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严舒安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正在铺床的子衿,听到声音忙迎了出来,“少爷!”
“子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子衿扶着他在桌子边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天气转凉了,就想着替你加床被褥,晚上睡觉能舒服点,”俯下身揉着他的膝盖,“一定很疼吧!下次老爷训你,你就服个软,他也就不会罚你了。”
严舒安低头看着自言自语的子衿,鹅蛋脸,柳叶眉,扁扁的嘴唇,风韵的身材,一身紫色绣花旗袍,倒显得和年龄不搭,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严舒安忙扭过头去喝水,“少爷,我帮你用热毛巾敷一下吧!不然明天会更痛的,”不等他搭话,子衿就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严舒安不觉思绪飞转。
五年前,严舒安还是个顽劣的公子哥,因为晚年得子,严老爷把严舒安看得尤为重,一直希望他能光宗耀祖,偏偏严舒安就叛逆,严老爷没办法,雇了两个保镖,每天五花大绑的送去学校,下午架着回来。
那天放学,路过街市,看见一群人围着,严舒安好奇的挤了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四五岁,满脸泥污的丫头,跪在地上,一位头发花白奄奄一息的老爷子正歪倒在一边,从围观人絮絮叨叨的话里,严舒安听出了个大概,这丫头自和爷爷相依为命,家乡发生天灾,只好一路西逃,沿街卖唱,讨饭吃,好容易挨到广灵,爷爷却一病不起,丫头只好跪求好心人帮忙,严舒安看那丫头面黄肌瘦,身材矮,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求求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救救我爷爷,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求求你们了”
“这丫头真可怜啊!”
“这丫头长的倒不耐,可以收做童养媳啊!”
“这年月,年纪轻轻的,可不要被人骗了啊!”
“李家老太爷一直想娶个妾冲冲喜呢,这丫头倒是不错”
“让开,让开!”
围观人越来越多,一个油头伙子上前拉那丫头的,“丫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给你爷爷看病。”
严舒安认出,他是广灵街头的混混,这丫头若被他带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等!”严舒安拨开人群走了过去,“放开你的。”
混混一愣,见是个穿着黑色校服的毛头子,就不放在心上,“子,这没你事啊!滚一边去!”转身看着丫头,“丫头!走吧,在拖延你爷爷可没救了。”丫头一听他要救爷爷,忙站起身。
“你不能跟他走!”严舒安一把拉住她,“他不是好人。”
“哎!你这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混混顺捡起地上的棍子,“那就不要怪我下无情了。”
丫头吓的躲在严舒安的身后。“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严舒安看着她一笑,丫头的心里立时被电击过一样,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把她拦在身后,第一次有人要保护她,第一次有人对她笑的那么温暖
“少爷,水来了!”子衿一声轻呼,拉回了严舒安的思绪,轻轻地退下他的军靴,挽起他的裤管,看着已经发红的膝盖,子衿不禁难过起来,“已经发红了,一定很疼吧!少爷你忍耐一下。”吹着上的热毛巾,轻轻压在他的膝盖上。
严舒安看着她,突然感觉,身边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也是很不错的。
竖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奶白的大床上,傅天佑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人,犹如一只乖巧柔顺的猫,乌黑的长发松散开来,一只胳膊搭在傅天佑的胸,因为太过劳累,睡的很沉,白皙的胳膊上有几处淤青,傅天佑不觉有些懊恼,自己已经很心了,可还是弄伤了她,她的柔软芬芳让他一次一次坠入深渊,无法自拔,他竟然那么迷恋迫切地想要拥有她,恨不能将她的温柔融入自己的身体宁祖儿眉头一皱呻吟了一声,转过身去,露出如玉的后背,傅天佑在她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吻,翻身下床,目光瞥见床上的点点血红,内心一惊:原来她是,那点点血红犹如涛涛江水将他一点一点淹没,他那么粗鲁狂暴的要了她,她在她的怀里痛苦呻吟无力地昏睡过去。汩汩的泪水沾染了半个枕头,她一定恨透了他吧!
房间的门突然拉开,正在偷听的苏陈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倒进三少的怀里,“三少!”
傅天佑瞪了他一眼,轻轻关上门,“去准备一套衣服。”
“三少,要男装还是女装?”
“你呢?”傅天佑看着他,“让严舒安滚来见我。”径直向书房走去。
苏陈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一夜**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一大早接到官邸的电话,严舒安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心里犹如鼓点一般狂乱,三少一向是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暗自揣摩如何逃过这一劫。
一进书房,就看见三少斜坐在宽大的黑丝楠木书桌边,双环胸看着心翼翼走进来的人。
“三少您找我?”严舒安的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勃朗宁枪上,心里越发局促不安。
傅天佑看着他一言不发,足足沉默了十分钟,严舒安决定坦白从宽。
“三少,宁姐哥哥的事,都是我一安排的,英雄救美,失杀人,这些都是我策划好的,请三少惩罚!”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三少,“我,我也是不忍心看着三少您,日日在仙乐斯苦等,就替三少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为了从兰玉嘴里问出宁姐的消息,我可是陪着她逛了一圈广灵县,为了这事,昨天还被我爹罚跪,膝盖到现在还在疼呢?”严舒安不禁开始诉苦。
三少拿起桌上的枪,顶着他的脑门,“你到现在还不肯实话?”
“三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在您的茶水里下迷药。”严舒安感觉自己都快尿了。
“迷药?你觉得我需要那个吗?”
“三少年轻力壮,热血青春当然不用。”
“那你还敢对我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严舒安你真的是活腻了。”傅天佑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三少,三少心枪走火,”严舒安大着胆子挪开他举着枪的,“三少,那宁姐不比别人,长的倾国倾城貌,谁看了不动心,想要得到她的人必定不止三少您一个,咱们不快点下,若被别人抢了先。”
傅天佑的脑海中闪过那点点殷红血迹,缓缓放了下去,“那你也不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是,是,我严舒安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我只是担心好容易把日思夜想的人送到三少面前,到时候三少一见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心一软,就这么放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有会了。”
“你倒是越来越会揣摩我的心思了。”
“不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三少。”
傅天佑转身把枪扔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下,“从明天开始你就守城门去吧!”
“三少,我”
“怎么,有异议?”傅天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记住,哪怕是飞过一只蚊子,你都要给我看清楚,它有几条腿,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
“是,三少!”
“带上苏陈,滚吧!”傅天佑双脚放在书桌上,就这么放过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白羽端着茶杯看着对面的人,足足有一分钟。
严舒安有些不耐烦,“行啦行啦,别看啦,我脸上又没有花。”
“可以啊你,迷药都敢用在三少身上,他怎么就没扒了你的皮呢?”
“是,是,你们都是正人君子,我卑鄙无耻下流,”严舒安叹了气,“白羽,你不懂,三少那样的人中翘楚被我三言两语就拐到了广灵,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每天站在那里苦等,最后失望而归,看着他那伤心失落的样,比剜我的心还难受。”
白羽看着严舒安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平时大大咧咧不三不四,放荡不羁的严舒安吗?
“你看不起我就直吧!反正这事我不后悔!”严舒安脖颈一拧,“总得要有人充当坏人不是吗?”
“三少罚你去守城门真是罚的太轻了,”白羽放下茶杯,“严参谋,你可不能乘偷懒溜号额!否则”
“落井下石,无耻之徒!”
“和你比,我差远了!”
慕西山山洞里,一群喽喽正在朝洞外马车上搬东西,“轻点,轻点,这东西可是很金贵的。”黑子来来回回地招呼着。
“黑哥,这东西又不是娘们儿,怎么金贵了?”一个喽喽笑着打趣。
黑子上前朝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娘们儿,娘们儿,除了娘们你子还知道什么?”山洞里的人都笑作一团。
“大哥!”黑子一见走进来的人,忙迎了上去。
山鹰环视一周,拉过黑子,“黑子,这批货的数量巨大,一定不能出什么意外。”
“大哥放心吧!山下的兄弟都已经打探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山鹰点点头,“心驶得万年船,一定不能大意,这可是咱们山寨得部家当,成败在此一举了。”
“大哥放心!我黑子就是豁出命去,也会保证货物安。”
“好兄弟!”山鹰拍拍他的肩膀,“这次成了,咱们就可以大发一笔了。”
转身朝着身后大喊一声,“兄弟们,干完这一票,咱们山寨一年有酒有肉。”
“好,好!”
“好!”
“大哥,有女人吗?”
“有,”山鹰大吼一声,“有酒有肉有女人,咱们慕西山就是匪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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