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郑文宏
游龙寨,命名源于游龙山。
山不高,顶部不大,四边陡峭,仅一处可以登顶。
相传当年匪患四起之时,村民削山为营,凭此抵挡匪乱数十年。
峭壁之下,平地十来丈,环山一圈,当年匪寇聚集之地。
游龙寨第一代当家游承志,占山为王,在此扎寨。
多年下来,混出名号,亦正亦邪。
直至半山腰,坡势渐缓。
游龙寨山门在此,再下即为村落。
山门有六处,均有把守。
丈来高的鹿砦内,百步一亭。亭上飘旗,上书六大字,乱入者杀无赦,落款是游龙寨。
正门俯瞰山寨河,大有君临天下之势。
叮叮当当的打斗声正是来自正门。
中年女子絮絮叨叨,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路边开始出现大汉,姿势各异,一招毙命。
山门很简陋,几根巨木撑起。
游龙二字苍劲有力,铁划银钩,一笔而下。
门下血流成河,尸体东倒西歪,兵器散落周围。
桥兵站定,拔刀在。
中年女子在尸体上跳来跳去,几个起伏进入山门。
桥兵跃上山门,远处尽收眼底。
一女子持鞭,一男子持戈,十几条人影战在一起。
正是相自明和丫鬟,桥兵飞身前往,越过包围,落入战圈。
叮叮叮
桥兵加入战圈,烛影紧随其后。
中年女子也跟着跳了进来,烛影哭笑不得。
十几人闪身跳出战圈。
“桥兄,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一切安好。”
“桥兄来此所谓何事?”
“相兄又是为何在此?”
相自明哈哈一笑道:“桥兄,借一步话。”
“桥兄对游龙寨可有了解?”
“三番五次杀我,已经足够。”
“或许游龙寨针对的不是你。”
“或许是因为我还活着。”
游龙寨,今非昔比,相自明没。
桥兵不知,游龙寨十大当家,十去九位。
破庙一役,客栈一战,树林一斗。
众多好,仅存十来位,勉力抵挡相自明。
场中,疯婆子如临大敌,口中喊道:“我是看热闹的!”
疯婆子,游龙寨居住数年,砍过她的,都死了。今日情形,并不陌生,没人搭话。
“烛姑娘,在下有礼了。”
“公子客气了。”
“前日里不得已,还望姑娘莫怪。”
“何事?”
何事,相自明无法明言。
“姑娘莫怪即可。”
相自明的离开,烛影本不在意,道歉更是一头雾水。
正不知如何答复,就听到桥兵的声音!
“游龙寨,可有管事,否则在下不才,今日解散游龙寨!”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相自明到来,郑文宏知晓,并不在意!
郑文宏,年纪不大,游龙寨大当家。
桥兵来到,刚得到消息,下得山来,刚到外围,闻言怒喝道:“好大的口气!”
“何人在此口出狂言!”
呛!
闪身飘入战圈,拔剑在。
此人,衣着考究,不像山贼。
“桥兄,此人杀不得。”相自明轻声道。
“我自有分寸!”
桥兵上前一步道:“阁下何人?不同意解散?”
“本人郑文宏,游龙寨大当家是也!”
话音刚落,一剑攻向桥兵。
叮!
“原来有两下子!”
“第一次!”
“你可知道我是谁?”
“游龙寨多行不义,本人言出必行。”
“找死!”
叮!
“第二次!”
“游龙寨,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解散游龙寨,势在必行!”
“爷我从来还没怕过谁!”
“最好不要有第三次!”
郑文宏稍一迟疑,大喝一声:“找死!”
“第三次!”桥兵沉声道。
郑文宏这一剑,落在空处。
微微一惊,家传剑法,廪君剑,极限发挥。
廪君剑,原名巴山剑法,后修改为廪君剑。
与之类似还有廪君刀,廪君戈,廪君弓等。
桥兵不知此乃廪君剑,但见过,树林中那把剑!
此人剑法,和林中黑衣人如出一辙。
以攻为守,招式大开大阖,颇有名门正派之风。
剑法以攻代守,和刀法相差不大。
攻其必救,其一速度够快,其二衔接够好,对方必定无法发起进攻。
还有其三,进攻之时粘滞对方兵器,如此这般,速度和衔接并不重要,林中黑衣人即是如此。
显然,郑文宏做不到这些。
桥兵身法倏变,相自明适时一戈,意欲阻止,为时晚矣。
郑文宏身首异处。
“相兄此乃何意?”
相自明没有回话,摇了摇头,收戈缓步下山,丫鬟紧随其后。
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桥兵选择解散!
游龙寨祸害一方,宁子民数次围剿,无功而返。
午时,宁子民匆匆赶到。
“兄台,又见面了。”
“宁捕头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一路赶来,还算安好。”
“只怕又要麻烦捕头。”
“无妨无妨!还请兄台跟我走一趟。”
“你这是要抓我?”
“还真不是,事情解决了,朝廷的奖赏,也该发出去。”
“那可不必,承受不起。”
“职责所在,别让在下为难。”
话到此,桥兵已无退路。
“疯婆子呢?”
“她没事吧。”
“没事,她把我们带上来的,奖赏给她吧。”
疯婆子,宁子民多次见过,见到宁子民,转身就跑。
烛影不得已跟着她,此时正在山顶。
“这是游龙寨厨房。”
“这是茅厕。”
“这是库房。”
“”
如数家珍,烛影一一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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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贤楼。
桥兵第二次来此。
不同的是此次宁子民做东。
相自明,独自喝酒,一口一叹息。
烛影一到,相自明情绪略好。
“没一个好东西!”
宁子民微微一笑道:“你这话里有话?”
相自明没有回答,转向烛影道:“你怎么也牵扯其中?”
“他们三番五次截杀我们在先。”
“截杀你们?!”
“难道我要向你证明?”
相自明闷了一杯酒:“那倒不必。”
宁子民缓缓道:“相兄,游龙寨一役,你功不可没!”
“不提也罢。”相自明埋头喝酒。
“桥兄,我代表朝廷感谢你除暴安良。”
“宁捕头谬赞了,相兄率先进攻游龙寨!”
“他,多半是为丫鬟出气,解散游龙寨的是你。”
“一念之差!他们屡次暗杀我在先。”
“桥兄宅心仁厚,为民除害,只是游龙寨解散,风声已出,桥兄此后恐怕麻烦不断。”
“无妨无妨,不是还有朝廷吗?”
宁子民哈哈大笑道:“桥兄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