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章 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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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自从系统公布于世后，您就躲回学校教书去了，真是很久不见那。”
“嗯，爸爸处于植物人状态，好在生命维持子系统工作正常。”
“嗯，我知道。”
“明天吗？有空的，明天是周六嘛。”
“好的，我认识。我能带我助理一同来吗？”
“好，再见。”
莫远安静地看着吴欣，从吴欣的话语里，莫远大致了解了电话的内容。
“明天，我们一起去拜访王成，早上八点半，你来研究中心，在三号口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王成自从系统公布于世后，就一直在学校里教书，明天他让我去他的大脑综合研究所，顺便也可以带上你。”吴欣大致了一下明早的安排。
“好，那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家了。”
“嗯，快九点四十五分了，我送你出去。”
“好，送到区出口就可以了。”
“好的。”
两人走至区出口，看着旁边“工作人员区域，顾客禁止入内”的警告，莫远一边将黄色外框的证件还给吴欣，一边道：“真的要雇我做你的助理吗？”
“嗯，不开玩笑，以我的身份，聘用人员的话，只要我觉得可以，剩下的只是流程。”
“吴总，果然是有身份的人啊。”
“呵，身份头衔之类的也就此时带来些方便，更多的还是麻烦。”
“好，那以后，这个出口对我而言，也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入口了。”
“是的，助理，不过，你还在实习期，若是不合格，心被解雇。”
“嗯，我会注意的。那，再见了。”
“再见。”
吴欣望着莫远的背影，之前讨论“时间”时，脑中那个越来越肯定的念头，促使她问道：“你真的只是一个作家吗？”
莫远站住了，片刻，他转过身，微笑地望着吴欣，“不然呢？”
瞬间，吴欣觉得莫远的眼神少有地深邃而温柔，与平时判若云泥。
“来惭愧，我只是一个靠着运气有些成的二流作家，现在，灵感枯竭，快写不出东西了，所以，才来经验系统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找找灵感，后来，又假扮你父亲的朋友，想获取些有价值的信息，作为之后写作的素材，哎，越越惭愧，不了，天色已晚，我该告辞了。”莫远的眼神恢复如初，平凡而淡定，对吴欣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嗯，再见，作家先生。”吴欣望着莫远的背影，一切似乎更清晰了，一切似乎又更模糊了。
走出研究中心，已是夜晚十点，莫远抬头望着夜空，月亮黯淡无光，平时密布的繁星点点似乎也稀疏了不少。
一种不详的感觉，在莫远心中油然而生，“还是快点回家。”
回到家中，莫远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然后，脱去外套，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呼，这一天下来，怎么感觉这么累呢？”莫远躺在沙发上，“明明只是一天，上午十点到的研究中心，现在晚上十一点的样子，我却感觉已经离家很久的样子了。”
莫远想起今天还没喂过红耳龟，便起身去拿龟粮。
“来，你有没有饿啊？吃点。”着，莫远拿出一颗龟粮，丢进了水里，红耳龟本在休息，水面的震动引起了它的注意，他注视着浮动在水面上的龟粮，忽地一伸脖子，嘴一张一合，将龟粮吞入了口中，然后，头探出水面，脖子一鼓一鼓地，望着莫远。
“你和那个世界的红耳龟真是长的一模一样”，莫远对红耳龟道，又似乎觉得得不对，“应该，是那个世界的红耳龟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也是先有你再有它的，你是哥他是弟。”
红耳龟眨了一下眼，继续脖子一鼓一鼓地望着莫远。
“那个系统在构造梦境的时候，是如何知道我家中有一只红耳龟的呢？还是，当我的大脑接入经验系统后，彼此传递信息时，我的大脑主动地将我的一些情况传递给了系统。梦境中的房子，装修风格也罢，家具摆放的方式也罢，连养着的宠物，都和现实世界那么相似。”莫远想着，又拿起一颗龟粮，丢进了缸里。
“不过，那个世界在所有参与者都脱离系统后便消失了，所有曾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永久的记录作为梦境历史存于经验系统之中，包括那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耳龟。”莫远着，又丢进去一颗，然后，将龟粮包装收好，又去洗了个，确定上没有龟粮的鱼腥味，这才坐回了沙发。
忽地，莫远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非常熟悉又有点陌生，“这种声音我听到过，是是那个世界里的新消息提示音。”莫远想着很自然地转头望向自己的电脑。
电脑屏幕一片漆黑，箱的电源灯指示着自己并不在运转。
“幻听？”莫远缓缓舒了口气，“看来，心理评估还是有必要的。”
莫远想起了那个进行到一半被终止的委托，那个一连向他咨询了三次，在最后第四次才将委托内容告知他的人，“应该是一个梦境的参与者，‘电脑人’可没那么多情感，也不知道，此人现在在何处，若是在现实世界遇到了，想必，彼此也不会认识，最终也就擦肩而过。”
莫远有一种人生如戏的感觉，经验系统构建的梦境，恍如一个舞台，而参与者便是一个个演员，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可能扮演着一个与现实自己大相径庭的角色，也有可能扮演着一个与现实自己相差无几的角色，但谁又能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那个大相径庭的角色正是现实自己真正的内心呢？
而当大家离开了那个舞台，回到现实世界中，不也只是又一个舞台吗？
三天前，当莫远离开人类经验系统研究中心后，考虑的都是怎样才能再次进入研究中心，如何可以获得更多关于研究中心的信息，来拯救他日益枯竭的写作灵感，而今晚，当他离开研究中心后，却开始感叹起了那个虚拟世界的经历。
“哎，我这不入流的作家，什么时候才能写出可以大卖的作品呢？”莫远自言自语，“这条路可真难走啊。”
想着，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此时，窗外，已是夜深人稀，街边的路灯，兴许因为老旧，时而亮起时而暗去，清冷的空气夹杂着桂花香，弥漫在无边的黑暗中。
“明天，还要早起，八点半要到研究中心，得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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