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对赌国运 (求收藏,求票票)
孙毅看着那个那个百户叹了口气,道:“这样,三天之后,巡抚衙门回来府衙提粮,到时候本官会向巡抚大人推荐你的。”
孙毅这话一出口,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汤应元,重新燃起了希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毅试探性的问道:“真的?”
孙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孙毅岂止是要推荐汤应元,孙毅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这批军粮,自己要亲自送到杨博的里。
战败的消息传来之后,整个陕西上上下下的表现,让孙毅十分的恐惧,大明的外强中干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这一战必须毕其功于一役,否则接下来的就是如同当年萨尔浒之后的一败再败,甚至亡国破家,所以这一战,杨博不能输。
就在这个时候,曾贡端着一碗汤过来了,嘴里还道:“大人,大人您赶紧尝尝吧。”曾贡端上来的,是孙毅之前吩咐用土豆磨出来的粉皮汤,里面曾贡还放了些肉片。
孙毅闻着香味儿食指大动,赶紧端了过来,尝了两口,烫的孙毅直吹风,孙毅打眼一看汤应元,对汤应元道:“曾大人,给他弄碗尝尝,让他试试味道如何。”
汤应元吓了一跳,赶紧拱道:“不不不,末将万万不敢劳烦曾大人。”曾贡笑道:“这是即将送到前线的军粮,赶紧过来尝尝吧。”着曾贡过来帮汤应元盛了一碗。
汤应元心翼翼的拿过来,喝了一口,孙毅看着汤应元问道:“这汤跟军中的军粮比起来会怎么样。”
“回大人,当真算的是美味佳肴了,这在军中要是能吃上这个,咱们弟兄们打起仗来也有劲儿啊。”汤应元端着汤奉承道。
孙毅在一边笑道,一边在心里想着,这特么要是打仗天天喝汤,将士们腿不软才怪了,孙毅笑了笑对汤应元道:“行了,赶紧吃吧。”
侯三心翼翼的跑了上来,对孙毅道:“大人,周掌柜又回来了,你要见他吗?”孙毅看着侯三问道。
“把周掌柜叫进来一块吃吧。”曾贡也一点不客气,自己拿了碗,几个衙役端着饭菜就上来了,有土豆炖牛肉,羊肉汤等东西,喝着汤吃着粉皮,确实还不错,就是有点咸了,不过孙毅也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办法啦,毕竟面粉和大米实在是没有了,玉米等物还在培育过程中,现在刚刚在江南试种,不过孙毅已经让李狗剩带着那个子选种来西北试种了,其实相对于富饶的江南水乡,北方更需要高产的玉米土豆来替代面粉。
周威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孙毅道:“大人,马车又赶制了二十五辆,实在是赶不动了,但是荣昌送来的那三十辆到了,算是给草民解了燃眉之急啊,这一百辆马车全都交付兵部,就在外面了,大人您不出去看看?”
孙毅笑了笑,道:“我就不出去看了,先在外面放着吧,你坐下一块吃点。”孙毅招呼周威虎坐下,看着周威虎被这汤烫的龇牙咧嘴的,孙毅才彻底的笑了出来。
磨坊那边已经在连夜加工土豆了,只有这一样口粮,孙毅在尽量为北伐将士多做出几样来。
不过此时王庭的消息,却丝毫不容乐观,龚业派人传了信之后,顿时军心大乱,杨博没办法封锁消息,因为原本就要进城的后勤部队迟迟没到,而且因为没了后勤,这部队是绝对不能离开归绥了,一旦出去,十之七八就是个死。
全城戒严的同时,杨博还命令部曲将城内的蒙古人都集中了起来,关在了大明殿附近,虽然有些暴敛天物,但是这归绥城内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建筑物能容纳下这么多人了。
同时城外的牛羊全都被带进了城里,杨博不敢求援,因为杨博知道,朝廷压根就没有兵马了,这次北伐杨博带上了朝廷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当,即便是不能胜,杨博也必须得把这十几万人平安无事的带回去。
徐瑞紧张的看着杨博问道:“大帅,这军中的粮草不多了啊。”徐瑞看着杨博道,原本在城外的话,到处都是草原,马匹低下头啃两口就行了,虽然不能是喂饱,但是消耗没有这么大,现在全军进了城,真真正正的成了人吃马嚼的开销,实在是大的吓人。
“不行就杀羊宰牛,先撑过这一阵子去,龚将军已经回陕西去筹措军粮了,不日即会抵达,传令各军,盯紧了俺答。”现在令杨博更恐怖的是,俺答已经劫掠了明军的粮草,却没有马上过来围住俺答,而是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瞎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其实俺答想的也很简单,就是要提高这两支军队的默契度,要不然早晚得出大岔子,同时在外面转着的时候,杨博必定如坐针毡,到时候俺答杀回王庭的时候,杨博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击必陷而且在外面转一会,还可以看看明军会不会支援杨博。
明军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俺答的家当又何尝不是都在这里,这是真真正正的对赌国运,胜败的直接下场就是改朝换代,一旦俺答吃掉了杨博的这十几万人,马上就要挥师南下,直驱燕京。
此时龚业带着马芳已经逃到了延绥,原本龚业就只有一万多人,加上马芳剩下的部曲,不过一万多人,但是龚业知道,这一万多人,勉强能护住大军的给养,一般不碰上大股的鞑子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军,陕西巡抚姜大人要见马将军。”一个亲兵过来找到龚业道。这是什么意思龚业自然明白,马芳身为后军主将,现在粮草丢了,马芳断没有活命的道理,但是同袍十几年,龚业深知马芳的本事,一旦马芳因为这件事被知罪,恐怕那北伐大军是真的悬了。
“不必了,告诉姜大人,马将军身负重伤,尚未苏醒,去吧。”龚业打发道,亲兵走了之后马芳缓缓的走了出来,看着龚业道:“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