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晚宴
虎伏山庄。灯火通明的夜晚。
那伍浑江高举酒坛,四处与大佬游子对碰豪饮,满面红光,颇为豪爽。
有一位叫柏芝文的白面书生与那伍浑江谈的甚是起兴。那柏芝文虽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其实有三境五重的修为,而且一暗器的功夫很是了的,左纸扇里绵有七枚银针,右白袖里一把飞蝗石,甩掷出,可透三尺木板。
在白日之时也被那伍浑江点名的江秀则是一名女中豪杰,束发劲装,身后一把宝剑。此时正坐在角落处喝着闷酒,看样子没有兴趣与人相交。
而那刘榕杰处于夜宴的中心热闹之处却甚是冷寂,一人在人群中独自斜酒斟酌,四周的欢笑与喧嚣似乎与他并无半点关联。
莫浩穹与赵清秋坐在边角处,虽此处人少,可饭菜那是照样上,因此对于莫浩穹来,他俩可以独霸整个饭桌是一件特别舒服的事。
“没点出息”赵清秋扶额。
莫浩穹忙着夹菜吃菜,平日里可难得有这种会,他现在才懒得和某徒一般见识。
老大爷在中心处与一干大佬聊的火热。忽的看见了角落的赵清秋,像是想起了什么,为何自己身旁这么空?
“哎,等等,老哥哥,你知道我家孙子去哪了么?”
“哈哈,领衔呀,准不得去了哪件暗房和某女偷腥啦。”
一个嘴镶金牙,里满是刀茧的大佬笑着回答道。
老大爷尴尬的笑着应是。
“别那么多了,喝酒!”
晚宴正处**。
那伍浑江碰了一大圈,来到了那江秀的身边。在赵清秋的目光下,那伍浑江虽喝的满脸红透,可眼神却不颠三倒四,嘴巴动了动,对着江秀不知了什么。那江秀听了话后,竟直接起身摔了里的酒坛,双环扣,跟那伍浑江争吵着。争吵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那江秀气势稍稍减弱,但似乎不想再与那伍浑江理论,一屁股坐下,偏头不再看那糟心大汉。
伍浑江抱着早已空空的酒坛一步一步走来。
赵清秋赶忙提起筷子与莫浩穹抢起吃的来。
“两位吃的可否尽兴?”
伍浑江那粗大的胡茬包裹的大嘴,话带着刺鼻的油盐味和浓郁的酒味。
赵清秋轻轻的放下筷子,端起粗陶杯吸了一口老白汾,让那**绽放在舌尖,半响,慢悠悠的道:“还行。”
莫浩穹忙着大口吃菜,并不理会他。
“二位若是吃饱喝足了,便可以去那山庄后屋群的侠义厅,我等有要事相谈。”伍浑江的脸上是一副憨厚的笑容,全然没有山庄庄主的风范。
“行。”赵清秋再次轻轻的提起筷子,惜字如金。
“那就多谢了。”伍浑江忽然低头。
一粒飞蝗石自伍浑江低头处破空而来,速度惊人,注满了银灰的内力,看来这是是一位灵台三境的全力一击,方向对着的是正忙着夹菜的莫浩穹!
莫浩穹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很没道理的低头咬了一口淋满了菜汁的叠的高耸的白饭,那飞蝗石自莫浩穹头顶掠过,他好巧不巧的避过了这枚暗器。
“什么意思?”
赵清秋立即拔剑暴起,一股带着凌厉寒风的气浪自赵清秋的拔剑处扩散开来,饭菜酒坛倾倒爆裂,拔剑快至无影,刹那间,长剑稳稳的抵着伍浑江的脖颈。赵清秋回头望了一眼某师,他平安无事,她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回伍浑江。
莫浩穹面前的桌子翻倒,可他依旧坐的稳如泰山。无所谓般地甩扔掉筷子,望着被赵清秋的长剑卡着脖颈的伍浑江,眼神似笑非笑。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伍浑江明明是一大精壮汉子,此时却怂的和一只鸡仔一般,里的空酒坛摔在地上,双腿发抖,言语发颤,“的不明白您是怎么了啊”
“有人刺杀剑谷中人!你,这虎伏山庄,是不是该立即再换一个大当家!”
“不是不是”那伍浑江虽身高八尺,但此时低头弯腰,不停赔笑。
赵清秋融入夜色的长剑依旧没有移开。
四周的宴酣之人惊起。
“怎么了怎么了?”
赵清秋眼中神色闪动。这伍浑江必然有问题,但目前仍未有证据,若无故杀人,以他俩的武功,不好脱身,且也会坏了剑谷的名头。
仿佛无事发生般收回长剑,稳坐回了虎伏山庄为了摆宴急匆匆购来的,略有松散的木凳上,翘起二郎腿。
“庄主的买的桌椅有些差啊,刚刚和庄主聊上几句,这满桌子饭菜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倒在地上。庄主,你的面子好像有点不好看啊。”
“这次是我办事不力,让贵客不舒心了,实在抱歉,我必会做出妥善处理。”伍浑江瞬间融入角色。
赵清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东北处的一桌,一个老妇人持着雕刻着梅鹿头的木拐杖,对着伍浑江弯腰赔笑的背影不屑的一笑。
“老祖宗,您怎么了?”她身后的一位青衣人轻轻问道。
“没事。人老了,眼睛有点花。”老妇人恍若无事地收回目光,转眼看着这桌中心的甲鱼汤,“筠儿,给我勺勺汤。”
“老祖宗,您是有心事吧。”青衣人心翼翼地喂了老妇人一勺老汤。
“没事只是今夜,还是晚点睡为妙啊。”老妇人吸了一勺汤,忽然道。
“好。”青衣人不懂个中道理,但还是选择听从老祖宗的话。
一干官府中人也在此中赴宴。虎伏山庄并不是什么恶乱之地,主要是为各方势力提供打与人士,收钱办事,约摸属于中立,官府中人可以来凑波热闹。
但虎伏山庄也绝不是什么善茬。
几名官兵喝的七倒八歪,而有一位虽不断与同僚对碰,可眼神依旧清明,与那老妇人一般,看了那伍浑江一路,看明了伍浑江与那白袍儒生交谈与之后白袍书生出刺杀剑谷中人而未中的全过程。
他的左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官兵标配的黄铜长刀,十多年了的官府捕快的各种诡异案件的摸爬滚打让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感知,而面前的种种迹象告诉他,今夜绝不简单。
他思索了一阵,下定决心,左悄悄塞进布甲内侧,取出了一苍白的纸包,打开,里头是一块灰绿的粘结的块块。
左拇指用力,粘了一点粉尘,快速将包包好,稍加思索,并不把它塞回内甲,而是握在心。
四周并无异态。他此时像是喝多了受不了一般,赶忙夹了一根豆角将要送入口中,可他貌似喝大了,筷子一抖,那豆角掉在了金捕配衣上。
他摇摇晃晃,伸左抓住豆角,像是想把它丢在地上。粘了灰绿粉尘的拇指在碰到豆角的一刹那,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有毒!
他的额头流了一滴冷汗。他望向四周。所有的人,饮酒吃菜,高声谈笑,好不欢乐。
豆角掉在地上,沾尽了泥土。
他左拇指上的黑色触目惊心。
今夜的所有赴宴之人,包括他,可能,都要把命送在这里。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