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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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碾磨药材比捣药还要费劲,没过一会,银胡已是满头大汗,为了不使汗水滴在药碾子里,银胡只能不停地用袖子擦拭汗水。 当他再次准备用袖子擦汗的时候,一只帕递到他面前,”用我这个吧,你的袖子都快湿透了。”广平公主道。 “谢谢,”银胡也没客气,直接用接过来擦拭了一下,帕味道香香的,很好闻。 擦完之后,银胡有点尴尬了,拿着沾着自己汗臭味的帕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公主,我把你的帕弄脏了,要么我下次重新买一个送给你。” “没关系的,你拿着用吧,”广平公主道:”你也是为了我母后才累成这样的,我一个帕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知道我母后的病还能不能治好?”广平公主这句话像在问银胡又像在问自己。 “我师傅了,你母后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普通的药物是没太大效果的。”银胡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唉!自从废黜了我大哥让我二哥当上太子之后,我就很少看到母后的笑容了,”广平公主道。 “你母后以前经常笑吗?”银胡问道。 广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像是回忆了一下过往,”其实从我和我母后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我母后和我父皇总是很忙,我经常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他们一次,不过他们很疼我,总是想办法逗我开心,那时候我还是经常能看到他们的笑容。” “你母后笑起来一定很美!”银胡道。 “是的,母后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所以父皇虽然还有其他嫔妃,但却只爱我母后一个,也只和我母后有子女。”道自己母后,广平公主充满着爱与骄傲。 “我母后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广平公主又问了一次。 “我们会竭尽全力来救治皇后的,只要她心结一解,肯定就会好起来的。”银胡虽然知道结果,但看到公主楚楚可怜的眼神,实在不忍出让她伤心的话。 “其实你不跟我我也知道这次母后的病很严重,父皇已经很长时间没上朝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广平公主道:”而且哥哥姐姐最近也都要回来,他们也都很忙的,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不可能都赶回来。” “你的哥哥姐姐们你也很少看到吗?”银胡问道。 广平公主点了点头,”是的,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不过他们也都很疼我,特别是二哥,每次都会送我很多漂亮的礼物。”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聊着聊着所有的药材也都碾磨成粉末了,银胡加了一些水到药粉中,将药粉调成半凝固状,然后将这些半凝固状的药粉装入孙思邈事先准备好的一支竹筒中, 这支竹筒一端开口一端封闭,封闭的那一端开了几个绿豆大的孔。 银胡又拿来一个推杆,推杆的一头正好可以塞入竹筒内,整个结构就像一个简易的面条。 而接下来银胡也就像做面条一样,把那些半凝固状的药膏从竹筒里推出来,一条一条的就像褐色的面条。 “好好玩呀,我也要玩,”这么有趣的制作过程自然引起了广平公主的兴趣,她吵着也要玩。 银胡自然不会拒绝,广平公主高兴地拿起竹筒,使劲推了推却没有面条出来。 “怎么没有东西出来?”广平公主气得嘴撅着。 “你的力气太了,我来帮你。”银胡着左抓着太平公主抓竹筒的左,右抓着她拿推杆的右,双一用力,面条状的药膏就出来了。 公主的柔软无骨,银胡就这么抓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完全忘了这是什么朝代,亵渎公主可是杀头的死罪。 一对少男少女玩的不亦乐乎,只到把所有的药膏都挤出来才结束。 接着广平公主又帮着银胡把所有的面条都捋直,截成相等的长度平放在木板上。 “明天晒一天就可以用了。”银胡道。 刚才的一阵忙碌,也让广平公主香汗淋漓,”好的,我明天再过来。”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银胡师徒是不能住在宫内的,他们住在仁寿宫外的驿所里。 “师傅,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走不掉了。”左右无人时,银胡对孙思邈道。 “顺其自然吧,再呆在这里也有好处,我可以阅览一些皇宫的医书,另外还能跟太医们交流一下,”孙思邈道。 “我知道,这方面对师傅您的医学研究很有帮助,我只是担心万一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会迁怒于我们。”银胡出自己的顾虑。 孙思邈犹豫了片刻,然后郑重地看着银胡:“银胡,你长大了,虽然你才十四岁,但我最近发现你成熟得非常快,很多方面都已经超过了你的师兄师姐们,特别是前段时间你对于身世的处理,连我都感到很意外,所以从那时起,我跟你谈话就再没把你当成是个孩子。” 孙思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像是在思考着怎么跟银胡接下来的话,“我们是大夫,我们的天职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我们研究草药、研究针炙、研究人体,为的是将天下万物为人所用,这是我们最终极的追求,但我们在实际的行医过程中却经常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干扰,最简单的就是对我们生命的干扰,就像我们当初被山匪劫持、后来又被隋军追杀,在这过程中一不心生命就会消逝,而一旦命没了,上面所的救死扶伤、治病救人都是句空话,我这么多也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当然想保命了,但很多情况并不是想保就能保住的,譬如我们现在的状况,皇帝想杀我们不过一句话的事。”银胡道。 “不想死就不要把自己置身险境,或者必须进入险境时有自保的段。”孙思邈道。 “自保的段也不是想有就有啊,你教给我的五行功我现在才成,刀法更是进展缓慢,”银胡愁眉苦脸的道。 “呵呵,徒儿,你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忘记我们的身份了,”孙思邈道。 “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大夫呀,”银胡有些不解。 “是啊,就因为我们是大夫,所以我们练功的最大目标不是练得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强悍,练得能够与武夫去正面对抗,我们只需要强身健体就行了,”孙思邈继续道。 “可有时候我们不想杀别人,别人会来杀我们呀,不把武功练得厉害一点,难道拿着草药去杀人啊?”银胡到这里自己也愣了一下。 孙思邈含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们是大夫,我们会救死扶伤,但反过来呢?我们最了解人体的脆弱处在哪里,我们知道怎样最致命,只要我们想,我们可以一针下去让人命丧黄泉、一滴毒汁让人死于非命。” 银胡感觉自己的汗都冒出来了,心这还是那个心怀天下苍生的孙思邈吗?怎么突然间感觉像是地狱的罗刹。 “师傅,这些您从来就没教过我呀,”银胡道。 “不止是你,你所有的师兄师姐我都没教,因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如果有心术不正者学会之后作恶人间,实非我愿。”孙思邈道。 “谢谢师傅对我的信任,学得此术我肯定不会用以作恶。”银胡道。 “其实从你埋玉玺和血衣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可堪大任。”孙思邈道。 银胡头上的汗更多了,心要是师傅知道自己已经把玉玺挖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