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机会不常有
与此同时,老流氓也有困惑。
没猜错的话,沐如烟所的那个镜子中的女人,就是一直暗中注视着他的冰蓝色巨眼。
然而他至今不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要害他,明显不像,堂堂一个武神,想要杀他,大可直接动,更别,那女人还暗示沐如烟,若是自己认出来含烟,就要成全他们。
这哪像个坏人会做的事情?
但要女人是为了他好,也纯粹是扯淡。
真要为了他好,女人大可以直接将此事告诉他,而不必弄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个游戏。
无论是她,还是含烟,甚至沐如烟以及飘霜教的宫装女子,都只是女人里的提线木偶罢了。
老流氓当下就判断出了一点,那女人,的确是个疯的。
但疯的好,否则,他指不定要何时,才能够和含烟重聚。
正当他心中赞赏着女人的行为,甚至头一次觉得,被当成玩偶戏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沐如烟冷笑一声,如同看出他的心思,退出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不让他靠近,接着才给他泼了盆凉水。
“开心吗?”
“假如我告诉你,那个灵识,已经又被她带走了,你会不会还这么想?”
莫南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你什么意思?”
沐如烟摇摇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脸上又浮现平日里面对任何男人时该有的冷漠,复杂讥笑道:
“我的不够明白吗?”
“我虽然仍旧没想起来,在下界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你若是认出了她,我根本不会回到上界,对嘛?”
她虽然不清楚,女人在她耳边的那些呢喃声,到底是什么段,但就冲她,丝毫没觉得沐如烟这个名字有问题,足以证明,那些呢喃声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甚至,这一次,我来找你,也是教主的意思,想来,背后仍旧是那个女人的命令,可这一次,你应该是起了疑心的,但最后,仍旧没有认出来,对吗?”
沐如烟缓缓道。
她记得,鬼哭岭里遇上这家伙,她怒急出,然而后者只是不断的逃,并没有反抗,甚至还试着,告诉她柳鬼两人的阴谋。
这自然是因为,后者把她当成了那个灵识。
但在她把这贱人出卖了后,后者对她的态度,又冷淡下来,约莫是从什么地方,判断出并且坚信,她和那个灵识无关。
莫南听着,心神一阵恍惚,心中满是懊恼和自责。
沐如烟随后更是扎心的彻底冷笑讥讽道:
“你原本是有会和她重逢的,而且不止一次,可惜,你没能认出她来,这么,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留了我一命?”
可以预料,若是那个灵识借助她的身体苏醒,那她的灵识,就该永远的沉睡下去了,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沐如烟恼火的根本原因,因为在这一盘棋上,她是最不重要的那颗棋子,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无论是莫南,还是那个镜中女人,甚至她敬重的宫装女子,都一样。
另一边,老流氓也从她的话里,隐隐猜出些什么,脸黑漆漆的,嘴唇发颤的问道:
“那,你体内的灵识呢?”
若是按照这妞儿的法,只要他确定了含烟的存在,含烟就会醒来,那么自打他从鬼哭岭出来,就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按理,含烟早该苏醒了,可眼下
“晚了。”
沐如烟冷笑道:“会不是一直有的,我想起来的第二件事,就是那个灵识,已经被带走了。”
“而且,你不会再看见她了。”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沐如烟记得,灵识被带走前,那个缥缈的声音所的话。
“轰。”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一股悍然的气息直接从老流氓身上迸发,席卷整个房间内的一切,进而使得整个酒楼,都颤了颤。
该死,就差一步,差那么一丢丢,他就能够和含烟重逢。
然而现在,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含烟了。
越想越恼火,但很快,莫南就又收敛了气势,茫然无力的,颓然坐在了地上,因为一时间,他居然分不清该恨谁。
恨那个镜中女子?
真的,没有必要,因为正是那个女人给了他会,甚至是两次,加在一起,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这几乎是把含烟直接送到了他面前。
是他自己没有认出来。
恨沐如烟?
毕竟如果不是沐如烟主观意识太强烈,让含烟没法给他发出暗示或者信号,他可能,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而不是在长虚提醒后,才后知后觉。
问题是,这妞儿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她不想死,有错吗。
或者,恨含烟?
倘若含烟的意念能再强烈一点,不准,能够暂时压制沐如烟的意识,那样的话,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然而,很含烟,还不如恨他自己算了,毕竟,那么多,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这让老流氓不由丧气,因为他郁闷的想杀人,却连该杀谁,都不清楚。
或者,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
沐如烟生怕他还不够自责似的,冷笑着替他了出来:“承认吧,你根本没那么在意她,否则的话,她的灵识被带走了,你怎么会不清楚?”
“够了!”
莫南红着眼,怒喝一声,杀意凛然的抬头。
他不在意含烟?怎么可能!
从他当初回国,就一直惦记着含烟,后来同学会上重逢,内心的感情也随着此后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的怨恨、不耐烦,到无视,再到愧疚。
就算不爱,他对含烟,也有别的感情,怎么可能不在意
然而等他念头落下,自己也有些回味过来了,除了心中那一丝执念和愧疚,他对含烟,真的,谈不上爱。
最多,是刚刚重新开始觉得有趣,又一次被吸引,但还远远算不上爱。
可老流氓不想承认这一点。
因为,是他亲将这个女人推下了悬崖,这是他心里的疙瘩,唯有再见到含烟,亲口道一句歉,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