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咸宁典吏(求收藏,求推荐)
孙毅到的时候是下午,曹万的这个粥棚,每天放粥两次,中午之前一次,晚上一次。
孙毅在外面忙活了一会之后,慢慢的就开始有灾民聚集在粥棚外面等着领粥了。
曹万此时已经躺在一边的稻草堆上呼呼大睡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灾民跌跌撞撞的走进了粥棚。
侯大赶紧拦住了他。
“老乡,等晚上再来咧,现在还早,粥木好。”
那个人却摆摆道:“额不是来要粥滴,额要见曹大哥。”
“?你等额会。”
侯大见状,对孙毅了外面有人要找曹万。
赶紧走出来,对那个人问道:“老表,曹大哥刚睡下,能不能等他歇一会你在过来?或者明天过来?很急嚒?”
那个人叹了口气,对孙毅道:“孙大人,您不记得我了?”
孙毅定睛一看,觉得些人有些眼熟,过了好久才想起,这个人就是之前跟着曹万赶回咸宁的那些兄弟之中的一个。
“嗯?是你?”
那个人胡子拉碴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的来找曹大哥,实属无奈,不过唉,要不额明天再来吧。”
完就要走,孙毅赶忙拉住了那人,道:“怎么?你们曹大哥家里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唉,不用了,额先回去咧,请孙大人帮额跟曹大哥问好。”
“嗯”
“慢着!”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孙毅的的背后传了过来。
曹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站在孙毅的身后,然后抱出来一个大麻袋,给了孙毅面前的这个人。
“曹大哥,你这是干啥咧,额就是来看看你这里用不用帮忙。”
“行了,你家那婆娘是什么事儿,我还不清楚?”
着就要把麻袋给这个人。
“曹大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不用,我就是来看看,这里城里这么多乡亲们,我老张不能不懂事啊。”
无论什么,这个老张也不肯下曹万的这袋粮食,然后匆匆的又回去了。
孙毅诧异的看着曹万,按曹万这种有能力去京城跑商队的,家底应该不至于如此。
“曹大哥,还不肯跟我嚒?”
“唉,孙大人,额就跟你咧吧。”
原来我们弟兄几个回到咸宁的时候就已经好了,这几次跑的利润全都拿出来赈灾,但是回到了家之后,家里的这些婆媳都不干了,毕竟都遭了灾,这还要把自己家的粮食拿出去,这个老张就是一个典型的妻管严,不过最后还是强顶着压力把粮食给拿了出来。
“这些老弟兄们家里也不容易,而且老张他们家确实孩子多,我也怕他家留的粮食不够。”
孙毅叹了口气,看着曹万道:“曹大哥,你准备的粮食还够嚒?”
孙毅看着曹万头的粮食,恐怕也不多了,最多也就再撑个半个月这几天顶天了。
“能撑一天是一天,再怎么,也是额老曹给乡亲们尽心咧。”
“你们地方的官员呢?”孙毅关心的问道,咸宁虽然很惨,但是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咸宁这里需要的粮食不会像渭南那样差的口子太大。
比如咸宁现在,城里孙毅看样子,也就一千人差不多了。
“别提我们咸宁的县太爷了。大灾来的时候,就直接被埋在那里面了。”
不过曹万脸色一变,压着嗓子道:“不过城里乡亲们都,那天夜里,县太爷见大事不好,带了家人就直接出城跑了。”
“这”
曹万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县城的大仓,额看咧,里面还有粮食,不过没有县太爷的大印,这个粮食提不出来,额也是没办法啊。”
咸宁不同渭南,因为渭南那边粮仓大部分都崩塌了,所以才会受潮,但是咸宁这边是隋唐旧宫,一些关键性的东西,如城墙,粮仓之类的东西,质量还是十分过关的。
孙毅想了半天,对曹万道:“此诚生死存亡之际,我去粮仓那边试试吧。”
曹万一愣,不过孙毅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孙毅还是从四品的知县,比此县的县官高了不少。
“这孙大人可是要担很大的干系啊。”
“曹大哥,这官粮早发出来一天,可能就有一个乡亲不会饿死,这些都是大事啊。”
孙毅强行要曹万来到了咸宁县的粮仓。
咸宁这边的粮仓,由咸宁的典吏带着十几个衙役在这里守着。
见到曹万之后,典吏的脸色明显就是一变,对曹万道:“行了行了,你不用来了,没有朝廷的命令这官仓是绝对不能开的,除了脾气额也担不起,你回去吧。”
这个典吏对曹万和孙毅这些人摆摆,看样子曹万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孙毅看着这个典吏,对他的印象却并不好,这里空气中明显还带着一丝丝的酒气,这个典吏怕是就是想把官仓的官粮给占为己有。
“本官是渭南县县令,出了事,本官担着,你们能不能赶紧放粮。”孙毅皱了皱眉头。
典吏看着孙毅写的文书,皱了皱眉,道:“这孙大人实在是为难下官,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孙毅道:“天灾在前,人命关天,还是尽早放粮吧。”
“不行,这个主,怕是孙大人给不了,也不是卑职不给孙大人面子,实在是兹事体大啊。”
咸宁县的这个典吏,已经是铁了心了。
孙毅压着嗓子道:
“这位兄弟,朝廷的慰抚使已经到了府城了,还望这位兄弟顾全大局,明事理啊。”
那个典吏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不过还是对孙毅道:“还请大人稍等,卑职这就派人去府城确认,不过还请大人放心,明天等回来之后,卑职一定放粮!”
着那个典吏朝后看了一眼,一个人想了一会,就去牵马了。
曹万叹了口气,声对孙毅道:“唉,大人,等您明天一走,恐怕他们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还是得有一个知县来才行啊。”
孙毅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典吏,心里却是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