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一见彪哥握刀起身，四只已经蓄势待发，但现在呢?他们听了彪哥的这番话，却不知不觉的，又垂了下来。

    见到如此情景，刘姐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

    她不再笑得很媚。

    她骚媚的睑，几乎都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彪哥，你，你好奸诈呀!”

    “再奸诈也毒不过你”

    彪哥这一句声没完，他人已经一下子扑出来，扑向刘姐!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彪哥，你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没种，又没风度的，居然拿女人先开刀，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嘿嘿，没种、没风度又怎么样?”彪哥冷笑道：”你想用激将法，大爷我不吃这一套，你还是省省吧!”

    彪哥动作更快，刘姐才要支开架势，他人已到了。

    刘姐总算见识到彪哥的身，哪里还来得及招架？

    “啪！”

    就这一下子，彪哥把砍刀平着拍在刘姐的后脑勺上，就这一下子，刘姐就被打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刘姐的目光，落在了张宇的脸上。

    “对不起啦，你不要怪我”

    刘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但笑意才在唇边出现，人就倒了下去。

    张宇叫道：“我去，我话还没，你怎么晕就晕了，太不够意思了！”

    白苏：“别急，有的是会。”

    “彪哥干嘛要把她打昏？”

    “不知道，也许他有他的想法吧。”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接着看好戏吧。”

    彪哥却在叹息：“唉。”

    张宇又纳闷道：“我勒个去，人都被你打昏了，你还叹什么气？”

    彪哥答：“我不是在对你叹息，我是在对这个金光辉派过来的男人叹息。”

    “他又没嗝屁，要你叹什么气？”

    “他虽然还不太坏，但对我做出了这些事情，如果我就此让他离开，倒教金光辉那三八看扁了，以为我怕了他。”

    到这里，彪哥转向男人，道：“这样吧！你给我留下一条臂膀，右臂左臂都不要紧！”

    语声陡落，大刀已出，劈了出去。

    彪哥的刀很快，但那个男人却很镇定。

    金光辉派来的卧底，身不可能是个无傅鸡之力的笨蛋，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还有一个人——华子。

    打从一开始，彪哥就没有打算放过华子。

    刘姐掌管的是一间娱乐会所，又是个女人。女人再大的野心，也赶不上男人。

    金光辉虽然派来了卧底，但对他知道的不算多，这几个人中只有华子一人曾出入黄金美玉城。

    因此有会认识媚，有条件勾引自己的女人。

    华子的样子，的确很帅，他们口中的帅哥，不是华子还会是谁呢？

    这家伙若放过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刚才的话是另一回事，没有刚才的一番话，又怎么能趁搞得刘姐。他应付起来一定非常吃力，刃仇人的心愿也难以如愿。

    有了刚才的那番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彪哥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

    “飕飕飕！”

    就在彪哥还在考虑要如何处置华子之际，忽然听见簧声响，猛觉得后背一阵刺痛，一阵麻痹，已经太迟了！

    脸色一变，他忽的转身！

    一转身就看见华子，右按在左腕，“桀桀”狞笑的望着他。

    “你暗算我！”；

    彪哥时，左在背上一扫，扫下了五支青色弹簧针，但已经晚了。

    华子的笑容更狰狞，更可厌！

    “哈哈哈。”

    彪哥闭上嘴巴，一张脸已在发青。

    在旁的张宇对白苏感叹道：“我勒个去，事情的发展，真是戏剧化。”

    白苏：“想要出言通知都来不及，大让人意外了。”

    “慢点意外，也许事情的发展，还会有叫咱们跌破眼镜的呢！”

    “的也是！”

    只听华子得意的笑道：“金光辉派来的人，怎么可以算得上帅哥呢？而刘姐又是个女人，女人又怎能侮辱女人？那件事当然是我干的，你当然也想到，你又怎么会肯放过我？”

    彪哥没有吭声，脸色更是惨青。

    华子继续：“刚才那番话的动是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聪明，我也不是傻瓜，但我还是非常感激，要不是你这么处理，我又怎会有这个好会？”

    彪哥还是不吭声。

    华子摇头道：“你吭声也没有用，我这弹簧针里面所喂的药，可是金光辉公司制作的，效果有多大，你是知道的，中了这药，你至少也得瘫痪上三五个月，乖乖，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么大的痛苦。”

    彪哥一张脸由青转白。

    “那天，我以毒药成全了你那个宝贝女人，想不到现在，我又要以同样的法成全你，人生真像一出戏！”

    言毕，华子得意的笑了出来。

    “唉！”

    突听一声轻唤，华子闻声回头！

    “我勒个去，这个华子好像忘了一件事吧！”张宇正在那边和白苏唱双簧。

    白苏故意问：“什么事？”

    “他好像忘了我们的存在。”；

    “我是来凑热闹的，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你呢，这件事好像与你也没什么关系呀？”

    华子接口道：“不错，这件事与你无关。”

    张宇笑着：“我去，你真是健忘啊。”

    “是吗？”

    “怎么不是，送我一条绢，骗我去欢乐谷的是谁？”

    “是我！”华子：“这件事实在抱歉，好在你没有任何损失。”

    “我去，谁没有损失，人家把我当傻瓜，寃大头，这是精神上很难平复过来的。这一件也就算了，还有一件事你又忘记了。”

    “这一次我又忘记了什么？”

    “你难道忘了我就是谁了吗？”

    华子愕了愕，：“张宇，怎么我们也是老同学一场，你干嘛要帮着这个黑道的坏人？”

    张宇一脸正色：“我去，你我是那种被人利用了，却无动于衷的人吗？”

    华子似乎有点怕了，：“那这件事你是管定了？”

    “当然！”张宇道。

    “现在就管？”

    华子大吼一声。

    “我勒个去，现在就管！”

    张宇这一声出口，人已跑到了彪哥的身旁。

    见张宇要出帮忙，华子在身后用力一推金光辉派来的那个男人，自己就趁溜了出去。而被他冷不防推开的那个男人，脚下没站稳，摇摇晃晃的，一头就撞在墙上，这一下撞得很厉害，这男人就直接昏了过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张宇和白苏一时也都没反应过来。

    “拜拜！”华子猖狂的回头喊道。

    “我勒个去，被耍了！”白苏被气得直跺脚。

    张宇见华子要逃，就急忙转身，扑向门前，他人才扑近，酒吧门外已经传来华子一声大喝声：“打死他！”

    “砰砰砰”

    一串枪声，随着华子的命令，响了起来。

    “我勒个去，怎么会搞成这样了？”

    张宇吃惊之下，赶忙退了回来。

    “砰砰砰”的一阵乱响，很明显，外面已经被一群持枪械的混混给包围了。

    “我勒个去，这下不好玩了！”张宇大叫到。

    “不是不好玩，是麻烦大啦！”

    白苏一面无奈的纠正道，一面急忙躲闪飞进来的子弹。

    张宇偷眼朝窗外一望，只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几十个持枪械的男人给围住了。

    “哈哈——刺激，真刺激！”

    华子的大笑声，在酒吧门外响了起来。

    张宇骂道：“我勒个去，华子，你真是好—卑鄙啊！”

    华子却更得意的：“现在你总该知道，我一直就没有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了吧！”

    张宇不承认也不行，华子这一，确实让他出乎意料。

    华子又朗声喊道：“凭你们的本领，要冲出来大概还不成问题，大不了身上多几个洞洞而已，哈哈哈，不过，你们那里，还有一个中毒的彪哥，你们这些有情有义的人，怎么也不会丢下他吧？一定会带着他一起冲出来的吧？啊？哈哈哈。”

    白苏听了，笑着对张宇：“他又不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们会这样做？”

    张宇道：“很简单，只要是有点儿良心的人，都会这么做。”

    “哈哈，那他错了，我就不会冒险去做这种儍瓜的事。”

    “为什么？”

    “第一，现在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会去救一个混黑道的坏蛋，第二，我可没收他半毛钱，没必要替他卖命。”

    “别忘了，你喝了他不少葡萄美酒。”

    “哈哈，他要是今天能逃过这节，我再请回来就是了。”

    “我去，白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张宇大吃一惊。

    “没办法，都是被现实给逼的。”

    张宇本想和白苏合力将彪哥救出去，听她这么一，气得差点七孔吐血。

    此时，又听华子叫道：“张宇，你不是非要管这闲事吗？干嘛还不出来？”

    没想到，华子现在变得如此工与心计。

    张宇开口骂道：“老子若冲出去，没被你们这帮龟孙子给打透的话，老子就把你的屁股踢成八半儿！”

    “随你的便！”华子放声大笑道：“我在酒吧门外已经准备了一百把枪，看我不把你们都打成蚂蜂窝，哈哈——哈。”

    华子的笑声才停下来，就又是一阵枪声乱响。

    一百把枪，好大的阵容啊。

    张宇、白苏和沈冰等人，现在，真没把握能冲出去。

    “他娘的，欺负人嘛，连我也想把他的屁股踢成八半儿了！”白苏听到华子的狂笑后，也大声朝外面叫道。

    这时，张宇转望了一眼彪哥。只见彪哥脸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血色，这时彪哥却突然开口道：“你们赶紧走，不要管我！”

    声音短促而微弱。

    看来，他果然中毒很深。

    要搁在以前，张宇还真不想管他，可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于以往，一来，唐敏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如果彪哥死了，也就断了唐敏的消息，二来，现在彪哥这个样子，如果不管他，他必死无疑。

    张宇一个倒退，抓起了一张交椅，由窗口扔了出去！

    “砰砰砰”

    交椅一飞出窗外，立刻就被打成了筛子，上面少也有一二十个枪眼。

    “我勒个去，这次真麻烦了！”

    “哈哈——哈。”华子大笑道：“你以为我这一百把枪，都是吃干饭的吗？”

    “本来就是吃干饭的！”

    一个有力的声调，突然打断了华子的话。

    “哼，我看你这里最多也不过三、四十人，就算每一个人都有两把枪，加起来也没有一百把啊，你实在有够爱吹牛！”

    大笑声随之飘扬了起来！

    “哈—哈—哈——”

    “我勒个去，好熟的笑声”

    张宇正在思索着，彪哥却开口道，“是汤姆。”

    “阿弥陀佛，这下有救了！”白苏兴奋的。

    “哎！”

    “呀！”

    笑声中，惊呼惨叫声不断。

    白苏心中一动，道：“会来了！”

    闻言，张宇跳了起来，挟着彪哥，“砰”的撞破一扇窗户，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出去！

    沈冰和白苏，也紧跟在他后面冲了出去！

    一枪也没有射向他们，因为，外面所有的歹徒，都已经被汤姆带来的警察给抓住了。

    原来，那日，汤姆进入百货商场，看到死去的竟然是彪哥的女人媚后，一时之间，很是震惊，莫非这案件是黑道人物做的不成？汤姆知道，自己的女人被杀，彪哥绝对不会袖旁观，搞不好还要给本市带来一场腥风血雨？如果是这样，那就要糟糕了。

    于是，汤姆就与彪哥私下谋划引诱真凶出现的这一场好戏。后来，也就有了胖瘦警察把媚的尸体搬到张宇家，并威胁张宇协助查案的事情。

    见汤姆带来了大批警察，华子知道大势已去，于是想找会蹑蹑脚的溜走。

    “站住，你居然想溜?。”

    发话的人，竟然是白苏。

    张宇循声望去，也道：“谁都可以走，就华子不能走！”

    “他的那个脏屁股，是你踢还是我来踢？”白苏问道。

    张宇还未开口，已有人抢着回答。

    “当然是由我来！”

    答话的人，竟是彪哥！

    像死鱼一样，挨在张宇身旁的彪哥，应声突然窜了出去。

    事出突然，张宇、白苏以及沈冰、汤姆等人，全都愣住。

    华子也不例外。

    他一直防备着张宇、白苏，早就忘记了彪哥这个人。

    他也想不到，彪哥还有力气出。

    彪哥窜了过来，一脚就踢在华子的屁股上，紧接着，华子就飞了出去。

    彪哥由于用力过大，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华子听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他却一声也没吭地就倒了下去！

    像一堆烂泥一样，疼的他直咧嘴。

    沈冰大叫一声：“好厉害的一脚！”

    “哈哈——哈。”

    彪哥却大笑了起来，他这一脚，简直就是生平最得意的一脚！

    笑声嘶哑而低沉。

    笑声未了，彪哥人已倒下，一张脸比白面团还要白！

    沈冰急忙走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张宇对白苏道：“我勒个去，想不到这老子的性子，这么刚烈，明知道这一来会加快药物的扩散，最少得在床上躺个半年，还是要亲自出！”

    “换成是我，有人替我出，我情愿在一旁凉快。”

    “所以你只能是个的卧底，而不是称霸一方的黑道大哥。”

    此时，张宇发现有两个人，快速跑了过来。

    竟然，就是胖警察瘦警察二人。

    张宇不禁大笑道：“哈哈——两位警察同志，这次又搭末班车了。”

    胖警察气喘如牛的走到汤姆面前，：“报告汤姆局长，歹徒已经全部都被抓获了，接下来怎么办，请您指示。”

    “把他们全部都带回去，一个一个的查。”

    “是。”

    见这两个警察如此的一本正经，白苏就在一旁大笑道：“我们两个刚好和彪哥，联在这里抓获了杀害媚的真凶。”

    “杀害媚的真凶？”胖警察精神大振，急问：“真凶在那儿？”

    “是啊，哪一个是搞得我们灰头土脸的真凶？”瘦警察也问。

    “喏，就是这个白脸啰！”

    白苏抬一指倒在地上的华子。

    胖警察上前踢了华子一下，骂道：“是他啊，老子早就瞧他不顺眼了，果然是那个真凶。”

    白苏：“详细的情形你最好问彪哥，他只是中药昏迷了，总会醒来的，我们帮忙到此为止，现在就只想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两位这样热心帮忙，改日我一定请客答谢。”瘦警察连忙接口。

    “我勒个去，你们的好意心领了！”张宇道：“拜托下一次，别再把尸体放我床上，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次真是不好意思！”瘦警察：“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我先谢了！”

    “汤姆局长，这两个胖瘦警察是你的下吧？这事情是不是你一策划的？”两位警察走远后，张宇对汤姆悄声问道。

    “呵呵，你知道的，对于像彪哥这样的黑道人物，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黑吃黑，我们警方不方便过多的参与进来的。”

    “让警察诬陷我是凶？还逼我去协助彪哥查案？这就是你的办法啊？我的大局长啊，你可真行啊你。”张宇无奈的声嘟囔了一句。

    “这期间肯定有什么阴谋。”汤姆走后，白苏声对张宇道。

    “是的，一个巨大的阴谋，有关三金集团金光辉的阴谋。”

    当所有的人都走后，沈冰悄悄对张宇和白苏道。

    人们都，夏天清晨的阳光是最美的。

    那种略带粉色的光辉，的确能让人迷醉于其中。

    特别是当那光作为这种刚毅的山峰的背景色时，更是别有一番风情，让人遐想联翩。

    可惜，面对这般美景，张宇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

    刚从媚被杀案中解脱出来，张宇本以为针对刘姐进行询问后，肯定能有所突破，至少也能问出，金光辉的一些秘密，但是他却没想到，不仅没从刘姐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让她在保外就医的时候，逃跑了。

    而，就在刘姐逃跑后的第三天，就有人在东昌湖的一处低矮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汤姆怀疑，这女尸就是刘姐。但由于已经被毁容了，无法辨认。由于张宇对刘姐很熟悉，于是张宇就被汤姆给叫了过去认尸。

    一大帮警察穿着制服而且荷枪实弹地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情？而这群警察，就是被因为这件事情弄得心绪不宁。

    “那么，法医来不了？”汤姆强忍怒火冷冷地发问。一双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预示着他的耐性已经达到了临界线。

    “是、是。因为那个，法医都去省城学习去了”一名胖警察在汤姆的气势压迫之下，吓得冷汗直流，额上鼻子上都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油腻腻的。但他又不敢伸去擦，生怕这个动作会惹起早已生气的上司的不满。

    “所有的法医都去学习了吗？”汤姆咬着牙瞪着面前的人。的确不能怪他不讲理。验尸这种事情，是无法拖的。而且，任谁看见那么惨烈的尸体，都不能再保持正常的心境

    “那个”胖警察心地侧了侧头，不让汗水流进眼睛里。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思量再三的他终于还是决定开口提醒自己的上司以免自己死得更难看：“省城今天来了一名高级法医，技术一流，会难得，本市的法医就都去学习了，而且，由于只是去一天，所以，就没有留人值班。”

    “可恶！”汤姆生气地以拳重击身旁的树。无辜的树抖了抖身子，哀怨地撒下几片叶子以示象征性的抗议。而汤姆的也因为作用力的关系微微地红肿了起来。

    该死！

    汤姆愤恨地瞪了无辜的树一眼。虽然迁怒是不好的行为，但一想到尸体，汤姆就不禁生起气来。

    就外表而言，汤姆称得上是很有气势的男人。凌乱的，只是一头略长的头发——汤姆可不是空闲得有时间去理发店的人。因此，平时那头头发就一直那样留着。直到汤姆什么时候有空或头发真的太长了，他才会自己用普通剪刀随把头发剪掉。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看见汤姆，他的头发都是标准的凌乱形。

    但这并不影响汤姆对工作的热忱。这会儿，汤姆仿佛能看见晨曦中的细菌正兴匆匆地向尸体飞去，着急地要腐蚀尸体。叫他怎么不着急。可惜，现在他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法医不来的话，他干着急也完全无法帮上忙。

    “咦，张宇呢？真是，又跑哪去了”胖胖警察不着痕迹地转了转眼睛，声地嘀咕道。

    张宇？找他干嘛？现在要找的是法医！

    汤姆不禁又白了胖警察一眼，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关心张宇。

    “汤姆局长！什么事？为什么一直都不开始工作？器材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在斑斓的树影间，张宇的身影在汤姆分神的时候出现了。张宇直接对着汤姆话，完全地忽略了胖警察的存在似的。

    因为光线问题加上对方是背对着，胖警察看的不是很真切。嗬，什么家伙嘛，又不是警察，怎么可以在这里走来走去！

    对于无视自己的张宇，胖警察多少感到有点愤愤不平。

    “张宇！没办法，法医来不了。”警示性地看了汤姆一眼，胖警察压低声音回答到。

    注意到胖警察的目光，汤姆多少带点不服输的成分瞪了回去。这时他才发现，张宇的左肩上蹲着一只拳头大的什么动物。

    “没有法医？”张宇伸出左抓了抓头发。他左肩上的动物也随着他的动作蠕动了一下：“那么，需要帮忙吗？”

    “你能帮忙？”不止一个人发出怀疑的声音。这名从外表上看去斯斯文文的男人，到底能帮什么忙？

    “你不要把验尸当游戏！”胖警察生气地吼出了汤姆想的话。

    张宇轻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但很快便消去了自己的不满的情绪，微笑着开口：“是吗？让大家误会了还真是对不起。汤姆局长，难道您忘了吗？我再警校学的可是法医专业啊？而且，我在大三的时候就拿到法医的从业证书了啊？”

    早已知道谁是头儿的张宇，转过身笑着对汤姆：“怎样？你没有别的选择。”

    汤姆并不是个有错便改的人。相反的，和许多男人一样，有时为了面子，即使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他也会死撑到底。可是，这次，汤姆却没有别的选择，汤姆盯着张宇看了好一会儿，这期间，他也看清了张宇肩上的动物——是只淡紫色的章鱼。

    咦，章、章鱼？

    虽然知道不是时候，但汤姆还是禁不住死死地盯着那只章鱼。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章鱼可以拿来当宠物，而且，更不知道章鱼还能长时间离开水。

    “怎么样？”张宇略显不耐烦的问话令汤姆回过神来。

    “好吧”思考了一会儿，汤姆脸色阴沉地答应了。毕竟，他真的没有选择。

    死者是女性，无法判断年龄和具体资料。因为这具**的女尸的面孔全被毁掉了。略略发白肿胀的皮肉告诉着人们它们在水中泡得并不久，但却已经被鱼啃得乱七八糟。躯干上的皮肤被随意地剥掉了不少。裸露的肌肤失去了活力，显现出淡淡的灰白色。

    “暂时无法判断死亡时间。但有个坏消息。死者身上的伤痕是在生前弄上去的。”张宇边戴套边口气不善地到。他的宠物章鱼依旧缠在他的肩上。

    “你还没有开始。”胖警察眉头一皱，开口非难。刚才的印象令胖警察忍不住找茬。而且，胖警察很希望这个消息不是真的。

    “”张宇不耐烦而快速地瞪了胖警察一眼，快得胖警察无法看清里面是否夹杂着鄙视。然后他懒懒地开口解释道：“看见脚裸处的绳状淤青吗？照出血量来看，那是生前被倒吊造成的。这样做非常麻烦。通常这样做，都是为了使人在被虐待的时候，血液流到头脑中，使人能一直清醒。所以，伤口没可能在死后才弄吧？”

    听出了张宇话中的不耐和鄙视，胖警察只得乖乖地闭上嘴，安静地看着张宇工作。

    尸体的脸部稀烂，皮肉都往额头处翻卷。两只眼球倒是还在，但眼眶中积存了不少淤泥。鼻子和嘴巴只剩下孔而已，外表的肌肉都完全失去了踪影。胖警察很怀疑，那是不是被溪水中的鱼吃掉了。鼻梁骨被打断成了三节。白森森的牙齿十分完整，舌头却少了半截。头发是很久没有打理的凌乱，长长的披散着，被连着头皮扯掉了不少。

    看着张宇沉着地扯掉死咬着尸体不放的鱼，把鱼又重新丢回水中，胖警察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再过几天，大概就只剩下白骨了吧

    “死者大概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在河中浸泡不超过三天。”张宇像是告诉汤姆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而胖警察虽然好奇张宇判断年龄的的方法，但为了不打搅张宇的工作，终于还是识相地闭嘴，目光顺着张宇修长的落到了尸体的身躯上。心，顿时抽搐了一下。工作了几年，这么惨的尸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尸体的右肩上有一道大切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很钝的餐刀费力切开的牛排。不是一刀便深可见底的干脆切法，而是对准了同一个伤口划拉几十下后才露出锁骨的。锁骨上也有几条长长的划痕，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象刀砍在骨头时上会是什么声音。

    张宇没有太在意尸体肩上的伤口，而是拉起了那两只布满鞭痕的——准确地，是臂上布满了鞭痕。上臂的皮肤从肩部到肘处都被剥掉了。顺着肌肉的纹理有几个浅浅的切口，使肌肉想两侧翻开，像极了临死前张大了嘴的鱼。尸体双被浸得泛起惨白，肿胀得有点不成比例。

    “双指断了三根，指甲全部被掰断了。鞭痕有新有旧，刀口大多是在两天前弄的。”张宇仍旧以淡淡的口气。胖警察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张宇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对着一具尸体。不像是在对着一具血腥惨烈的尸体。倒像是在复述一部无聊电视剧的内容。胖警察觉得验尸的张宇已经不像是那个熟悉的张宇了。

    看来，法医这种活儿还真不是一般人都能干的。

    胖警察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再次放回尸体上，注意着张宇的举动。

    尸体胸前的皮被撕去了一大块，经过溪水的冲洗显得很干净，只剩下少许淡黄色的脂肪沾在上面，像果冻一样在阳光下抖动。胖警察注意到张宇轻轻按了按尸体胸口处的一处焦黑的肌肉。那应该是被烧成的吧。尸体腹部被竖着剥开。胖警察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却看见一直不动声色的张宇轻皱眉头。张宇伸着进去摸了一会儿，把几条带着水光的鱼丢回溪中。

    里面应该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因为张宇又摸索了半天，才取出一些零散的器官。胖警察对医学并不在行，只知道那些器官中有大半个心脏——是大半个，是因为已经被吃掉了一部分——几块像是肺部的物体和一些血管。至于别的零零散散的东西，胖警察则完全无法分辨。张宇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把器官尽数放回尸体中，继续检查。

    比起上身，尸体的腿部要完整得多。除了脚裸处的淤青外，基本上没有伤口。因此，张宇检查了一下女尸的下体，并脱下套摸了摸尸体的大腿后，便算检查完了。

    “死者女性，黄种人。”张宇边脱套边转过身，用例行公事的语气：“年龄介乎与二十岁到三十岁间”

    “等等。那个年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胖警察终于找到了问的会。

    “根据皮肤的感和老化程度。”仿佛早以料到胖警察会这样问，张宇淡淡地开口：“当然，具体年龄要查骨龄。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天，浸泡时间不超过三天。身上伤口大部分是生前弄上的——生前糟到暴力行为和性侵犯。可惜查不到有男精。身上的伤口除了你所见的，大腿上还有不少被针刺的伤口。依大看来，应该是用大号缝衣针刺的。无法找出确切的死亡日期及死因。但我个人认为死因是由于大出血。生前曾被禁锢了一段长时间。没有了。”

    “那个死因是怎么回事？”胖警察带点挑衅性质地问。

    张宇迅速地看了胖警察一眼，然后不温不火地答道：“因为无法找出致死的其他原因且血液过多流失。但血液过多的流失也可能是血液被溪水冲走的缘故。因此，我只敢作猜测。”

    胖警察忽然发现张宇在工作的时候是很严肃冷静的。不知道这是否他对死者的尊敬的表现？无论真正原因是什么，这样想着，能令胖警察开心点。

    后面的工作与张宇无关。因此，他把他的宠物丢进河里后，便在河边坐下，悠闲地远远地看着警察们搜查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