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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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瓷被吻得脑袋一团浆糊, 差点忘了自己要什么。总算被松开,脸红彤彤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不用担心。”他摸摸她的脑袋。

    “等等,我有话跟你!”

    钟斯灼望着她, 等待着傅瓷的话。

    “我……总之, 因为一些渠道, 我知道林家的老太太才是幕后黑手,包括……当年的车祸……”紧急时刻,傅瓷无法再藏着这些秘密,她只怕钟斯灼找错了人。

    她揪住钟斯灼的衣服, 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质疑她什么。

    他盯着傅瓷怔忪片刻,破天荒地, 唇角微微翘起一丝不明显的弧度,万年的冰潭都被浸得柔软,尽管很快就消失了。就连话的声音也是又低又哑,勾人得要命。

    “我明白了。”

    “咦……”

    傅瓷愣了愣。他是知道林老太太主谋的事情, 还是知道她……

    门外,有人咚咚地敲了几声,一声一声极有节奏。

    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低头望着傅瓷, 习惯性地:“外面的饭店油盐太重,少吃。”

    傅瓷像是被抓包的学生,默默把手里的饭向后靠了靠。早知道就买个粥好了。

    在这么混乱的局势下能够看到钟斯灼, 傅瓷的心都安定了。只是这份雀跃无人能分享,她只好提着一袋子食物,回到了家里。

    傅母在下午的时候又电话过来:“瓷啊,你找到钰了没?”

    “啊,他好像回到学校了。”

    “这孩子,就是不接我的电话!”

    隔着电话线,傅母唠唠叨叨抱怨了好长时间,傅瓷吃完了两袋软糖,她还在抱怨傅钰。

    傅瓷:“……”

    最后还是傅父看不下眼,借口电视好像出了点问题,傅母这才挂了电话。

    临挂电话之前,认真叮嘱傅瓷——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把女婿带回来。

    傅瓷只好拼命点头答应。

    傅母抱怨的人,此刻正在S市的某处郊区别墅。他混在了一众手里,还留了点凌乱的胡茬,脸上涂得灰扑扑的,显得貌不惊人。

    谁都想不到,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混在林家的地盘,还没有人认出来。

    自从前两天开始,傅钰藏在这里,暗地听消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不上来,直到那天,看到几个瘾君子吸多了,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晃晃悠悠,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

    虽然很快被几个机警的手迅速带走,消失在楼道中,傅钰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看什么!你呢!”

    站在门口的男人指着他,发出呵斥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傅钰。他的冷汗顿时下来了,表面上,还要一副讨好的模样,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瘾犯了。”

    呵斥他的男人低声骂了一句:“都过不要找这些玩意……”

    风波暂时结束,但还不仅仅如此。傅钰刻意留心这些奇怪地方,经过几天确定,惊悚地发现——林家有人在掺和毒品生意。

    一旦进来,就不容易出去,这也正是他们没有太过遮掩的原因,毕竟连手机都不准使用。

    明面上为了保护林家的人,才让他们在聚集在这里,实际上,这一次的生意,恐怕是在找替罪羊了。

    就算被抓住,没关系,普通的走私,有的是人脉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至于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这么做过,现在却突然来这一出,傅钰深深怀疑,可能和钟斯灼有关。

    周五送货出去,傅钰借着买点东西的时候,把自己藏得隐秘的微型摄像头找出来,卡在裤子的纽扣上。衣摆微微遮住,看起来丝毫不显眼。

    一行人坐着车,开始送货去。

    傅钰把他们的话彻彻底底录了下来,直到交易货物的地点,他还若无其事地转了一圈,把地点都录下来。

    领头的手看到他微妙的举动,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交易即将开始,对方的人也坐着车过来,两边的人准备就绪,对方的领头人笑了一声,:“可以开始了?”

    “不,你先等等,除掉个杂碎。”

    几乎在领头手出这句话的瞬间,冷戾的目光转向他,傅钰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逃。

    “砰!”

    一颗子弹擦身而过,他瞬间僵在原地。

    “你他娘的再跑一个试试。”

    “……”

    “还录证据,哪来的不识眼色的条子。”

    身后跟着一个手直接上脚猛地踹到他的腰上,傅钰的脸瞬间疼到变形,他扑在地上,手里紧紧握住相机不放。几个手上来就是几脚,踹得他依稀听到肋骨断了的声音,眼冒金花,满头冷汗,喉咙一股咸腥味。

    他的手还死死抠着的摄像头。

    “别管了,赶紧弄死,时间有限。”对方催促。

    他毫无还手之力,像只即将被送上屠宰场的牲畜。

    他突然一阵绝望。

    短短的几秒钟,傅钰回想起很多事情。

    他想起当初傅瓷如何舍身救了他一命。他想起自己曾经发的誓言。他还记得起,曾经对着那藏了多年的警服敬的礼,仿制的警徽都被摸得掉了色,就等着哪天能够真的穿出去。

    现在想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鲁莽、愚蠢、任性,像在玩没有代价的游戏,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傅钰重重咳嗽一声,气管像灌了风似的,一张嘴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他很想笑,眼泪却出来了。因为恐惧、绝望和不甘,此时的表情应该丑到爆了。

    有人提着一个棒球棒过来,对准他的脑袋。

    他闭上眼睛,突然很想对家人一声对不起。

    耳旁的噪杂声还没停歇,骤然,几辆车猛地冲了过来,把里面撞得乱作一团,身后,又有许多警察持枪冲了进来,迅速把试图逃跑的人们围成一圈。傅钰愕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辆私家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人,他的身材不算高,但眼神警觉。

    他蹲下去,看着傅钰,忽然笑了:“傅姐要是看到你这副模样,不得哭死。”

    “你……你是……”

    “叫我老赵就好。”他。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放下你们的武器……”

    傅钰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他强忍着难受,把摄像机头塞到老赵的手里,断断续续:“证据……证据都在……”

    还没完,眼前的视线瞬间变成一片漆黑。

    同一时间,接到消息的林老太太脸色一变,再也没有前几天的悠然样子了。

    但很快,她坐下来,:“他们没有证据,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生意,她瞒着丈夫做了许多年,当初要不是被那个讨人厌的女婿察觉到,也不至于到后来的地步。

    她和钟沉谈过一次,明里暗里得清楚,结果不欢而散。

    钟沉是什么人,S市想必都清楚。林老太太一方面更加讨厌林婉茹,竟然招来这样的祸害,一方面,不得不动了心思。

    她花钱买人出来,又动了手脚,结果不过几天时间,钟沉被罪犯报复,雨天滑,意外车祸死亡的新闻上了报。林老太太总算松了口气,回到家,林老爷子却坐在椅子上等她。

    “你太过分了!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林老爷子气得脑袋疼。

    “你也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几十年的事情,她第一次提起,因为怨恨和气愤,声音都在扭曲颤抖:“你喜欢别人我都无所谓,但怎么能是她!”

    她的妈!

    林老爷子是个模范丈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她有一丝不好,富家子弟沾染的沾花惹草的毛病他都没有,对于一点儿不该有的心思,也是结婚之后就彻底断了念想。只是,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连带着,她深深怀疑,就连她的孩子他也是冷冷淡淡。

    林老太太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没了命。惊魂未定加上产后抑郁,让她对孩子充满了厌恶。

    看到她这么讨厌自己的孩子,林老爷子也是叹口气,没有过任何她的不是。

    从那之后,她的心就冷了。

    死命地宠孩子,捧杀,也不会有任何波动,讨厌大女儿,几次阻挠婚事,也没有波动。她死了心,被别人动,跟着闺蜜一起背着他做生意,手段巧妙得紧,任谁都没有发现。

    林老太太想,就算她死了,也得把他拉下水,谁也别想好过。

    她几十年的怨气脱口而出,林老爷子被一番话气得面色铁青,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一阵眩晕,抽搐着倒在地上。

    脑溢血导致的植物人,这个男人风风雨雨几十年,还是倒在了自己的家里,再也没爬起来。

    现在,林家就剩了她,谁还能把她拉下来?

    “老太太,外面来了警察……”

    “很多……”

    “已经彻底把林宅包围了,怎么办……”

    她的神情一僵,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紧接着,林家老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老赵。

    两人四目相对。

    “老二,你在干什么。”她冷冷问。

    “我叫您最后一声妈。”林家老二阴冷的表情消失不见,他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眉眼难掩悲伤,“感谢您的养育之恩。”

    她的心底咯噔一声,顿时反应过来:“好啊,好啊,你和姓钟的崽子是一伙的?”

    她真是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儿子在眼皮子底下欺骗了这么多年!

    配合演了一出大戏的林家老二低头不语。

    那天,他匆匆过去,也是为了补那以假乱真的一枪。不知道钟斯灼是如何做到伪装成死人一般,他试探一把,连点心跳都无,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让人把钟斯灼的“尸体”送到婉茹那边,进了棺材,瞒天过海,才得以进行下一步的活动。傅钰的意外之举,还给他们多添了一把助力。

    然后。

    他低声:“该停止了吧。”

    ……

    林老太太倒了,但是林家还在。任谁也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念经吃斋的老妪,竟然还能做这么危险的生意,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一出大抽血,相关的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丝毫没有留后手。

    傅瓷还不知道是如何复杂的内情。接到消息,傅钰出意外住院了,她扔下学校的事情跑到医院,看到傅钰身上绑着严严实实的绷带,脸上青肿一片,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傅瓷吓得不轻,声音都在发颤。

    “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有明显骨头错位,还有点儿轻微脑震荡。”

    大夫每一句,她的心就颤一下。

    “不过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时间休养。”

    躺在床上的傅钰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傅瓷,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红了眼睛,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姐……姐我对不起你……”

    听着他气若游丝,傅瓷连忙让他安静:“刚刚固定好肋骨,你别乱话!”

    “是我蠢……你们骂得对……”他哭得更伤心了,像是一只撞到墙的土狗,又傻又可怜。

    傅瓷只听是他跑去帮忙,结果差点出人命,心情还有些复杂。

    又想揍他,又没有手可落。

    这时,有人从门外进来。他穿着一身警服,有四十岁左右,步态沉稳。

    傅瓷一惊——难道还犯了事?

    还没等对方张口,傅钰乖乖道歉:“我做的不对……你放心,我……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要是有下次,就把我抓进去吧……”

    “子,你还知道自己闯了祸啊。”男人气极反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不想感受就最好别乱来。”

    “我……我错了……那套警服也还给你们……”

    “你还穿警服出去?!”

    “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就是想摸摸看。”傅钰沮丧地道。

    “哼。”

    黄警官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走到面前,对傅瓷了个招呼。

    “警官,不好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焦急。

    “你弟弟跑到毒窝卧底,差点被整死。”黄警官瞪了傅钰一眼,“就这尿性还敢让你当警察,自己就不遵守法律,要怎么去维持?”

    傅钰萎靡不振,声:“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做什么事?当警察?”

    “……”

    他张不开嘴应声,只好灰头土脸地躺在床上不吭声。

    黄警官一看灭威风差不多了,这才继续道:“你有这个想法我很高兴,但不能乱来啊。如果你真的是一名缉毒警察,随便贸然行动不仅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其他警察,甚至是大家几年的努力。”

    傅钰诚心诚意地认错。

    “还想不想干这行?”

    “想!”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还算有点血性。”黄警官挑眉,“等你伤好了,再来找我。”

    傅钰的眼睛骤然瞪大,一激动,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他没忍住嗷嗷叫了几声。

    黄警官正要走,又回头瞪他一眼,大嗓门吼道:“崽子找我的时候记得把那身衣服拿过来!”

    “好好好……”

    黄警官走了,傅瓷沉默许久,让他忐忑不已。

    “伤好了,去道歉,去弥补自己的过失。”

    “好……”

    “你再这么做,谁也帮不了你,希望你长点记性。”

    “好……”

    “最后,”傅瓷望向他的时候,语气平静,却让傅钰觉得自己仿佛被惩罚了似的,心跟着颤了颤,“如果你觉得别人生命安全无所谓,觉得这条命不值钱,随便你好了,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失望,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让傅钰罕见地不知所措。

    “我错了,姐……”

    傅钰望着她,心酸和愧疚涌上心头,好声好气地:“姐,我错了,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傅瓷很少见到他这么委屈的模样,一双黑眼睛可怜巴巴,像极了以前被欺负时含泪的目光。

    她面无表情,轻轻抱了一下他就松开,傅钰哎呦哎呦地龇牙咧嘴,却死死抱住她不放。

    “我想吃你做的饭……”

    傅瓷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

    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某人深谙此道。

    接到消息的傅父和傅母急忙赶来,看到傅钰成了这副模样,免不得一顿暴风雨。

    正骂的时候,门突然被踢开,有人兴高采烈地冲进来:“嫂子!我过来看……”

    闯进门的白粲突然住了嘴。

    他愣在原地,和一家四口大眼瞪眼。沉默了几秒后,立即宣布退出,尴尬地自言自语:“咦,我嫂子不在这里吗?不好意思,走错了走错了……”

    傅瓷:“……”

    敢不敢再尴尬一些!

    老两口:妈耶吓死了……

    晚上,傅父傅母两人什么也要照顾傅钰,便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第二天还得正常上课呢。

    傅瓷拒绝不得,只好听他们的话从医院门口出来,一道黑黢黢的身影停在车旁,凝视着她。

    她的心一动,跑上前:“你来啦。”

    “嗯。”

    作者有话要:  林家事暂时解决了,可以看到可爱的学生们了!

    傅瓷:请把可爱的去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