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叶格格上线八
若光凭样貌,不论出生,在场的各位能与戏台子上那位青衣比的,也就只有李氏与叶南鸢。
李氏胜在娇媚,一袭旗装穿在身上,该翘的地方翘,该鼓的地方鼓,身姿很是好看。许是生育过的原因,比旁人要多添了几分的成熟妩媚。
而叶南鸢
李氏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断的打量着,叶氏生的美,光凭一身雪白的肤色便让人羡慕不已,更别一张脸还让人挪不开眼睛。
此时站在四阿哥面前的,娇却不瘦弱,腰杆挺得笔直的,浑身都是气质。站在歇斯底里的伊氏面前,更是像显得清丽又出尘。
叶氏生的美,李氏打从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不过她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叶南鸢的腰,刚刚贝勒爷的可是搂着这儿的。
自从贝勒爷从江南回来,便再也没来过她这儿了!
“我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蛇蝎心肠!”伊氏无端被冤枉,当真儿是恨不得当场哭出来。
捂着撞疼的肚子,朝着胤禛哭诉:“爷,您相信我,当真儿是叶氏先出言不逊在先。”
她冲上前,想去抓住胤禛的求饶,委委屈屈儿道:“妾身肚子都撞疼了。”哪知才刚碰到胤禛的,却是被他一把拂开。
头顶的声音不出来的冰冷:“就算是她出言不逊不先,你就抽她巴掌?”伊氏本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听到这道冰冷的声音确却是当场懵住了。
胤禛平板着一张脸,薄唇紧抿面上难看的紧:“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
伊氏被他这一声冰冷的声音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我我。”她嘴唇哆嗦着,难以出一句完整话来。
不是叶氏与爷有了矛盾爷如今不喜叶氏了么?怎么这么看着不像?
伊氏到现在才算是彻底慌了起,她又不受宠,且看如今爷这模样,一看就是要为叶氏出头了。她不仅有些后悔起来,她本不受宠,在府中没地位,便仗着资质深喜欢欺负新人。
玉格格就是去年才入府的,与她同在一个院子里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玉格格受了委屈不敢,福晋也不管,从此以后她便越发的猖狂。
今日去打叶南鸢也是见她是新人,又听与爷有了龃龉,她受了刺激这才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
哪里知晓,这下子是捅了马蜂窝,一下子踢到铁板了。
伊氏如今后悔不已,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求饶:“爷爷,是妾身不对。”爷这一瞧就是要为叶氏出头了,她屁嘴皮子也没用。
她不傻,爷的心偏向谁谁就是对的:“妾身不该去打叶格格。”
叶南鸢往旁边退了一步,躲开她,冷冷儿道:“你不用向我求饶,贝勒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蹲下身子弯了弯腰,又对胤禛道。
“我也没有出言不逊,贝勒爷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南鸢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没等众人反应,竟眼睁睁的看着叶南鸢当真儿走了出去,一眼儿都没往身后瞧。胤禛看着前方的背影,本就板着的面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伊氏不修德行,罚每日抄写道德经十遍,不抄写完不准话。”
伊氏刷的一下,彻底软了膝盖。
胤禛没再看她一眼,气的带着苏培盛也走了。
留下众人看着哭哭啼啼的伊氏,还有一脸烦躁的李侧福晋,她冷笑着走上前:“都今日儿这是最后一场戏,最后一场戏。”
“早知道妹妹要唱这出,本福晋就让那青衣下来了,给妹妹你腾位置。”
李氏低下头,带着护甲的一把掐住伊氏的脸:“好好的日子,在爷面前非要闹这么一出儿。”她不管两人谁对谁错,只这伊氏实在是太蠢,没弄倒叶氏自个儿还惹的一声骚。
“侧侧福晋。”若刚刚叶南鸢是将她拿那戏子比,李氏这是讽刺她连戏子都不如呢,可看着李氏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伊氏再恨可张了张嘴却到底不敢话。
“蠢货!“李氏一脸的无趣,扶着丫鬟的扭着腰儿就走了:“没那个脑子,就别扯这么多事儿,妹妹日后还是关在屋子里,好好抄写你的德经吧。”
花盆底踩在地上,李氏看都不想再往她那儿看一眼,腰扭成了一朵花儿。
身后的人立马行礼:“恭送李侧福晋。”唯独刘答应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悄悄地跟在李氏身后,一起走了。
“侧侧福晋。”
路上,刘格格几次开口,一脸的犹豫:“妾身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李氏如今正烦躁呢,贝勒爷从江南回来没两日就过了年。
除夕当晚到现在又一直宿在福晋那儿,她都许久没与爷在一起过了。今日爷过来,都没多往自己那儿瞧一眼,她实在是想爷,得想个法子让爷过来看看自己儿。
李氏心神荡漾的,瞧见刘氏这模样半点儿都不耐烦。
“有事就,若是再吞吞吐吐的干脆就不要好了。”刘氏拿着帕子的一紧,随后道:“福晋,都叶氏失了宠,如今看来倒像是不是。”
刚晌午李氏还为了这个猖狂呢,听到这儿面色都僵了。今日这场景,爷这是明摆着为叶氏出头呢,她又不是个瞎子,要刘格格故意在一次。
戳她心窝,刘氏实在是蠢,难怪跟伊氏一样不受人待见。
“我当你要什么,竟是来这些的。”李氏狠狠瞪了刘格格一眼,嘴硬道:“你瞧着吧,我今晚就让爷来我屋里。”
***
胤禛回了书房,心也静不下来。
翻开一本书,又烦躁的扔开。这段时日他都不敢去正见叶南鸢,一是不敢,心中愧疚。二也是太忙,朝中虽放了年假,但宫中与兄弟之间,还是要相互走动。
他今日刚便是从太子那儿回来,太子大病一场,过了年还瘦了不少,听皇阿玛曾还训斥过,虽太子面上没怪罪他,但背地里两个跟着他的文臣已经调至离京。
他属下的文臣本就稀少,如今又调离了两个,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有会重新调回京城,朝中能为他办事的,越来越少了。
胤禛抬起揉了揉眉心,苏培盛知晓爷这几日再愁什么,道:“元宵过后便是开朝,离春闱也不远了,到时候贝勒爷多注意一些,总有聪慧的。”
听到这,四阿哥便想起船舱上的一幕,捏着眉心的放下,转了转上的玉扳指。
“林致远的确是个人才。”年纪便是乡试第一,春闱会试若是进了一甲,有望今年的状元。
“林公子是很聪慧,年纪见识独到,将来会是个好官。”苏培盛往下身子笑道。
胤禛想点头,却是又想起船上林致远看叶南鸢那眼神,又冷哼儿道:“离会试还有一个多月,现在这些还太晚,等他当真入了前三甲再吧。”
他是想重用林致远,但前提是他需得考中。至于他对叶南鸢他自然不会让林致远再有会见到她。
放在桌面上的敲了敲,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道:“今年的考生当中,有个叫做江知寒的?”他没关注这些,但船舱上林致远过,他便记下了。
苏培盛的面上有一瞬间的沉默,想了想,还是道:“是,有那么一位。”
单收紧,他闭着眼睛瞧不出情绪:“是江家那位?”
“江临江大人的庶子,也是也是江格格的弟弟。”苏培盛提到这个名字,头皮都有些发麻,不安的眼神往四阿哥那儿瞧了一眼,却是见他闭着眼睛瞧不出情绪。
“要要不要奴才去”苏培盛到一半便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的什么,让人关照一下?还是背地里让人提防着。
“不用了。”胤禛起身,挥着。
暗沉的眼睛微低着,瞧不出情绪,他扔了中的书,淡淡道:“随我回去一趟。”
***
叶南鸢带着半夏回去后,憋了一路的半夏总算是开口问了。
“姐,伊格格也没得罪我们,为为什么要”陷害她三个字,半夏不出口,她站在姐身后,看的自然是一清二楚。
姐分明是故意惹怒伊氏,害她受罚的。
“府中太过风平浪静了,主动出击打破一个入口,总好比哪一日被人暗算的好。”
叶南鸢轻笑一声儿坐下,倒了杯茶。
“可可伊格格是无辜的。”
“半夏,你记住,再没找到凶面前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她微闭上眼睛,这是她头一次这个,半夏所有的猜测全部属实,吓得面色都有些白了。
“姐。”
“伊氏性子张狂,今日吃了这个闷头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叶南鸢垂下眼帘,冷冷儿道:“我刚入府尚且如此,她这么温和的性子如何能跟伊氏相处,写信时却从未与我过。”
“与她一同入府的玉格格,还要每日与她吵闹,可想而知,她之前受了多少欺负。”一想到这,她心口都在疼。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半夏再也没话了,这个名字就是刻在姐骨子里的一快痕,一块疤,是刻在骨髓之中,永远都好不了的。
叶南鸢颤抖的指伸出来,数着腕上的那串佛莲串珠。
等心绪平静下来,她才撩起眼睛看着窗外,淡淡道:“四阿哥要过来了。”
***
胤禛过来的时候,叶南鸢正站在书案面前,瞧着像是在练字。
屋内的奴才都被撵了出去,只余下半夏那丫鬟靠在墙上打盹儿。苏培盛跟在身后,瞧见这模样本是要出声儿喊一嗓子的。
胤禛瞧见后,却是连忙伸出制止住了。
他摇着头,放低声音走上前,静悄悄的站在叶南鸢的身后,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却发现她没再练字,却是再画画儿?
相比较她的字,她画的画却是极为的好,甚至可以是让人眼前一亮也不为过。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白纸黑墨的,纸上画的分明就是今日儿的场景,娇媚动人的李氏,文静淡雅的玉格格,家碧玉的是刘格格的,还有撑着脑袋看戏的张氏,苏氏。
自然还不忘了跪在地上的伊格格,胤禛站在她身后看的惊叹,就连戏台子上那位青衣她都画了上去。
没忍住,他捂着唇清咳了一声儿:“你这画倒倒是画的好,传神儿。”
“数着贝勒爷有几个女人罢了。”叶南鸢面上的淡淡的:“得,今日一瞧,又多了两个不认得的。”她那一脸冷淡的模样,出口的话却是带着酸味。
胤禛这几日心中愧疚,躲着没见她,如今瞧她这模样心中自然暗喜:“吃醋了?”他伸过去搂着叶南鸢腰,却被她躲开。
看着空荡荡的,他道:“你这样吃醋,我很高兴。”从找到人开始,一个月了,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如今叶南鸢吃醋,不就代表在乎他么。
“你自然高兴。”叶南鸢转过身,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胤禛瞧见她那通红的眼睛,才算是慌了,连忙上前要将人抱住:“张氏苏氏都是侍妾,额娘赏赐的,伺候了许多年的,你这也要醋一醋不成?”
叶南鸢却是躲开他的,只道:“我今日没有出言不逊,骂伊格格。”
“我知道。”胤禛走上前,还没完,叶南鸢却是又道:“不你不知道,伊格格的时候你是信任她的,没有信我。”
她眼中太过清透,一眼就看穿了胤禛的心思。
伊格格是府中老人,虽是猖狂但也没那个胆子无缘无故的打人,胤禛有一瞬间是想过,是不是叶南鸢无意间过了什么,才将人惹怒了。
他的不回答,更像是默认。
“我没谎。”叶南鸢将笔扔下:“伊格格我是失了宠这才敢打我,我连忙后退两步,是她自己撞到桌子上去的。”
“我怕她出事,这才想去扶她”
她的颠三倒四的,面上又满是迷茫,胤禛连忙上前:“别了,我信。”
“府中除了你,我没亲人了,我只想与你一起过除夕。”叶南鸢主动服软,哭着倒入他的怀中的,这件事分明是他的错,胤禛叹息一声儿。
“是我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了你。”
“你府中的格格都有两幅面孔,一会儿哭,一会儿骂的。”她抬起眼睛,无辜的脸上满是迷茫:“我可不可以不跟她们打交道?”
“我们两个就住在这院子里,我每日等你下朝回来,行吗?”
那双眼睛太清澈,胤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与她了,只低头晦涩道:“初一十五,都是要去福晋的屋子里的。”
黑白名分的眼睛瞬间顿住了,随后一颗泪猝不及防的滚了下来。
“我”挣脱他的,她就要往软塌下面走:“我,我不该的。”胤禛深吸一口气,牵住她的将人拉回来。
她还太,不知有些事要均衡,没立住脚跟便得独宠只会成为靶子。之后便会有称出不穷的段来对付你。
胤禛不想与她这些,太残忍:“旁的时间我都会来你这儿的。”
“不然你以为我不给你找院子,一直让你住在正院是为了什么?”
他轻笑着吻了吻她的耳垂:“我子嗣艰难,府中只有一个格格,一个阿哥。”抱着她的腰,胤禛笑道:“南鸢,我想有个我们的孩子。”
他没发现的是,掌下的人浑身已经僵硬了。
孩子叶南鸢的紧紧掐在一起,指甲陷入了肉里。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这辈子,她都不会有跟他的孩子!
叶南鸢闭上眼睛一颤,门外,却传来苏培盛的敲门声儿:“爷,侧福晋那儿派人过来,是做了您爱吃的翡翠丸子汤,让您过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