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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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这句话,桥兵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是多管闲事!

    寻找师父的方法突然闪现在脑海中,牌子,四大家族!

    “你得对!”

    “你什么?”烛影吓了一跳。

    “你没事就好。”

    “你有事!”

    “我知道。”

    实际上,烛影拿他也没办法,上次只是而已,这家伙真的在湖里冻了三个时辰,一点台阶不给!

    朔日前一晚,月亮根本没有出来。

    旭日东升,又是一月。

    能爬上山崖的极光帮帮众已经全跑了,留下的不是受伤就是爬不上去的。

    但,事情远未结束。

    午时,茶楼那帮山匪出现在街道上。

    桥兵,躲在拐角处的山崖旁,闭目养神。

    烛影眼皮底下,养神是最好的办法。

    以至于不管哪方,看到这三人都欲言又止。

    尤其是黑衣女子,蹬了他们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话,也没有攻击他们。

    但是!

    张三不知从哪搞了几次兔子,烤起肉来,局面有点不可控!

    当然,这难不倒张三,一是兔头,一是刀,站在最外面。

    “你这一剑不对,往上两寸,恰到好处。”

    “你这丫头也是,虚招就不能变实招了么,戳他啊!”

    “你这一剑,明明可以直接划下来,接着下一招,为何要往后绕一圈!”

    “呃不看了,气死我了!”

    不过几息,又开始。

    “我姑娘,他这一招明明就是诱敌深入,你怎么就轻易上当了呢!”

    “”

    终于有人忍不住,一刀砍向张三。

    张三微微侧身,刀略斜,贴着对方的刀划了过去。

    笃!

    一声轻响,击在护上,时迟那时快,张三随即一转腕,刀背击在对方指上。

    啊!

    五指连心。

    一声叫唤,刀脱,张三收刀一带,插在地上。

    “姑娘,看见没,这么简单的,你非要和他拼刀!”

    罢张三回头:“桥少侠,我学得对不对?”

    “不太对,不应该砍在护上,虽然力道不大,但影响速度。”

    “也是!谁来,再来砍我一刀!”

    谁也不是傻子,至少接下来的时间里,张三的指点,没人有异议!

    打斗一边倒,茶楼的那些山匪根本不是河滩染坊的对,但山匪的退路,被人堵死。

    一直到黄昏,这些人,爬上山崖的会都没有。

    桥兵观战一日,吃着喝着,并不觉得累。

    打斗结束,三人起身,沿河滩街道往外走。

    “子,你站住!”

    桥兵回头一看,黑衣女子仗剑直立。

    “姑娘有何指教?”

    “你我之间,还有一战,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打不过我。”

    “火迪桃,住,怎么回事?”烛影本就在不远处,几步过来问道。

    “你叫火迪桃?”

    “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有一块三寸长的胎记?”

    桥兵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刷刷刷连连三剑!

    打完火迪桃才觉得不对,此人肯定是第一次见面,偷看啥的,根本不存在,愣了一下道:“你是何人?”

    “你娘,火二娘奚雪晴,让我带一封信给你。”

    “你把我娘怎么了?”

    “你娘好的很,生意兴隆,没啥事。”

    火迪桃愣了一下,伸道:“把信给我。”

    “不行,你的,必须验证胎记,免得被人骗了。”

    “三寸,两头方,中间断了一截。要不要给你看!”

    “不用不用。”桥兵连忙拿出信来,递给她转身就走。

    一张纸,字不多。

    “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娘,老娘不跟你一般计较。给你送信的伙,烤得一好鱼,不过身边有一丫头,打得过争取做大,打不过活该,争取做,鱼不错。”

    火迪桃满心希望,都不知道该落向何处,字迹没错,风格更是没错,她当年就是这样干的,惹到了惹不起的家族,爹为此被那家族送上了战场

    “站住!”这次是烛影。

    第二天,祁雁兰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信上的内容,气得当场就在内院跳了起来。

    “火迪桃,你给我出来!”

    “好你一个火二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枉费我好心安慰你了”

    火迪桃也是哭笑不得。

    “有完没完,我又不会和你打!”

    “气死我了。”祁雁兰着开始用脚踹。

    今天是双日,布匹交易日,外面的人,一点不比前两天少,内院的闹腾根本无人搭理。

    接待的都是染坊姑娘,桥兵只能站在角落,张三在侬河钓鱼,不带他。

    河滩染坊往下,悬崖峭壁,犹如刀削。

    平静的河面在此开始咆哮,溅起的水珠弥散在峡谷,一片朦胧。

    峡谷转过一个弯,消失在山前。

    山的那边是什么?

    “看什么呢?”

    烛影的声音,桥兵猛回头。

    “这些峡谷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烛影沉吟一下道:“年纪轻轻,就想隐居?”

    “我倒是觉得年老隐居,肯定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东西,动不纯。”

    “那你是为何?”

    “至少有个去处。”

    “天下何处不是去处?”

    “去处,并不是目的,而是出发点。”

    “有了去处并不全是好事,没有去处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你和河滩染坊有什么关系?”

    “多管闲事!”

    桥兵沉默了。

    “我的事,你最好少打听,对你我都有好处。”

    半响,烛影又道:“半柱香后,到拐角处等我。”

    百十丈高的悬崖,半腰处一平台,三尺见方。

    洞穴一丈来深,桥兵坐在洞口。

    烛影一袭黑衣,探头望侬河。

    “时候,我不听话,就被师父带到这里来,扬言要扔下河去”

    “你师父呢?”

    “不知道,难得见到一回。”

    “哎,我师父不见了,留了张纸条有缘江湖中见。”

    “所以你想隐居?”

    “我也不清楚。”桥兵仰面躺下,“我该何去何从?”

    “去找师父呗。”

    “找到之后呢?”

    烛影坐在崖边,双脚晃动。

    “再过几年,或许就会好起来。”

    “好与不好是相对的。我现在甚至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好与不好,区分很难?”

    “很难。”

    “怎么?”

    “看染坊姑娘为了染坊拼搏,甚至付出了生命,这该算不好,谁也不愿意失去生命?但在我看来,这是好事,至少有拼搏的理由,有存在的意义。”

    “你可以想一个出来!”

    “你,行吗?”

    侬河适时一声咆哮,桥兵不能确定烛影是否听见。

    倒是对岸亮起了烟花,红蓝绿三色。

    烛影站了起来道:“快走,我师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