了。”夜色站在现场,冲着警察。
这句话一出口,气势骇人。
“夜处长,那我们撤了。”李家鹏假装如释重负。
“嗯。”夜色鼻子哼了一声。
“走了,兄弟们。”李家鹏懒散的喊了一句,闻讯而来的警察一哄而散。
他们最喜欢这样。
而然,夜色并没叫特务处的人来,他独自走进舞厅。
刚才被他打断的老板的话,是老板想,舞厅只剩下一具死尸。
这具死尸,夜色知道,是冲着柳学成开枪的人,被李家鹏打死了。
除了他和李家鹏,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不出他所料,十分钟不到,李家鹏原路返回,再次走进舞厅。
“老板呢?”李佳鹏问。
“被我撵走了。”夜色完这句话,走到门口,从里面关了舞厅大门。
他刚才警告老板,要是今晚的消息传出去一丝一毫,老板就会像这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老板连数遍毒誓,才在夜色犀利的眼神中跑了。
“你的伤口怎么样?”夜色关切的问。
“没事。”李家鹏回答着,人已经蹲在尸体旁边。
他用没有受伤的右,先把尸体衣服里外摸了一遍。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什么也没有。
夜色捡起枪的枪,是常见的规格和型号,没有线索。
李家鹏又翻看死者的脸、脖子和,毫无明显特征可言。
他们的检查,没有任何收获。
“尸体怎么办?”李家鹏看向夜色。
“我打电话,叫人来处理。”
夜色走向吧台,通知下来收尸。
他俩则在人来之人离开了。
赶到曾云峰的住处,夜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当大夫,给李家鹏做个术。
自从他就任处长一职后,还有一个明显的好处是,不管用什么东西,包括非常难弄的枪伤药,比以前容易多了。
“你会?”曾云峰看着夜色两只不停地忙活,好奇地问。
“跟着姚艾学了一点。”夜色开始用酒精给刀子消毒。
李家鹏的左臂里面,有一颗子弹,必须取出来。
“按住他。”夜色的水平还没到能打麻药的地步,一旦他开始动刀,李家鹏就会有刮骨疗伤的剧痛感。
“放心吧。”李家鹏冲着夜色一笑。
夜色无声的点点头。
李家鹏的心情,他懂,换成他,一样。
夜色拿起刀子,在李家鹏左臂的伤口处,果断划下去。
血,呼的一下涌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滴滴哒哒落在早就放在下面的盆子里。
李家鹏的牙,紧紧咬在一起,脸颊两侧,向外鼓出一个菱角分明的包。
他的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掌,连同臂,僵硬的紧蹦着。
曾云峰站在一边并没任何动作,心无旁骛的看着夜色的举动,似乎这场术的刀子不是戳在李家鹏身上。
他相信自己的同志不用任何人帮助。
夜色的毫不迟疑,一拿刀压住被他划开的口子,另外一只拿着镊子,在伤口里面寻找子弹。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划开的口子也不规范,但是隐约可以看见子弹头了。
“忍住!”话音刚落,刀子第二次戳进伤口,又深了一些。
“嗯。”李家鹏鼻翼中发出轻微的声音。
他的身体颤抖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次,夜色用镊子准确夹出子弹,“咚”的一声丢在旁边的一个白色瓷碗里。
“咚隆咚。”子弹在瓷碗里弹跳几下,血色在碗底随着跳动的路径留下一连串的刺眼痕迹。
“看看看看,”曾云峰举起碗,送到李家鹏眼前,笑嘻嘻的:“打进你胳膊里的就是这么一个破玩意。”
夜色第一次开刀后,又第一次在伤口上缝了五针,草草的用带了一个接头,用剪子间断,直接往伤口上倒了一些酒精,外面包裹上绷带。
“就这么一个破玩意,让我累死了。”夜色放下所有东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尤其是两臂肌肉,又酸又疼,好像自己才是受伤的人。
“来来来,你们辛苦了,让你们开开心,余和孔把他们查找的十人名单上剩下的六个人的户籍文件拿来了,我举着你们看看。”曾云峰举起来的都是户籍文件原件,上面有文字,姓字名谁,家住哪里,还有照片,能看清楚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警察局的便利条件就在这里,原件先拿来,自己人看完了再还。
李家鹏笑道:“这两子,行啊。”
能把原件拿来,明他们混开了。
笑着笑着,李家鹏右指着曾云峰里的第五份户籍文件嚷嚷着:“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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