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御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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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太傅闻言,也不顾是在御前,直接猛地偏头盯着跪在自己身侧的季老夫人,眼神如刀,目光极冷。

    季老夫人却仿若丝毫未觉旁边季太傅的目光,纹丝不动,仿佛坚定地不能再坚定。而季府席上难得穿着一袭素雅白色锦袍的季明逸也鲜见地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却并没有看着现下跪在过道中的季太傅和季老夫人,而是抚弄着恰好在他边的一株兰花的叶子,神情平静地有些诡异。

    上首的皇后却是盯着季太傅和季老夫人,指紧紧抠着心,丝毫不错眼。旁边皇帝看她如此,不经意伸出,握住她的,然后看着季老夫人开口道:“老夫人太过客气了,您是朕皇后的母亲,乃是朕的岳家,您老人家有话但无妨。”

    皇帝完,和下面的顾风快速交换一个眼神,然后眉间轻轻蹙了下,另一只空着的,不自觉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椅子的扶。这个动作是皇帝每次遇到犹豫的事情时的惯性动作,实在是季老夫人这一出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不光季太傅意外,顾氏父子,荣安公主母女几乎园中所有人都惊到了。季老夫人乃是皇后亲母,有什么事不能私底下,却非要拿在这哥哥别国太子接风的宴席上,想也知道大有文章。

    可不待众人细思量,季老夫人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园中人惊得目瞪口呆,就差把眼珠子捡回去了。

    季老夫人抬起头,眼中有一股破釜沉舟,向死而生的决绝,开口道:“启禀陛下,老身要禀告的就是有人李代桃僵,通敌叛国。此人就是老旁边的当朝太傅季朗,老身的枕边人。”季老夫人话音落,园中寂静地仿佛掉下一根绣花针都能听到声音。

    皇帝闻言,眼神幽深,刚要开口,季老夫人却紧接着开口道:“老身并非信口雌黄,老身有真凭实据。”完直接从袖中掏出一个墨色锦盒,双呈上。

    旁边盯着他的季太傅,看到墨色锦盒,瞬间神色一变,面色大惊,下意识伸就要夺过。谁知季老夫人仿佛早猜到了季太傅的动作,直接举到头顶,然后偏头看着季朗,一字一顿道:“季朗,陛下面前你就敢明抢证据吗?”

    季太傅闻言,死死盯着季老夫人,仿佛头一次认识她。

    皇帝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眼中诡异的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对着元宝吩咐道:“去将老夫人上的东西拿来给朕瞧瞧。”元宝闻言称是,立即下去,伸就要接过季老夫人上的锦盒,可是旁观的季太傅突然闪电出,直取锦盒。可下一瞬,季太傅的就抖了下,直直偏离了方向。

    元宝看到季太傅身后站着的人,愣了下,然后拿着从季老夫人里接过的锦盒,走了回去。而园中人也和元宝一样愣住,因为季太傅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面无表情的慕容曦。

    适才季太傅想夺下锦盒时,慕容曦直接越席而出,动作快得让人眼前一花,然后季太傅就失了。季太傅回身一看,居然是慕容曦,立即怒道:“慕容曦!”

    慕容曦闻言看了眼正在检验锦盒的元宝,对着季太傅,语气平静道:“看季太傅中气十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通敌叛国的是本郡主呢?”

    完,朝着皇帝的方向恭敬道:“参见陛下,适才一时情急,如意贸然出,还请陛下见谅。皇帝闻言,笑道:“无妨,年轻人性子冲动,在所难免,再了,你是带过兵的,自是对此等事情要愤慨难当。”皇帝话音落,所有的人瞬间明白皇帝这是明面上承认了慕容曦化名容青带兵打仗的事情了。尤其是御史台,突然有了个极为清晰的认识,不自觉面色有些抽动。

    慕容曦闻言,恭敬道:“陛下英明,多谢陛下体恤。”完,却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如意今日却是有求于陛下,还请陛下恩准。”皇帝毫不犹豫道:“你曾立下赫赫战功,却辞不受赏,有事尽管开口,朕都准了。”

    慕容曦跪在季太傅和季老夫人前面,背脊挺直,抬头朗声道:“启禀陛下,如意进京时曾无意间救了一个人,此人与顾相府颇有渊源,与太傅府也关联甚深,更是与适才季老夫人口中的季太傅通敌叛国一事关联甚深。又恰逢北冥太子和二皇子在此,如意恳请陛下见上一见此人,好做个见证。”

    慕容曦话音一落,园中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慕容曦今日是有备而来。皇帝尚未开口,北冥昊却突地声音尖利,明显气息不足,阴测测道:“郡主有求于贵国陛下没问题,可是那是你大楚的家务事,无端扯上本皇子和皇兄怕是不妥吧?”

    慕容曦闻言,直直盯着北冥昊,道:“是吗?可惜本郡主并不觉得不妥。本郡主生性多疑,生怕万一与季太傅暗通款曲的恰好就是北冥呢?又或者正好就是二皇子你本人呢?如果不是,那皆大欢喜,如果是,那就要劳烦二位给个法了。”

    慕容曦话音落,季太傅死死盯着她,刚想开口,就听皇帝声音冷厉开口道:“没有万一,太傅果然是我大楚的栋梁之才,只是可惜太傅的枝伸得太高了,都伸到北冥去了。”那只元宝验过没问题的墨色锦盒打开放在皇帝面前的案上,里面的一打信,皇帝中捏着一张从其中一封信里掏出来的明显有些纸张泛黄的信纸,神色阴沉。

    北冥曜闻言心中一突,看了眼旁边的北冥昊一眼,后开口道:“陛下怕是对北冥有什么误会吧?孤乃北冥太子,代表着北冥,且一心想与大楚交好,还请陛下不要被几个宵之辈影响了贵我两国之间的邦交情谊。”

    皇帝闻言,意味不明笑道:“太子所言甚是,不过宵之辈罢了。不过太子这等谦谦君子肯定是不会沾惹此等腌臜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太子勉为其难坐上一坐,也好替北冥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