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需轻装(上)
笔趣阁最新域名:[请牢记本域名并相互转告!]
罗南在微笑,了无情绪,却是他有生以来最耗心神气力的微笑。
他利用了“星空残局”的残损逻辑,用了“入梦法”和幻术,让自己在那一瞬间切入了诸天神明的点位,完成这瞬间的体验。
而为了这些,他又消耗了什么?
之前“披风”pp两轮“有所求”,借助“梦神孽”力量导致的全球精神污染,他一直是以“自伐术”这种保守方式,控制污染程度和规模,也算一种“储蓄”,以备不时之需。之前显化他那个本的“告死鸟”时,却是以“役魔卷”的段一把清空,翻开了一张底牌,由此才能将“入梦法”和幻术使得这般流畅。
那深空寥落星辰聚焦的一瞥,他还使用了一点“裂隙魔眼”的技巧,那是他对“孽劫世”以来陨落的神明、大君,及其规则和意识残余在“雾气迷宫”无底深渊中绝望挣扎、渐渐磨灭过程的侧写。很危险的段,要比敌人更先一步趋近危险、接受污染,使用得过于频繁,指不定就被哪个污秽绝望的“神明披风”残体带下去,或者被成长滋生的“神孽”吞吃掉。
以前罗南只是吓唬墨拉的时候用过,还是在“梦境世界”,这其实就是调动了孽毒污染和神明规则碎片的力量,强撑相应的位格。
既然用上了“裂隙魔眼”,他当然也不会忘记“雾气迷宫”深处畸变行星和中继站那边“十二国”,唔,现在是“十三国”神明规则碎片的梳理成果,也包括“云端世界”新收集的“祖孙之战”的信息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这草草搭起的“逻辑界”框架,尽可能多地填充位格和细节。
尤其是细节。
细节就是真实,就是锚点,是在罗南已经搭起来的“演义时空”里,在时光长河的概略框架中,勉强可能运行起来的基本方向。
罗南正是通过收集到的这些事实和传闻,以模仿和推演的形式,完成了残缺的逻辑框架,并艰难运转起来。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必然要有“磁光云母”这个“大储备库”的支持。
艰难的逻辑运转,“磁光云母”本已经缩到了“行星带”的身躯,再度大幅缩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那种扭曲时空所以超越光速极限的速度,直接退到了火星轨道,甚至还刹不住,向着“地月系”这边溃退,瞬间清空了半年来的一半储备。
这也无所谓,罗南本人还很淡定。
至少是表面淡定地虚悬于公正首祭和魏斯曼那具血肉塑像之间。
但有一点,他遮掩不住。
肩上明月悬照,光华如洗。
“镜鉴”,作为时光长河的大历史逻辑运转中轴,此时正该它发力,也就破开了简单的障眼法,呈现在人们眼前。
但只有罗南知道,“镜鉴”包裹下的“渊照关”,梁庐颅骨黑洞洞的瞳孔,此时正冰冷注视他曾经的战友。也是这一刻,大君级别的力量,从“朽骨星”的残留构件中首度向外供给,直接注入了“逻辑界”,支撑、维持“星空残局”投影,延长了罗南的操作时间。
罗南没有再理会屠格。
事实上,当“逻辑界”的逻辑艰难维持并运转了一瞬之后,被收摄其中的屠格,其座下“毒素领域”所化的“告死鸟”直接化为齑粉;然后是“战争领域”的炽白光芒,也被黑暗吞没。
屠格的身形,也可能是屠格与“水箱”的结合体,在不可抑制的恐惧战栗中,身形骤然膨胀、扭曲,然后轰然爆炸,炸成了漫天血雨,又是毒雾蒸腾,随即腐蚀殆尽。
但这也无所谓,在这个封闭的“逻辑界”空间里,罗南不会让他关注的任何的物质流泄出去,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追溯——而这正好是他“溯源追根”能力的练习题。
幽暗深空开始变得虚幻,真正的自然界天光尝试着渗透进来。
随着敌人炸碎并封禁,罗南没有必要也无力再维持这个过于豪华的“逻辑界”配置。
于是,愈见虚无的幽暗深空投影,持续弯曲、缩,然后合拢,变成他掌心一颗“水晶球”,只是颜色格外幽暗。
这是“时空泡”,是罗南动用了目前几乎所有能力造就的“时空泡”。
它就落在罗南掌心,还翻滚了半圈。
罗南五指合握,将其抓住。
也是这时,来自东面海上的太阳,其和煦的光芒终于穿云层,一束束、一片片,铺在了这钢铁丛林般的都市中。
阳光下,颠倒错乱的城市,渐从梦中醒来,除了人们动荡未休的情绪,一切的异常都消失不见。
严格来也不对。
因为罗南左肩,“镜鉴”所化月轮,明光不再,仿佛遭遇了一场月食。
灰暗色泽由最中央开始,持续扩大,最终反向吞噬整个月轮。
那是“镜鉴”架构控制不住“渊照”关力量的体现。
也是大君级别力量些许波动的外显。
但这种时候,罗南这边发生什么情况,也不会有人认为不合理。
罗南浅吸口气,扭头瞥了眼一时半会儿变不回正常模样的“灰月”,随即将中的那枚幽暗“时空泡”塞了进去,正好让“渊照”关进行镇压,也让梁庐和他的“前战友”再热络热络。
接下来,就是收拾残局了。
将这轮灰月强行推入了隐匿状态,罗南身上气也彻底收敛。
身畔,魏斯曼一个倒栽葱,就往下栽。
罗南顺捞他一把,刚抓住魏斯曼左上臂,后者身形绷紧、反弹,挣开了罗南的,后续几乎就要插向他的喉咙。
“肉身侧”超凡种的本能恢复了。
确实是千锤百炼,竟然恢复得这么快。
罗南没有动,是魏斯曼自己醒悟过来,忙收回,愕然看过来。
“抱歉。”罗南对他微笑,“我还是头一回完成这个设想,并将其应用到现实中,有什么不可控、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
魏斯曼没能第一时间回应。
罗南也不等他,扭头看向另一侧的公正首祭,假装没注意后者投向他空荡荡左肩上的视线,径直笑道:
“现可以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