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逐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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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两边的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柳枝,在微风中随意摇动,袁晔站在凉亭里,焦急万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她不会不来了吧!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傅天佑离开广灵一个星期了,他和她好不容易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在一起,袁晔在心中暗暗祈祷:祖儿!你要来,我等你,一直等你。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祖儿,”袁晔欣喜地扭过头,笑容僵在脸上,“怎么是你?祖儿呢?”

    “她不会来了,”陈怡可优雅地走进凉亭,“很失望吗?”

    袁晔拿起背包转身欲走。

    “袁晔,”陈怡可一把拉住他,“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对不起,我还有事。”

    “你够了,你和她没有可能的,就算没有傅三少,袁伯伯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袁晔抽回自己的胳膊。“你想去父亲那里告状,随便你,我心意不变。”

    “袁晔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不堪吗?”陈怡可红着眼圈,“你们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事情迟早败露,傅三少知道了,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应该早点放,至少这样你们都能相安无事。”

    袁晔愣了片刻,慢慢转过身,“怡可,谢谢你的好意,这些我都想过,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脚。”

    “袁晔,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能一错再错。”陈怡可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她就站在他面前,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一眼万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不是放弃就能放弃的,你走吧!”袁晔转过身,背对着她,不在言语。

    “袁晔。”陈怡可看着他默然转身离开,这种事,他自己想不透,别人再多都无意。

    秋风吹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也带来了阵阵寒意,心已被触动,在想无动于衷已是不可能,如此美眷怎可负,一生无你只是虚度,似水流年惹人妒,人生有你胜却无数。

    宁蓝汐一走进院里,以为走错了地方,走到门看看确定是自己家,又折了回去,“爹,娘出什么事了?”满院一片狼藉,衣服书籍家具散落了一地,就连自己最宝贝的兰草,也没能幸免于难,院子里的花盆水缸碎了一地,水肆无忌惮地到处流淌。

    “爹,娘,你们在哪?”宁蓝汐心中大惊,家里不会遭土匪洗劫了吧!就算劫也不应该劫他们家啊,跑一趟都不划算。

    “蓝汐,你回来啦!”母亲一叉腰,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宁蓝汐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下。

    “哎!今天下午来了一群士兵,是什么搜查叛乱分子,不由分就把家里反了个底朝天,我刚开阻拦,就被他们推倒,扭到腰了,没事没事。”

    “这群人太过分了,”宁蓝汐满脸愤怒,“随意就敢私闯民宅,这种行为应该曝光到世人面前。”

    “蓝汐,”宁母一把拉住他,“你可不能惹事,东西翻乱了收拾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惹怒了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知道了,娘,”宁蓝汐拍拍她的,“娘,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好!”走了几步,琼花又转过来,“蓝汐,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你可不要任性妄为。”

    “知道了,娘。”

    刚把院落收拾妥当,宁大海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强盗,土匪,强盗”

    “爹,您这是怎么了?”宁蓝汐忙迎了上去。

    宁大海一见院子里的情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群强盗也到家里来了?”

    “是啊!爹,店里也没逃过一劫吧!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就是被枪托砸了一下,死不了,你娘呢?”宁大海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这群强盗太无法无天了。

    “娘扭到腰了,在房间休息呢?巡防团这是做什么,挨家挨户地搜。”

    “谁知道呢,是找叛乱之人,看他们搜的那么仔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宁大海心中也纳闷,找人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啊!

    “爹,喝杯水。”宁蓝汐端过茶壶放在石桌上,“咱们平头老百姓既不勾官又不通匪,怕他们做什么?”

    宁大海的明显抖了一下,脸色微变,“我去看看你娘,你把院子收拾一下。”转身离开。

    宁蓝汐不以为意,倒过一杯茶慢慢喝起来。

    “终于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严舒安一脸笑意,“白羽,你怎么看?”

    “这件事,要通知三少一声,”白羽一脸凝重,“三少不在,这里他独大了。”

    “那岂不是更好,他越肆无忌惮,露出的马脚就越多,咱们坐等好戏,”严舒安朝他挤挤眼,“醉红苑新来了几个姑娘,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白羽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假正经,”严舒安一拳捶在他胸,“正值青春,身强力壮,有点需求很正常啊!去不去,不去我带苏陈去了。”

    杰兰轩

    百里风挂掉电话,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哄着孩子的温兰。

    “百里,谁打电话?”温兰抬头微笑地看着他,如沐春风。

    “是李太太她们打麻将三缺一,问夫人你有没有空。”

    “额!”温兰收住笑容,“和她们在一起没有话题聊,只会被人当成笑话。”

    “夫人放心,我已经回绝了。”百里风看着她这样暗藏心事,不免有些心疼,电话是二姐打的,是傅氏三兄弟在百乐门玩乐消遣,问大姐要不要过去,没有杰少的邀请,这样贸然前去,只会让她更难堪伤心。

    “百里,快看,佳音看着你笑了。”温兰一脸欣喜,“听老一辈孩子看着谁笑,这个人必定会有好运。”

    “真的吗?”百里风挨着她坐下,看着她恬静的脸,“我这个人一向好运气,现在有了佳音和夫人,更是好运连连。”

    温兰转头看着身形消瘦,面容清秀的百里风,莞尔一笑,“只怕是麻烦不断吧!”

    “我从来没有觉得麻烦过,反而觉得很幸福开心。”百里风眼睛直直地对着她的眼睛,“在这里让我感觉到了家的温馨。”

    温兰神色黯淡下来,“家的温馨?”这里哪里还像家,对与他来更像是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温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带佳音去公园走走吧!”百里风伸抱过她里的孩子,在她的脸蛋上一亲,“佳音,今天我们去公园玩了,高兴吧!”

    温兰看着两人会心一笑,要是英杰在就好了。

    夕阳西下,一望无际的草场被太阳的余晖照耀,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一串笑语声伴随着马蹄声飘然而至。

    “驾。”

    “驾。”

    傅英杰,傅致远,傅天佑三人英姿飒爽挥舞着中的鞭子,一路飞奔过来,身后留下漫天的飞尘。

    “少时狂走西复东,银鞍骏马驰如风。大哥,二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骑马了。”傅天佑勒住缰绳,马儿仰天长鸣。

    “新诗刻烛惊词客,骏马追风戏鞠场。好久没有这样策马奔腾过了,真是痛快。”傅致远深呼吸一,长长地了气。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致远,天佑,你们的马术都没有生疏,不错!”

    “还记得时候父亲经常带我们来骑马,”傅天佑一脸向往,“那个时候总是让我骑马驹,让大哥骑最烈的马,二哥和父亲同乘一匹马。”

    “是啊!天佑你还总是不乐意,一定要骑大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还哭了好久呢。”傅英杰一脸坏笑,“还记得你时候不愿意骑马驹,就朝马料里下巴豆,可怜了那马,一边跑一边拉肚子。”

    三人哈哈大笑。

    “大哥,还我呢,你不也是,不愿意骑马,就想用刀扎伤马脚,结果被马踢出好远。”

    “大哥,天佑,其实时候我真的特别羡慕你们,可以自己骑马,想去哪里都可以,而我只能跟着父亲的意愿,去他想去的地方。”傅致远一脸微笑,“那个时候还觉得父亲偏心呢,现在想想是我太不懂事了。”

    “致远,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傅英杰拍拍他的肩膀,“对与我们三个,父亲从来没有偏袒过谁,他把器重给了我,把自由给了你,把宠溺给了天佑。”

    傅致远和傅天佑点点头。三人看着太阳一点一点拥入大山的怀抱,留下淡淡余晖,照在逐风少年的脸庞。

    “致远,天佑,你们的心愿是什么?”

    “我的心愿很简单,”傅致远笑笑,“花间一壶酒,对面坐美人。”那个美人最好是她。

    “天佑,你呢?”

    “我的心愿和二哥差不多,不过没有那么风雅,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足矣。”

    “你会耕地使牛吗?”傅致远不禁好笑,“大哥,你有什么心愿?”

    “你们的心愿都是成家,那我只能顾大家了,”傅英杰看着两个弟弟,“晋西的安宁,以后就靠我们了,天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回广灵吗?”

    “哥,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最重要的是还有她。

    “致远,你呢?”傅英杰看向他,“晋西的担子太过沉重,留下来帮我?”

    傅致远看着他没有言语,离开广灵,以后再见她一面就更难了。

    “傅四。”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温柔追过来了。傅天佑一拉缰绳,挥舞着鞭子扬长而去,“大哥,二哥我先闪了。”

    两人相视一笑,悠闲地骑着马朝天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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