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风雨前兆不知休
十一月十六日,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尤其是赫赫扬扬近百年的国公府贾府。
水溶从东城回到北静王府,却见水若宁带了云叔正要出府,忙上前问道:“父王,怎么这个时候出去?”
水若宁将水溶拉到一边道:“今日马尚一事,皇上大怒。今日早朝有人奏报宁国府贾珍聚众赌博一事,皇上让我和你太子皇兄今日晚上带御林军去宁国府,若他们今日晚上会收敛一些,倒也还不是无药可救,若还是和原先一样,只怕神医也难救了。”
水溶听了点头道:“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过荣国府现在还不会动吧?”
水若宁点头道:“贤德妃生产在即,估计眼下还不会。溶儿,现在玉儿有身子,这些不要让她知道。”
水溶忙道:“父王放心,我知道。父王心些,要不要晚上我来接你?”
水若宁道:“不用,我和云叔一起回,估计要晚点,现在先进宫陪你父皇用饭。”
望着水若宁远去的身影,水溶忙转身返回翠竹园。
此时翠竹园的黛玉,正站在院门往外张望,见水溶回来,忙上前道:“溶哥哥,现在天冷,快进来!”
水溶执起黛玉的笑道:“黛儿,你天冷,这么还在外面站着?你可别冻坏了我们的孩子!”
不由黛玉话,水溶已经抱起黛玉进屋,紫鹃忙给两个人倒茶,退了出去。
水溶将黛玉放在床边,亲了黛玉一下,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笑道:“黛儿,我刚去了湘莲那里,湘莲她姑妈得了风寒,所以要过几天送你四妹妹来看你。”
水溶罢,坐在黛玉身边道:“黛儿,你还是好好陪我们的儿子吧,人家湘莲和你四妹妹还是新婚呢。”
黛玉笑道:“也罢,我现在明白了妙玉姐姐有孩子时怎么抱怨冯紫英了,溶哥哥放心,明天起我安心在屋子里等你回来,再不想其他了,等孩子出世后,我再去找妙玉姐姐和四妹妹。”
水溶笑拥住黛玉道:“黛儿,这就对了。你不知道,妙玉皇姐这个儿子,眼睛和妙玉皇姐一模一样。才出生几天,眼睛盯着人看。”
黛玉笑道:“他是在打量你这个舅舅是不是坏人吧?”
水溶抚摸了一下黛玉的腹部,笑道:“黛儿,你好好陪我们的儿子,张先生,我们的孩子是明年热天出生,等孩子出生后,我们邀上柳湘莲和你四妹妹,还有冯紫英和妙玉皇姐,到我们碧玉园好好歇息几天,我亲自下湖捕鱼做给你吃。”
黛玉笑道:“溶哥哥,你倒捕鱼上瘾了。对了,母妃今晚上父王不在府中用饭,偏又叫厨下多弄了几个菜,让我们过去一起吃呢,还有姨娘和水汐也一起吃。”
水溶想起水若宁刚才的话,忙道:“我好些天都没有见过水汐了,前些天他让我有空陪他下几局棋,一直没有空,不如我们现在一起过去看看。”
黛玉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去。”
皇宫的如意苑,李如冰正在舞剑,水若阳坐在屋檐下,微笑着看着李如冰。见李如冰剑法娴熟,身材袅娜,舞动的身影更有一份超尘的魅力,水若阳不时点头赞叹。
不一会儿,李如冰收住剑,来到水若阳面前道:“皇上,冰儿几年没有拿剑,都生疏了,让皇上见笑了。”
水若阳笑道:“冰儿,这把剑用得可还顺?若不合意,朕让人再给你选过一把。”
水若阳罢,拿了披风亲自给李如冰披上,笑道:“朕没有想到,冰儿你还有这么好的剑法,改天有空,你教教依依,她常皇宫里闷,闹着要出宫去看她妙皇姐和几个皇兄。她若知道有你这样一个样样出众的女子,只怕早来找你了。”
李如冰羞红脸道:“皇上总我的好话,我不懂宫里的规矩,要是别人知道,还不笑话我。”
水若阳牵了李如冰的进了屋子,笑道:“皇宫里的女子,莺莺燕燕看得人眼花,也觉得俗气,可是你和她们不同。”
水若阳见桌子笔墨都齐放着,还有一叠已经写好字的纸张,忙拿起看,见抄的是庄子,忙问道:“你怎么也喜欢这个?”
李如冰道:“皇上,我觉得庄子的文确实不错,我很喜欢,所以没有事就多抄了几遍。”
水如阳道:“还抄了什么?写了这么多纸?”
李如冰道:“皇上,我还在抄写几部医书,一部是孙思邈的千金方,一部是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水若阳点头赞道:“怪不得人你懂医理,常看这些医书吧?”
李如冰道:“我原来常看,但进宫后没有书,只是瞎琢磨。”
水若阳道:“朕了,前面那个书房的书你只管去看,要什么书若是那里没有,你可以告诉戴权,让他去御书房帮你找。”
李如冰忙道:“皇上,你太惯冰儿了,可是冰儿知道宫里的规矩,有这些书足够我看了。”
水若阳正要话,只见戴权进来禀道:“皇上,北静王爷来了。”
水若阳看了一下李如冰,拍了拍李如冰的肩膀道:“你好好歇息,今晚朕有事情,要和北静王一起去东宫,可能回来晚些,你先歇着。”
水若阳罢,转身要出去,李如冰忙拿了水若阳的披风,帮水若阳披上,关切地道:“皇上心,现在天冷。”
水若阳点头道:“好好歇息,不用等朕。”
宁国府内,今晚分外热闹,因为是贾珍妾佩凤的生日,偏昨晚贾珍气好,赢了三千多银子,所以赏了二百两银子给佩凤置办了一天的酒席。晚上又请昨晚一起赌博的一些世家子弟喝酒。
因为今晚来的好几个都是昨晚的输家,所以让贾珍早些备好晚饭,以便早些再开局让翻本。还有几个世家子弟乘冬日长夜难耐,听贾珍做东,也早早来到宁国府。
晚饭从酉时开始,足足坐满了三桌。贾珍本是豪爽之人,况且这段时间气确实好,巴不得有更多人来捧场,以显自家的阔气。又让人去锦香阁请了几个粉头过来陪侍,乐得众人输钱也心花怒放。
不过一个时辰,有些人已经开桌聚赌起来。贾珍一面让人收拾,一面让人烧起炭火,笑对众人道:“现在我这天香楼,酒色财气都有,就看大家想享受哪一种了。”
贾珍罢,见邢夫人的兄弟邢德全只顾抱着一个粉头喝酒取乐,忙笑道:“大舅,今天怎么这么本分了?莫非没有本钱?”
邢德全听了,咬了那个粉头一下,气愤愤地道:“珍大爷,不是我自己的老姐姐,当初我们家的所有家私,都给了她做嫁妆,送到了那府里,现在我和老婆两个投奔她,除了吃的,她竟然一点零花钱也不给。我昨日让她给我十两银子,她不仅不给,还了我好一通,想来我就有气。”
贾珍笑道:“大舅也莫生气,银钱不过身外物,女人家不同我们男人,钱就看得如命似的。你若要上桌,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旁边一人道:“荣国府的大房是世袭,银钱随抓一把,大舅能用多少钱,竟然十两也不给?来,我们来一桌,今晚就来试试气,也弄它几两银钱用用。”
邢德全于是对贾珍道:“珍爷,先借五十两给我,我们试试今儿运气,你们几百几千的我玩不起,就玩的,看能不能有个彩头。”
贾珍听了,当即让人写了借条,给了邢德全五十两银子。
不过一会儿,邢德全那五十两就没有了。邢德全想到邢夫人的刻薄,不敢再借,只好垂头丧气告辞出来。
邢德全出了宁国府,才走几步,只见前面两队人马飞奔而来,忙退到一边。
邢德全见来的那些人牵着高头大马,气势不,乘着朦胧的月光,又看那队骑马的人后面,密密麻麻也不知道跟了多少穿靴带帽的人,邢得全倒抽了一口凉气,两腿吓得打颤,几乎要倒下。
因为这些来人竟然是皇家御林军,至少有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