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构陷
远远的看到葛岩,崔诚秀就叫唤起来。
“恭喜葛大人,贺喜葛大人。葛大人获封斩蟒剑,以后就是真正的位高权重了。”
崔诚秀脸上堆满了笑意,却显得假得不能再假了。
“崔大人真是来得快啊,葛某刚收到圣旨,你这边就赶过来了。”
葛岩看着崔诚秀,满是玩味的笑容。
“葛大人笑了,皇上限定了半个月的时间,让你我抓捕刺客归案,急得都火烧眉毛了。”
崔诚秀满脸焦急之色,葛岩却一点都不急。
“崔大人放心好了,我既然敢接这个斩蟒剑,自然胸有成竹。你现在就带我去大理寺,最近这段时间我只能借你的场子办差了。”
葛岩着也不客气,带着下的人,扭头就直奔大理寺而去。
葛岩现在有了皇差在身,已经成为了整个镶龙卫最自由的人。
其实如果不是四大构的扛把子都被弄走了,这种差事根本不可能落在葛岩身上。
这次皇上赐下斩蟒剑,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倘若葛岩真的能把这趟差事办好了,自然是再得皇上信任,加官进爵,顺理成章。
倘若差事办砸了,皇上正好找个理由,把自己晾在一边,随便给个闲差,也算是了结了这场救命之恩。
葛岩深知这次皇差的重要性。
葛岩到了大理寺,第一时间提取了所有的物证。
所谓物证,也只有刺客当日留下的箭支而已。
现在的赏荷湖,早已经被禁军给封死了,工部正在将湖底的通道堵住。
整个赏荷湖翻遍了,也没见到其它有用的物证。
葛岩拿着这些箭支,翻来覆去,最终在箭头看到了一个淡淡的镌刻符号。
“这是什么?”
葛岩指着这些符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崔诚秀赶紧凑了过来,随口解释起来。
“这些箭支上面都有这个符号,看起来是有人刻意将记号打磨去除了。”
“葛某当日和刺客交,发现他们大多使用大开大合的边军功夫,而且使用的连弩,明显属于大魏国的禁器,只有军队才能用。”
“葛大人,你的意思?”
葛岩笑道:“既然刺客可以想要隐瞒,那么我们就从这些箭支上找出一点线索。他们刻意打磨,却终究留下了一些痕迹,我们把所有的箭支拿出来,找来画工,参照所有的箭支模糊的印记,试试能不能恢复这个符号。”
“葛大人真乃神人也,一下就想出了办法。”
崔诚秀此时不忘溜须拍马。其实崔诚秀早就对箭头上的符号起了疑心,早就委托了人对箭头上的线索进行收集整理。只是这些箭支符号模糊,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去恢复。
崔诚秀道:“葛大人,崔某已经找人研究了六七天了,现在也该有个结果了。”
崔诚秀吩咐下去,很快就有几个儒衫画师,从后堂拿出了几副宣纸画来。
葛岩和崔诚秀将画摊在大理寺的审案桌上,一个醒目的符号跃然纸上。
只见一只四爪龙盘着一个吕字。
“北疆青龙军!”
葛岩和崔诚秀同时脱口而出。
崔诚秀笑道:“若是早点把这符号研究出来,恐怕崔某也不用在皇上面前难堪了。”
“崔大人,光凭一个符号就想定案,未免太儿戏了吧。你上可是一个北疆青龙军的刺客都没抓到。总不能随便抓几个无辜平民充数吧。”
葛岩此言一出,崔诚秀顿时尴尬的笑笑。
崔诚秀心里的想法,被葛岩一语点破。为了避免继续南康,崔诚秀将大理寺大堂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这下之声葛岩和崔诚秀两个人,什么话都方便了。
“崔大人,葛某可是要提醒你。这次刺杀的可是皇上。那可是要经过三司和鹰犬堂还有四海阁盘查案卷的。随便抓个替罪羊可没法交差。”
“葛大人莫非又什么良策?”
“崔大人,你可知北疆青龙军有什么特点?”
“崔某孤弱寡闻,对边军不甚了解。还请葛大人指教。”
“北疆青龙军,乃是边关戌守的军户,平时种地,免交赋税,战时随军出征。整个北疆青龙军,具有极强的军纪,为了防止军户战时逃走,在他们的臂上,刺下了青龙二字。”
“那我们随便找一些人,上刺好字迹,不就行了吗?”
“哼,崔大人想得还是简单。北疆青龙军,不光臂上刺了字,还在朝廷登记了军户籍,每一个边军,都在户部有详细的资料。想要冒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让我们大海捞针的去找那些边军刺客吧。”
“崔大人,此去北疆,即便日夜兼程,也需要二十多天,根本不可能来得及交差。可是葛某却可以断定,我们能够在秣陵城找到这些刺客。”
“此话怎讲?”
“吕天楼身为北疆青龙军的战神大将,秣陵城和北疆如此远,肯定难以兼顾。最近童大人已经前往北疆调查上次后宫遇袭一案,吕天楼居然能够在案发当天就将奏折送到皇上面前。这明了什么?”
崔诚秀略一沉思,接话到:“难道吕天楼在秣陵城也安插了亲信眼线?”
“崔大人果然聪明。北疆青龙军在秣陵城设立堂口,绝对是公开的秘密。只要我们找到臂上有青龙二字的人,就可以断定为边军,严刑拷打之下,我相信崔大人绝对在行,后面的事情,也不需要葛某指点了吧。”
“葛大人真是英明。”
崔诚秀听到这里,已经是豁然开朗,当即下令全城搜查臂膀上有字的嫌疑人。
崔诚秀派出去的大理寺衙役,还没出去两个时辰,就带回来二十多个壮汉。
只见这些人,各个皮肤粗糙,晒得黝黑,虎口有老茧,一看就是常年用刀的好。
“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崔诚秀感觉很意外。
“大人,我们在排查客栈的时候,居然在一间客房里面搜到了这群人,他们各个被人五花大绑,还被塞住了嘴巴。我们查看了他们的臂,确认有青龙二字,于是就把他们带了回来。”
衙役们将情况汇报之后,崔诚秀脸上更是迷茫了。
是谁将这些边军关了起来?自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一旁的葛岩却端着茶水,端坐在审案桌后,翘着二郎腿,显得气定神闲。
葛岩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边军肯定是方他们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