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六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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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在等莫远的答复，似乎期望他能一赢到底。
“当然要继续啦，比起这终身vp顾客身份，前面的奖品根本不算什么。”莫远回答道。
主持人有点失望，这个年轻人竟为了一个未必能得到的奖项，而甘愿冒失去之前所有已得奖品的风险，“前一轮比赛，这位顾客便主动将自己的选择提前公布给了另两名对，就知他勇气过人，现在，更是乘胜追击，的确勇气可嘉！那么，让我们把舞台留给这个勇敢的年轻人！”随着主持人的话语，之前第二轮被淘汰的顾客们，依次走下了高台，只留下主持人和莫远。
吴欣走到一半回头望了一眼，炫目灯光下，莫远的背影，并没有像那些通常描述的那样，或是挺拔，或是伟岸，又或是散发着坚定必胜的气场，那些只是不切实际的夸张罢了，她只觉得莫远的背影有种形单影只的感觉，孤独且疲倦。
围观的人群再次兴奋起来，期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毕竟，无论莫远是赢是输，对旁观者而言，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反倒是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
“好”，主持人问莫远，“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莫远。”
“嗯，希望您能在这场比赛中走得更远，最终到达胜利的终点。”主持人祝福道。
“谢谢。”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这最后一轮比赛的规则。”主持人话音刚落，身前的地板渐渐向两侧收起，一张桌子慢慢从地板之下升了起来，桌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一个盒子，工作人员又拿来两把椅子置于桌子的两侧。
“请坐。”主持人客气地道。
“好。”
两人分别落座，彼此面对，左侧坐着主持人，右侧则坐着莫远，台下围观的顾客，则可以看到两人的侧脸。
“这个盒子里装着一副扑克牌”，主持人着，拿起了桌上的盒子，并将一张扑克牌从其中抽了出来，“普通的扑克牌就如我中的这张，一面印有点数，一面则印有花纹图案。”主持人将中的扑克牌展示了一下，一面是黑桃，一面则是一幅含有撒旦形象的图画。
“我这里还有一张印刷错误的扑克牌”，主持人着，又从盒子里抽出一张扑克牌，“它的两面，都印有点数。”主持人又将这张扑克展示了一下，一面是黑桃，另一面也是黑桃。
“您可以检查一下这两张扑克牌”，着，主持人将两张扑克牌递给了莫远，“可以发现，这两张扑克牌的黑桃那面是完全相同的。”
莫远接过两张扑克牌，并没有细看，只是出于礼貌走形式地看了几眼，配合主持人完成这个必要的流程。
“我们并未暗中在这两张扑克牌上做什么脚。”主持人道。
“嗯，这点我非常确信，商人自然是非常讲究诚信的，能经营如此大规模的商城，必然，不屑于在这种回馈顾客的活动中暗中搞些动作。”莫远道。
“自然是这样，以诚为本，童叟无欺，是自古以来经商的准则。”主持人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不透明的绒布袋，“请将这两张牌放入这个绒布袋中。”
莫远按主持人的要求将两张牌放入了绒布袋中。
两张牌放入绒布袋后，主持人摇晃了几下袋子，然后，将绒布袋口贴近桌面对着莫远，道：“请您从袋子里拿一张牌出来放在桌上，需要注意的是，拿出来时，请心确保牌是水平的，一面朝上，一面朝下，不要让我们看见朝下的牌面。”
莫远按主持人的要求，从绒布袋里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牌，并放在了桌上，朝上的一面为“黑桃”。
“我注意到，莫先生在前一轮比赛中，对于‘您相信这世上有真正恒久的爱情吗？’这个问题，您选择的是‘不相信’，这是否表明莫先生对于人性是持有怀疑和负面态度的？”主持人问莫远。
“的确，持负面态度。”莫远答道。
“嗯，既然您对人性倾向于负面，那么，这张牌的另一面如果是‘撒旦’的话，就代表您赢了，如果是‘黑桃’的话，就代表我赢了，可以吗？”主持人问道。
“倒也合理。”莫远似乎在考虑什么，但当下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好，请您将牌的另一面翻过来。”主持人对莫远道。
莫远按照主持人的要求，将牌的另一面翻了过来，正是“撒旦”。
“好，这场演示，以您的胜利告终”，主持人道，“怪不得你能挺进第三轮，运气的确很好。”
“哈哈，那是。”莫远意的笑了。
“我们将刚才演示的过程称为一回合。考虑到仅仅一个回合来决定胜负的话，太过随，所以，这轮比赛，谁先赢得九个回合才算赢得了整场比赛。”主持人慢慢解释着，“在每回合中，都由您将牌放入这个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再由我晃动袋子，然后再由您水平地拿出一张牌，置于桌面上，如果向下的一面是‘撒旦’，则您赢得此回合，如果向下的一面是‘黑桃’，则我赢得此回合。”
“嗯，那如果从袋子里拿出的牌，朝上的一面是‘撒旦’的话呢？”莫远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显然朝下的一面必然是‘黑桃’了，对这种毫无悬念，我肯定赢的情况，我们直接将其跳过，不计入胜负，以示公平。”主持人回答道。
“好。”莫远道，“规则，我已了解清楚了。”
“快点开始啊！”台下围观的顾客中有人嚷道，只要有了第一个人开腔，“是啊，快点开始，别吊我们胃口了。”“就是，就是，你们真是坐着话不嫌腰疼，我们可都是站着的啊。”自会有许多人跟着嚷道，人群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群体。
吴欣望着莫远，似乎面露难色，“吴总，您怎么了？”张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肚子饿了罢了。”
“好，让我们开始正式的比赛。”主持人道。
“好。”莫远着，将两张牌放入了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中。主持人晃动着袋子，然后将袋口朝向莫远，莫远从袋中水平地拿出一张牌，放在桌上，朝上的一面是“黑桃”。
“让我们看看这第一回合究竟谁会赢呢？”主持人职业式地渲染着悬念。
莫远将牌的另一面翻了过来，“撒旦”！
“莫先生先下一城！”主持人道，“今晚的运气看来都集中在了莫先生身上了。”
主持人身后的屏幕上，显示着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0”。
“我就知道他能赢，这家伙运气是好，不然，怎么能连赢两场？”台下一个在第二场被淘汰的顾客道。
“那我们继续第二回合。”主持人道。
“好。”莫远着，将两张牌再次放入了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中。主持人晃动着袋子，然后将袋口朝向莫远，莫远从袋中水平地拿出一张牌，放在桌上，这一次，朝上的一面是“撒旦”。
“按照规则，我们直接跳过这种情况。”主持人道，“让我们继续下一回合。”
“好。”莫远着，将两张牌再次放入了绒布袋中。
牌再次放在了桌面上，“黑桃”朝上，莫远翻过另一面，再次是“撒旦”。
“您运气也真是太好了。”主持人赞叹道。
第三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0”。
“他不会就这样一直赢下去？”台下一个顾客问道。“应该不会的，牌的另一面要么是‘黑桃’要么是‘撒旦’，概率上来，各占百分之五十，如果仅进行一回合的话，的确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若至少进行九回合的话，那应该不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最后，应该是很接近的比分。”旁边的一个顾客分析道。
第四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
“看来我的运气回来了，毕竟是概率均等的游戏。”主持人道。
“嗯。”
第五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2”。
“我终于追上了。”主持人道。
“嗯。”
第六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七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3”。
“没想到，我竟然反超了。”主持人颇为得意地道。
“呵，下一回合该我赢了。”
第八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4”。
第九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4”。
第十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十一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5”。
第十二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6”。
“你不是应该是会均等的吗？怎么他开始落后了。”台下的顾客问着刚才为他分析的那位，“继续下去，应该会追上的，就像之前主持人一度落后但慢慢追上来一样。”旁边的一个顾客道，“毕竟是概率相同的事件，只要回合够多，总会接近的。”
但比分并没有如那位顾客预期的那样变化。
第十三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是彼此接近的比分吗？”孙怡问张毅。
“嗯，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啊。”张毅也有些茫然。
“不，差距本来就应该这么大的。”吴欣肯定地道。
“为什么？另一面不是‘黑桃’就是‘撒旦’，应该各是百分之五十啊。”孙怡不解。
“这的确有些迷惑性”，吴欣慢慢解释道，“还记得如果朝上的一面是‘撒旦’就直接跳过不记录胜负吗？”
“嗯，记得，因为朝上一面是‘撒旦’的话，另一面必然是‘黑桃’，主持人毫无悬念地会赢，所以，将这种情况直接跳过，不计入胜负，我觉得很公平啊。”孙怡道。
“正是这看似公平的规则，为莫远的失败埋下了伏笔。”吴欣有些遗憾地道。
“为什么？”
“表面上来看，当一张牌，朝上的一面是‘黑桃’时，另一面，不是‘撒旦’就是‘黑桃’，是概率相等的事件，”吴欣望向台上的莫远，想从他的侧脸看出些什么，但，灯光目眩，实在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作罢，继续道，“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对于那张印刷错误两面都是‘黑桃’的牌，我们将其中一面的‘黑桃’称为‘黑桃甲’，另一面的‘黑桃’称为‘黑桃乙’，对于那张正常的一面‘黑桃’一面‘撒旦’的牌，我们将那面‘黑桃’称为‘黑桃丙’。”
“吴总，我明白了”，张毅焕然大悟，“当莫远拿出一张牌时，由于朝上一面是‘撒旦’的情况，被排除了，所以，只剩下三种‘黑桃’朝上的情况，分别是：‘黑桃甲’、‘黑桃乙’或是‘黑桃丙’，而其中，只有‘黑桃丙’的另一面是‘撒旦’，也就是，莫远获胜的概率是三分之一，而那个主持人获胜的概率是三分之二，足足是莫远的两倍，如果只进行一回合的话，莫远或许能获胜，在进行至少九回合的情况下，莫远获胜的概率远比主持人得多。”
“是的，可以，主持人赢定了。”吴欣冷静地道。
“我还是不大明白，朝下的一面明明要么‘黑桃’要么‘撒旦’啊，为什么不是会均等呢？”孙怡还是没能理解，“不过，就算是你们的那样，莫远获胜的概率远比主持人得多，难道莫远没有看出来吗？”
“也许，他有些累了，再加上现场热烈浮躁的气氛，”张毅分析道，“他最终还是不心忽视了这个问题。哎，也不能怪他。”
“或许他早已发现了问题所在”，虽然吴欣与莫远只相处了几天，但，莫远缜密的思维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吴欣依然相信莫远不会发现不了这场比赛的陷阱。
“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比赛呢？”孙怡问道。
“呵，如果他指出这场比赛的不公平，又会如何呢？”吴欣反问孙怡。
“主办方应该会道歉，就算他们心知肚明是故意为之的，也会装作完全不知情，按工作疏忽处理的”，孙怡道，“然后，他们应该会换另一个比赛项目。”
“你觉得那个项目会不会彻底公平呢？”吴欣问道。
“想来也会是有陷阱的。”孙怡道。
“嗯，既然，公平是注定不会有的，那又何必奢求，倒不如干脆就在这逆境中，来一场痛快的比赛。”吴欣叹息道，“或许，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注定会输的比赛，真的有意义吗？”孙怡着，不禁转头望向莫远的所在，炫目的灯光下，莫远表情模糊，无人了解他的心境。
第十四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十五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4:”。
莫远终于追上了一分。
“会出现奇迹吗？”吴欣想着，“那是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做到啊。”
第十六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5:”。
莫远又追上了一分。
“真的会出现奇迹？”
第十七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5:”。
莫远离输掉比赛只有一步之遥。
“人毕竟无法战胜概率。”
围观的顾客开始喧闹起来。“要是我，早就见好就收了。”“是啊，第二轮比赛能赢，就该知足了。”那些第一轮比赛胜出未选择继续第二轮的顾客尤为得意，而第二轮被淘汰的，尤其是最终决胜局被淘汰的那两位，却在默默替莫远加油。
“看来，今晚，您提前透支了太多的运气。”主持人道，“之前您就该见好就收的。”没有嘲讽之意，只带着一个过来人的惋惜。
“概率均等的游戏，我想，我还是有会的。”莫远平静地道。
第十八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6:”。
莫远仍然离输掉比赛只有一步之遥。
“稍稍让您喘了口气。”主持人笑着道，“不过，下一回合，就该我赢了。”
莫远并未作声。
第十九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二十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
主持人面露惊讶之色，不禁自言自语道：“按概率的话”
“按概率的话，也该我赢几回合了，毕竟是各自占百分之五十概率的游戏嘛。”莫远接过主持人的话茬。
“也是，也是。我们继续下一回合。”
第二十一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
“您的运气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好啊！”主持人忍不住赞叹道，“这是不该出现的状况啊”话一半，主持人猛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按概率的话，: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您觉得这是不该出现的状况呢？”莫远问道。
“哈哈，的确是很正常的情况，让我们快些开始这决胜的回合！”主持人已顾不得煽动现场的氛围，只顾着赶快继续下一回合，他知道，他的胜率应该远比莫远要高很多，而现在这状况，只能，莫远的运气的确很好，但到了这个份上，既然莫远已经连赢三回合，那么下一回合，无论如何，也该他赢了，这个年轻人注定是要失去之前所有将要获得的奖品的。
“还真是像你的那样，这是概率均等的比赛，最后的比分会很接近。你真是厉害！”台下刚才那位顾客赞赏着之前为他分析概率的另一位顾客，“哈哈，我学校里数学可是很好的啊。”另一位顾客得意道。
“他运气也太好了，这都能赢？我不信。这决胜回合，也该主持人赢了。”之前选择放弃继续参加第二轮的顾客，忿忿不平。
“如果他这都能赢的话，我们之前输了，也无话可。”上一轮决胜局输掉的顾客道。“是啊。”另一个附和着。
“吴总，这是怎么回事？”孙怡问吴欣。
“我也不清楚”，吴欣也很茫然，“我对概率的计算是不会错的，现在这种状况，真的很少见。”
“他会赢吗？”
“或许。”吴欣还是觉得获胜是不可能的，但是仍然期待着。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最后的回合。
莫远将两张牌慢慢放入了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中，主持人晃动着袋子，然后将袋口朝向莫远，莫远从袋中水平地拿出一张牌，放在桌上，朝上的一面是“黑桃”，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回合。
莫远慢慢地将桌上的牌翻了过来。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了：“9:”！
“撒旦”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一脸邪笑，鄙视着世人的愚昧。
“莫先生，您的运气，我已无法形容。”主持人第一次词穷了。
“不，这并非因为运气。”
“那是因为什么？”主持人追问道。
“因为我早已和‘撒旦’定下了契约！”着，莫远走下高台，向着吴欣他们走去。留下主持人一人呆呆地站在台上。
“吴总，刚才真危险哪，我差点就要把您的水晶耳环和一年vp顾客身份给输掉了。”莫远对着一脸茫然的吴欣道，“还好我运气好，哈哈。”
吴欣这才缓过来，“助理，你不会以为我真会相信是因为你运气好才赢的。”
“的确是因为运气好啊”，莫远道，“您也看到了整个比赛过程，除了因为运气，还能因为什么呢？”
“是啊，是啊，莫远，你今晚运气真的很好啊。”孙怡惊叹着。
“嗯，果然，即使概率再，只要不为零，就有希望。”张毅总结道。
“实习期看来要延长”吴欣漫不经心地道。
“不，领导，您听我”，莫远凑近吴欣，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在‘撒旦’那张牌的侧面用指甲做了一个的印记。”
“什么时候？”
“‘5:’之后，在我将牌放入那不透明的绒布袋里的时候。”
“不怕被发现吗？”
“因为是侧面，又因为很微，加之台上灯光非常炫目，所以，光凭看是很难发现的，不过，人类的触觉其实远比视觉要敏感得多，所以，当我在袋子里拿牌时，我是可以清楚感知的。”
“不过如此嘛。”吴欣一副不屑的样子，“原来这么儿科啊，很简单的嘛。”
“你们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孙怡一脸茫然地问道。
“不过，感觉还是很冒险啊。”吴欣想了想，道。
“在这不公平的逆境中，不向‘撒旦’借点运气，怎么能反败为胜呢？”
“心，当他要你还的时候，或许就不只是这点程度了。”
“怎么借运气？教教我，我好去买彩票啊。”张毅调侃着。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台上。
主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拿起了桌上那张牌，仔细观察着。
“果然！”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正在此时，他耳内的通讯器传来了新的指示“请获胜的那位顾客去顶层的会客室，老板想见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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