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梁师泰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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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啦,”“杀人啦,”更多的人跟着叫喊着,人群也开始四散奔逃。 “啊,不要踩我,”“啊,你撞到我了,”“啊”惨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师姐,快跟我来,”看着汹涌的人流,银胡赶紧将房凌菲拉到一棵大树旁,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于奔跑,银胡心里非常清楚,这种群体事情最容易导致踩踏,往往本来没什么事情发生,但踩踏却会导致大量人员伤亡。 “师弟,你看,”房凌菲忽然指着前方对银胡道。 路上观灯的人群已经往周围逃离得差不多了,银胡能清楚地看到前方正有一个人向这边跑来,他的身后是一群官兵在拼命追赶,那人里拿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前面正准备堵截的官兵还没近身就被他一棍子扫到了路边。 “啊?梁”房凌菲刚要叫喊,被银胡捂住了嘴巴。 “师姐,不能喊,你没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官兵吗,”银胡声在房凌菲耳边道。 “呜呜,”房凌菲发不出声音,只是着急地用指着前方拿木棍的那人。 “我知道,是梁师泰,但目前这种情形,我们救不了他。”银胡声道。 本来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的梁师泰发现前方也有很多官兵时,突然向右一拐弯,跑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巷子,那些追击的官兵也呼啦啦全跟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追梁师泰?”银胡的松开之后,房凌菲立即问道。 银胡心里大概猜出了是什么原因,“我们到前面看看。” 此时灯会的路上人已经很少,大多数人都躲在远处,向这边眺望着。 银胡两人往前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道路中央,旁边有些人议论纷纷,“死得真惨啊,头都打扁了,”“是啊,看样子还是个富家公子,”“不知道那人怎么这么残忍。” 官府的人还没有来,原本在旁边站岗的人都去追梁师泰了,周边乱糟糟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银胡费了半天劲才挤到人群的中央。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躺在地上,银胡乍一看就吓了一跳,只见此人的头部已经完全被砸扁,整个五官都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混着脑浆正沽沽往外流着。 尸体的旁边跪着三个人,一个侍女两个随从,他们正不停地叫喊着救命,并驱赶着周围的人群不让大家靠近。 “真惨,死的这是谁啊?”银胡向一旁站着的一个中年妇女问道,她们一般都会有第一情报。 “啧啧啧,真惨呀,”那个妇女嘴里道,但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的表情,见银胡在一旁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昂了昂头道:“我一开始就感觉是个富家公子,而且应该是很有权势的那种,一般人出门不可能带着一个侍女三个随从。” “这不就两个吗?”银胡问道。 “还有一个回去报信了,估计他的家人很快就过来了。”那个妇女道。 “那这人是谁呢?”银胡看她了半天也没到重点,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刚才听他们的随从叫嚷过,好像是魏长史的儿子,”妇女低声对银胡道。 洛阳长史叫魏慈,职位仅次于刺史,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看来这次梁师泰有大麻烦了。 “师弟,梁大哥人挺好的,我们要帮帮他,”房凌菲道。 “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银胡思索了片刻,“快,我们先去刀剑无眼兵器铺。” “你是他会回家?”房凌菲边跑边问道。 “正常人的习惯都会先跑回家里,我们要赶快去和他会合,再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只希望他没有被那些官兵抓到。”银胡道。 梁师泰没有被抓到,倒不是他跑得有多快,而是他边跑边用木棍攻击,那些追他的官兵很快都被他打倒在地。 银胡和梁师泰几乎是在同时跑到了刀剑无眼兵器铺。 “凌菲,你们怎么来了?”刀剑无眼大师还没有睡,正在拿着一把断刀不知在研究什么,扭头又看到梁师泰,“师泰,你不是去看灯会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跑得气喘吁吁的,被狗撵了?” “大师,我长话短,梁师泰杀人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银胡道。 “什么?你杀人了?”刀剑无眼大师瞪着梁师泰问道。 “我”梁师泰欲言又止。 “他杀的是魏长史的儿子,先别这些了,你们赶紧把贵重物品收拾一下,我们要马上离开。”银胡催促道。 “他们没有追上我,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梁师泰道,他以为回到家就安全了。 “没用的,灯会上那么多人,肯定有人认识你,多余的话回头再,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先离开这里。”银胡道。 “唉!你真害死我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让你淹死算了,”刀剑无眼大师嘟囔着去收拾东西了。 他们衣物钱财不多,但有很多珍贵材料要带走,好在师徒二人都是大力士,每人背着几个大包离开了。 “去哪儿?”银胡问房凌菲。 “还能去哪?先到我家避一避。”房凌菲道。 “可万一有官兵来搜查呢?”银胡担心房凌菲一家也会被牵扯进去。 “他们找不到的。”房凌菲很自信地道。 四人很心地走在街道上,尽量避免撞见路人,好在今天是元宵节,大部人都跑去看灯会了,他们一直走到聚士庄都没看到有路人经过,在他们回到家不久,路上开始出现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也被命令只许进不许出。 房凌菲把他们安置的地点让银胡知道为什么房凌菲那么自信了。 东厢房,一个摆放杂物的房子,银胡到聚士庄这么久了都从来没到过这个房间,房间靠墙有个货架,货架上放着一些破损的兵器,房凌菲将货架往旁边挪开,掀开一个跟地面颜色差不多的木板,一个黑呼呼的洞口呈现在大家面前。 “这是我家专门为特殊情况准备的一个地窖,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你们就在这里面暂时委屈一下吧。”房凌菲道。 “谢谢凌菲姐,”梁师泰感激地道。 “哼,”大师重重哼了一声,不过不是针对房凌菲而是针对梁师泰的。 四人下到地窖里,地窖并不像银胡开始想象的那样狭,反而很宽敞,足足有二十几个平方,住他们师徒两人足够了。 “你们这几天就呆在里面,我会定时给你们送饭送水,”房凌菲道:“等外面风声过去之后你们再出来。” “师泰,你现在可以了吧,你到底闯了什么祸?”刀剑无眼大师现在看着梁师泰就来气,他好不容易在洛阳稳定下来,却又被逼着逃亡。 “师父,”梁师泰扑通一声跪在了大师跟前,“弟子不孝,让您受累了,但那个人我必须杀,这么多年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他,今天终于被我碰到了,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出了。” “他和你有仇?”银胡忍不住问道。 梁师泰又给银胡和房凌菲各磕了个头,“今天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真想杀他,可以另外找会呀,为什么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没想过这会对你很不利吗?”房凌菲也道。 “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当我在人群中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的眼中只有我惨死的爹娘和姐姐。”梁师泰着着已经泣不成声。 “啊?”银胡几个全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