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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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痛可恶”无法阻止的张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腕处的伤口被多次碰撞摩擦,恐怕已经血肉模糊了。可是,还是未能从绳中挣扎出来。

    看来,不借助工具是不行的了。

    张宇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屋。

    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放着一张不算大的木桌,桌子上随便地丢着火柴和蜡烛——蜡烛上有燃烧过的痕迹,大概是把张宇绑到这里来的人曾经用过的吧。

    因为是坐着,张宇无法看清桌子上还放着些什么。他想站起来,却因为无法平衡而一次次摔倒。张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已经,麻木了

    其实最可怕的,并不是疼痛。而是明知道自己受伤了,流血了,却毫无感觉。

    “以前警校的法医课上老师过,人受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从精神上有麻木感,我还不相信呢。”张宇苦笑。不过,他终归是要站起来才行。所以,他学乖了。张宇不再漫无目的地挣扎,而是用捉住桌子的腿,一点点地撑着身子,保持着平衡站起来。指颤抖着用不上劲。每动一丝一毫,疼痛都会经由神经传到脑中枢,却还是要咬牙死撑。

    当张宇站直身体以后,他已经累得不想动了。因为痛楚而涌出的泪水在脸上放肆地流着,麻麻痒痒的。被绑住了双无法拭擦,张宇只能眯起因泪水而茫然的眼睛,以求视线清晰度能有些微改善。

    桌子上有面包,有水,还有一张写着奇怪的扭曲着的文字的字条。四个字——“放别管”。

    “放别管可以吗?可能吗?”

    张宇默默地摇头,背过身去摸索那一盒火柴。其实,也不是没有奇怪过为什么凶不干脆地杀了他。但这个隐隐显现的答案,张宇却害怕去相信。

    要擦燃火柴并不困难,但要点燃蜡烛并把它固定在桌子上却比张宇想象的要艰难得多。火柴一根根地减少,张宇的指也被连带着烧伤了不少处地方,肿胀着痛。十指痛归心。张宇想着,满清十大酷刑,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张宇边流泪边想着汤姆,想着自己亲眼看见,亲检验的尸体,咬着牙流泪,械地重复着点蜡烛的工作。

    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当蜡烛被点燃放在桌上的时候,从来不相信神的张宇高兴得直想感谢上帝。他所做到的,已经近乎奇迹。

    虽然早有准备,但被火烧到伤口时的痛楚,还是让张宇大声地叫了出来。不过,大概没关系吧。反正这里也没有人会嘲笑张宇任何懦弱的行为。

    在想起汤姆的时候,张宇就已经决定,就算是要毁了双,他也一定要逃出去。他无法原谅,那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令别人那么痛苦地死亡的混蛋凶。他一定,要亲自听到他的道歉!会被这样威胁,就证明他离事实已经很近了吧?

    令张宇想不到的是,绳子在接触到火焰后,居然烧起来了。火舌疯狂地舔拭着张宇的。

    在这种剧痛下,张宇很直接的,昏了过去。

    白苏、田蕊和沈冰近乎疯狂地寻找着张宇。

    她们报了警,但警方非常正常地把它归到了一般失踪人口一类。可是,她们三个知道,张宇一定身处危险当中。绝望的白苏不得已向汤姆求救,在张宇失踪三天以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把电话打到了刑警局汤姆的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二组组长。白苏哭着哀求他,直到声音都嘶哑了,二组组长才终于答应告诉白苏汤姆所在病房里的座号码。

    “喂,白苏吗?”该不会是来打听新闻的吧?汤姆在心中嘀咕道。

    “汤姆局长”带着哭泣过后特有的嘶哑声音里是无边的绝望。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白苏,在听到汤姆声音的时候,顿时又哭了出来,闹得电话这头的汤姆足无措。白苏哭了许久,才渐渐地停了下来,轻声抽泣着:“张宇已经失踪三天了。我怕他”

    汤姆安静地听完白苏的电话,一翻身就下了床,一言不发地穿他的制服。二组组长那个后悔啊。他觉得不应该让汤姆局长听那个电话啊他冒着会让汤姆生气的危险,上前去阻拦。

    可是,汤姆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二组组长,眼神平静而严肃,看得二组组长心里直发毛。

    “我知道你关心我的身体,但我更感激你让我听了这个电话。如果我还躺在那里,我就他妈的不是人了。如果,张宇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算是死,也难以谢罪。”汤姆用平静得吓人的口气完,很帅气地摔门而去,剩下二组组长在病房中一愣一愣的。

    汤姆没有忘记在走前顺便捞走二组组长的车匙。他边开车往办公室赶去,一边打开。然后,他就发现里面有一个留言,三天前的留言,是张宇的口信。张宇,如果汤姆在五点前不打电话给他的话,他就去找汤姆。

    三天前张宇就是在来找自己的时候

    汤姆心中涌现起一阵罪恶感,尝试着给张宇打了个电话,对方却不在服务区内。想起什么的汤姆,拉起警笛,转过车头往某个地方狂飙而去。

    而这时的张宇,正跌跌撞撞地走在山林里。但他很幸运,在倒下的时候压灭了上的火焰。可是,他的已经

    腕处本来有深可见骨的伤口。但被烧过后,已经看不清了,黝黑焦糊。不过,总比一直留着血要好。指上被烧出的水泡一直细细地渗出鲜血,而且肿了起来,僵硬而无法动弹。

    张宇不但痛,身体痛,连肚子也十分的饿。到也不是他要强到不肯吃凶留下的食物。只是,在八月的天气下放了三天的食物和水能吃才怪!

    张宇已经开始头昏了,很明显是因为失血、脱水和血糖过低的缘故。张宇告戒自己,一定不能在这种时候倒下。不然的话,恐怕再也难以站起来了。这么艰难才逃出来,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张宇用撑着四周的树干,迷迷糊糊地向有流水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跟着溪流走,就一定能下山。

    溪边是比较开阔的平地。失去了树木的遮挡,正午的阳光马上火辣辣地照了张宇一头一脸。张宇连头都跟着痛了起来,只能械地走,走,走。

    张宇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摔倒了多少次。械了,麻木了,困倦了。真的,走不动了依稀的,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

    “不会这么巧吧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白苏”这就是张宇在昏倒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不自觉的,便了出口。

    白苏看着被自己接在怀中的张宇,真是又好笑,又可怜。这家伙在这种时候,怎么还这种话呢双擦伤了,又因为被火烧出伤疤而止了血,走在山路是却还是被摔得血肉模糊。肘、臂都严重擦伤,全身上下都有青紫的淤伤。整个人都十分憔悴,还在微微地发着低烧。

    看着白苏扶起来的张宇,汤姆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在他的眼中,张宇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白苏心翼翼地抱着张宇,以尽量快的速度往山下走去。这座山是全市唯一的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白苏以前来做记者暗访的时候,不经意地知道的。她告诉了汤姆,于是几个人只是碰运气似的顺着溪流往上找。

    张宇虽然在发烧,却还是像怕冷一样,往白苏的怀里钻,用脸蹭了蹭白苏的衣服,把脸埋在白苏的衣襟里。这动作,让白苏很是尴尬,却又心跳不止。

    “幸好,你还活着”虽然张宇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好,但看见他还活着,就让白苏安心了不少。只要把他送到医院去就行了。

    幸好,白苏以前碰巧知道了这座山是唯一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

    汤姆专心地在前面带着路,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正从山下走上来。直到左肩中了一枪,他才愕然地发现了带着枪的拦路者。糟糕的是,匆忙赶来的汤姆根本没有带枪。而眼前拿着枪的人,很明显,是来要他们的命的。

    汤姆没有去理会肩上的枪伤,示意身后不远的白苏等人注意隐蔽,站在了吃强人的身前。在来到这里以前,汤姆已经通知了队上的兄弟。只要再多撑一会儿至少,张宇不能死

    “你以为,你能保护他们吗?”拿着枪的没有意思颤抖,口气是冷冷的不屑与轻蔑,眼中是冰冷的杀。

    “我尽力。”汤姆在他的视线下一阵心寒,却还是固执地拦在那儿。

    拿枪的人冷冷一笑,毫不犹豫地往汤姆的腿上补了一枪。

    “唔”虽然没有打中大动脉。但中枪的痛楚还是逼得汤姆跪了下去。可是,想起身后昏迷中的张宇和那几个丫头,汤姆又再次硬撑着挺起身子抬起头。

    那人却没有再拿枪指着汤姆,而是把枪口垂了下去,茫然地看着苍白的张宇和一脸怒气的白苏,愣愣地,突然流下了眼泪。很突然的眼泪,无关高兴或悲伤,看不出表情,就是一副茫然的、平静的样子,泪就那样落了下来。而他,却仿佛很头痛般地捂住头,猛地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蹲了下去。

    以汤姆现在的情况,想要反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为了守护张宇,他完全没有办法离开。所以,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前面的人,看着他拿枪的。

    而那枪,终于再次缓缓地举了起来。依旧是很稳的,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拿枪的人向汤姆露出了一个凄苍的笑容,笑容里有疲倦和寂寞,像是累到了极点。他对着汤姆,了一句话,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却是极轻极轻地,在别人听清楚之前,就随风飘散了。

    枪声骤然响起,在山中回荡着。被惊吓的鸟儿全都振翅飞上了高空。

    然后,当山林又再次归于寂静的时候,鸟儿也各自飞回了自己的巢穴。

    警笛特有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轰鸣的声音,又再一次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刑警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像雨点般一样密集,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跑来。没人去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人敢去想象。

    几分钟后。

    田蕊脸色惨白地靠在二组组长的身上——如果不是被二组组长扶着,这个坚强的女孩,现在恐怕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田蕊含泪的目光和二组组长着急的眼神,一直盯着硝烟升起的地方,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这事情,变化的太突然了,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张宇上的外伤虽然很严重,但是有比他更严重的。

    “张宇,我给你三秒时间。一,二”

    “来了来了!你别催,我这不来了嘛!”张宇慌慌张张地把章鱼从自己家的水缸中那拿了出来,顺便甩了甩它身上的水珠。被甩着的章鱼极不满地缠上了张宇的臂。

    这章鱼是张宇在三金集团科研室外面的鱼缸里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这章鱼很有意思,就带着它玩了几天。后来,见着章鱼既然没有主人,张宇就索性自己把它当成了宠物。

    “张宇做事就是慢。”穿着素色连衣裙,中拿着大捧鲜花的白苏,不以为然地吐张宇的槽。要她尊敬这个傻傻的张宇?门都没有!

    “好好好,你拿着章鱼,我现在就去开车。”对于白苏,张宇似乎也拿不了她怎么样。面对白苏明显的吐槽,张宇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章鱼转交到她的上,然后逃也似的跑去开车。

    花,是带给医院里的彪哥和汤姆的,想想还真是滑稽,本市的黑道老大和刑侦局的老大竟然住在同一个医院里,竟然还是紧挨着的两个病房。

    警方在得知凶的身份后,第一时间从凶家中解救出了被囚禁的彪哥。当时,伤痕累累的彪哥已经昏死过去了。

    真没想到彪哥还真是倒霉,原本身上的病痛就没好利索,竟然又遭到了绑架虐待的折磨,对于彪哥来,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

    不过,所幸的是,彪哥身上的伤痕,几乎都是刀、鞭一类器具所造成的皮外伤。像硫酸一类的药物伤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而且伤口也只是切裂型的伤口,并没有被切削掉皮肤和肌肉。

    相对比之下,反而是精神上的创伤,要严重得多吧。恐怕这一辈子,彪哥都会不断地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恐惧着同一样事物。搞不好,这种精神折磨会赔他一生的。

    从彪哥的病房出来以后,张宇的心情明显地低落了。黄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别这么不高兴,我们还要去看看汤姆局长呢。”

    “是啊。”听到汤姆老头儿的名字,张宇又高兴地笑了起来。

    可是,当他们来都病房的门口。

    “铁峰,我命令你,你,你别过来,不就是中了两枪吗?以我的体格,这些伤算的了什么吗?”汤姆不耐烦的声音想了起来:“我过了,我不吃!”

    “可是。汤姆局长啊”是铁峰很无奈的声音。

    铁峰身上的枪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汤姆老头儿也中了枪伤在医院养伤,就以“过来人”的姿态前来指导汤姆老头儿怎么养伤。

    “呵呵,汤姆局长的精神很好啊。”张宇笑着推门进来了。

    “张宇,你来的太及时了,马上帮我把这个铁峰赶回去。沈冰,你也来帮个忙吧。”汤姆难得生气地抱怨道:“我受不了了。铁峰昨天就来了十次,每次都要我吃下十人份的补品。那就是百人的分量啊!我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可是,医生都了,您需要大补啊”铁峰非常无辜地。

    “可是,你想撑死汤姆局长吗?”张宇无力地地看着床边的食物堆。“虽然汤姆局长昨天才醒来的确需要补,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难道你这么希望汤姆局长死,杀不死他,就撑死他?”

    “就是啊。”沈冰也微笑着。

    “呃我那个”铁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修爷,花是送给谁的呢?”在几个人热闹地着的时候,田蕊突然淡淡地开口问。吵闹的几个人马上安静了下来。沈冰皱起了眉头,带点伤感地看了看汤姆。

    “还有汤姆局长,你从昨天开始,就想告诉我什么吧?”田蕊再问:“我昨天来看您的时候,您就欲言又止的样子。”

    几个人人互相望了望。

    “唐主任是吧?”田蕊闭上双眼,苦涩地开口:“我猜到了,都猜到了”

    殡仪馆里,唐主任的牌位静静地立在那里。

    一个颀长的人影默默地站在那前面,注视着唐主任的照片。照片上的唐主任,温柔,善良,又孤独。

    良久,她突然开口问:“白苏,你,我该原谅唐主任吗?他明明杀了刘姐,又伤了彪哥。可是,在他可以杀张宇的时候,他、他却选择了自杀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现在好乱。我恨他,却又好想亲口问问他原因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选择自杀”

    “你知道我来了啊。”白苏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其实,我刚拿到一份唐主任半年前的就医单,我想,一定要给你看看。”

    “就医单?”突然不解地回过头,接过了白苏中的纸。看着看着,突然慢慢地低下了头:“呵,多重人格兼精神分裂又是这种怪病怎么会这样”

    “这并不是唐主任的错。而且,我想他自己,也并不想伤害别人,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才自杀的。”白苏轻轻地盯着唐主任的牌位,声的道。

    又一个人格分裂症的人,这让田蕊想起了自己家别墅里的“不死鸟日记”,想起了那几个死于非命的儿时玩伴,想起了父亲田维。

    这三金集团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为何调查这么久了,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其实,金光辉已经注意田蕊很久了,或者,是在田蕊没有任何察觉下,就已经开始了对她的窥视。

    起因就是田蕊在进入三金集团后无意中的一瞥。

    平淡的某日下午,金光辉在三金集团资料室茫茫一片的书架上寻找需要的资料。透过书架之间的空隙,他对上了田蕊的眼睛。

    只有一秒钟,或者一秒不到?交错目光间的凝滞片刻,微妙的打量和冷静,田蕊眼梢上的一丝少女特有的傲慢,将这个快奔五的男人震得愣在原地,等金光辉回过神来,从书架前跑出来时,田蕊纤瘦却透着青春意味的背影,让他的三魂六魄直接一半都飞了出去。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少女的一个眼神、一个背影就足够让金光辉激动了。

    “听人力资源部,刚招到一个总经理助理,是个大美女,莫非就是这个女孩儿吗?”

    金光辉品尝着印在脑海中的少女背影,猜测着她的身份。

    “真像个刚步入社会的姑娘。”

    金光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走出了资料室。

    金光辉已经很久没这么亢奋了,第二天他又去了一次资料室。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方,金光辉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的猎物。

    这次他完全看到了少女的脸。年轻,靓丽,没有洁净。

    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充满了年轻女子的神采。傲慢,自矜,不屑一顾。金光辉觉得,只要被她看上一眼,他自以为沉甸甸的一颗老心脏都会飘起来。

    金光辉想,我爱上她了。

    这就是爱吧?

    这就是!

    一个西装笔挺,看着就是个精英人士的男人站在原地痴痴地发笑,而旁人若有若无飞过来的眼神让他毫无触动。

    资料室本身就是个有着奇妙气息的场所。众多的书籍,淡淡的油墨味,旁人压低的话声,还有所谓熏人的“书卷气”,它四面八方地吸引来志同道合、相性相投的人,在这里,即使再恶的人,也不由地被环境压抑住本性。

    金光辉就是其中一个。比起贸然出,他更偏好窥视他的猎物。

    是因为趣味也好、工作学习才来资料室的也罢,金光辉相信,他能和少女在这相遇,绝对是因为他们某一点的“重合”。

    他不相信命运他更愿意认为,这是一种必然。

    人生道路上,每个人必然会遇到一个神魂颠倒的家伙。

    而此刻,少女就是了。

    金光辉不想利用职位来压迫少女,而是选择每天都到资料室等候。这位叫田蕊的少女并不会天天到资料室报道,一周只有三天左右,但无一例外都是孤身一人。

    据金光辉了解,田蕊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刚从外地来公司上班不久,她在本地的朋友不多,大多时候,她都是孤身一人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