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违法犯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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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浑然不知道方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经受了什么。

    灰灰叼着这个狗,放到了苏木的中,似是让苏木好好照顾狗,眼神充满眷恋的看了一会儿狗,又抬起头来看看苏木,这是它的主人啊。

    灰灰呜咽两声,忽然从口中吐出鲜血,然后倒在地上,悲鸣一声,便一动不动了。它,气绝身亡。

    苏木中捧着的狗软软糯糯,暖乎乎的,睡梦中的狗脑袋还微微动了动,蹭着苏木的掌。

    刹那间,怒火刚散去不少的苏木,只觉得一股血又冲往脑门儿,发尽上指冠,暴怒如雄狮。

    拎着木棍,砰砰砰又将另外三人一人打断一条腿,这四个年轻人全都痛的死去活来,惨叫不止。

    若非是心中仅存的一点儿理智告诉苏木不能杀人的话,他可能就要杀人了。

    苏木将灰狗抱在自己的怀中,蹲在灰灰的尸体前直掉眼泪,不远处的林芊早就被吓傻了,她何曾见过苏木这么暴力的一面。

    此时,她觉得眼前的苏木很陌生。

    虽然,这几个年轻人无缘无故虐待狗狗,确实很令人不齿,但是到底,这事,在法律上是罪,但是苏木,可是实打实的故意伤害罪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林芊走到苏木的身边,她眼中都被吓出了泪水,苏木是她第一个这么喜欢的男孩子,她不希望看到他坐牢。

    他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但是只要一坐牢,一切都毁了,学校会开除他,他的人生档案上会有抹不去的污点,以后找工作也会处处碰壁,生活中但凡有人知道他有坐牢记录,都会看不起他,疏远他,甚至孤立他。

    “我清楚。”苏木低着头,整理着灰灰的毛发。

    “这是我家的狗,叫灰灰,我养了它十多年了,从一起陪着我长大,父母不在,爷爷外出,有时候晚上家里留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我害怕,都是灰灰陪着我的。有一次,我还不太会游泳的时候,不心落水,是灰灰下去救的我”

    苏木缓缓地着,从某种程度上讲,灰灰就和苏木的亲人差不多。一条狗和亲人差不多,听起来很可笑,但是这对于苏木来就是事实。

    所以,灰灰受到如此伤害,他血冲脑门儿,根本忍不了。

    灰灰已经是十几岁的老狗了,狗嘴上的胡子都发白,爪子上的肉垫早已没有了柔嫩的感觉,而是厚厚的老茧,它确实活不了多久了,苏木知道它会死,也做好了接受它死的准备,但是,安然的老死和被虐待致死是有区别的。

    林芊不住的掉着眼泪,她明白了苏木对这灰狗的感情,但是她仍旧认为不值得,毕竟,打断四个人的腿,这个犯罪,足够毁掉苏木一生了。

    “你现在要怎么办?”林芊轻轻啜泣着,问苏木,她的脸色比苏木的脸色还要苍白。

    “不知道。”苏木理干净了灰灰的毛,想找个地方把灰灰埋起来,可是大城市里面哪里有埋骨地啊。

    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艰难的摸出来自己的,在打电话,分明就是在报警,林芊第一反应是想过去阻止。

    可是却被苏木制止了:“让他报警。”

    “你”林芊看着苏木。

    “该来的躲不掉的,不就是坐牢嘛。”苏木眨了眨自己湿润的眼眸,自己爷爷刚死,灰灰又死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未来什么的,过的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现在对于他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人。

    “你知道坐牢,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吗?”林芊怒道,她的神情几近咬牙切齿。

    “我知道,我很清楚。”苏木道:“所以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学校该门禁了,这事儿是我干的,与你无关。”

    “你!”

    林芊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请苏木出来看电影,居然就发生了这档子事,若是能提前知道的话,她怎么也不会带苏木出来看电影的。

    踌躇许久,林芊终于还是起身回了学校,她回头远远的看了苏木一眼,这是她第一个这么喜欢,又这么惊艳的人,她不愿看到苏木有如此下场,所以她想努力挽救。

    但是能怎么挽救?

    虽然苏木怒而伤人是因为自己的狗被虐待,情有可原,少年人本就容易冲动,任何一个少年放在苏木的立场下,都多会有如此举动。但是情有可原归情有可原,法律才不会管什么情有可原,法律只讲发生的既定事实。

    “罢了,我回去问问爸爸吧。这几个年轻人,非人道虐待狗狗致死,华夏的法律上应当有关于虐待动物罪的罪名,我上次好像听一个法学院的同学讲过。或许苏木此行为能被定义为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也好,总归不算太严重的罪名。”林芊天真的想着,转身入了校园。

    苏木见林芊离去,也就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就有了警笛响起的声音,因为大学城本就有不少的警力常驻,所以赶来还是很快的。

    “真是邪了门儿了,大学城也能发生这种人腿被打断的事情,还一连四个,我在大学城干了这么久,还没有遇见过这等恶劣事件呢。”在赶来的警车上,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察道。

    “赵,或许是夸大的也不定。”

    另一位开车的警察道,他叫老周,年纪看起来更大一些,比赵警员年长十岁左右,当初赵刚做警察的时候,就是老周带的赵,所以老周是赵的师傅。

    老周又道:“我在大学城干了这么多年,这些毛头子,年轻气盛,有了肢体冲突报警时爱夸大问题也是正常的。指不定只是腿被人踹了一脚,有些痛而已,就自己腿断了。”

    赵也是撇了撇嘴,道:“不错,毕竟都还是学生娃娃,打断腿这事儿且不他有没有这样的力量,就连这样的胆量也不一定有的。”

    现代社会的治安多好,又是大学生,素质相对高,基本没什么争勇好斗之人,只要没刀子,事情一般不会太严重。

    而听方才报警的人的言辞,并没有提到刀子,只提到了木棍而已。

    木棍杀伤力有限,只要本能的抱着脑袋弓着身子,护住裆部之类的要害部位,杀伤力真的很有限。

    学生嘛,估计也就只会抄着木棍乱砸而已。

    可是当老周和赵赶到现场的时候,一探查,无不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这何止是打断腿,连脑震荡恐怕估计都要有了吧,更有一人的牙齿都被磕掉两颗,正是两颗大门牙。

    那四个年轻人一见警察过来,艰难的爬着聚在一起,指着苏木,道:“是他干的。”

    他们看向苏木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怨毒。

    “你干的?”老周谨慎的看着蹲在一条死狗身边的少年。

    苏木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不错,是我干的。”

    见事态如此严重,此时,赵开始拨电话,请求附近的警力迅速赶来支援。

    看见苏木淡漠的眼神,老周浑身汗毛一阵倒竖,他做警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伤了人还这么淡定的人。

    “你为什么不跑?”赵奇怪的问道,寻常人伤人之后,都会因慌乱而逃跑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木如是,配合警方的调查,处罚总归会比拒绝配合要轻一些。

    “动?”老周问。

    “他们四个虐待我的狗,虐待致死,狗的尸体就在这儿。”苏木起身,略微让开一些,以让老周看清楚一些。

    老周和赵随之看向灰灰的尸体,只见灰灰的嘴角有血迹,有一只后腿软软的,分明就是被打断了,且灰狗的身上还有不少被烟头烫伤的伤口。

    “我的狗本来就老了,年迈体衰,又经他们如此虐待,经受不住,就死了。”苏木道:“我的狗时候救过我的命。”

    赵道:“这狗和黑长得好像啊!”

    黑是他们警局内的一条警犬,是一条黑背。

    老周的眼睛霎时就有点儿发红,赵的不错,这狗除了颜色,和黑确实很像。

    正因为他们警局有警犬,所以他才更明白一条忠实的犬和人的感情有多深,更何况这个少年还这狗时候救过他的命。

    那么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老周明白这种感情。

    老周忽然有些心疼起这个少年来,曾经黑只是生病卧着不起,警局里不少人都心疼的要死,又是请兽医又是买补品的。

    他无法想象,要是黑被人虐待致死,他以及警察局的同志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即使这样,也不是你伤人的理由。”老周嗓子有些干涩,理解归理解,但老周还得履行身为警察的责任。

    “我明白,所以我不推卸责任。”苏木道。

    “身份证拿出来。”老周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