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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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衔兄,那你的那个地儿,什么时间开放。”

    “每月初一,开阁迎客。”

    “每月初一开阁迎客那还有,还有十几天呐。”

    赵清秋低头扳着指,一板一眼的算着。

    “所以,我就跟着你们去剑谷逛逛。”

    领衔左枕着脑袋,右揽着张兼筠的洁白的脖子,慢步跟在众人身后。

    一行人刚刚饭毕半饷,已经离开了富贵酒楼。

    “要不你与兼筠兄先去伯驰城,等时间到了,我等再去伯驰城寻你罢。”

    莫浩穹右搓着下巴,看着前边就快到了的镇口,慢悠悠的道。

    “剑谷身为正道十二大家之一,不知多少名人侠士想要前去一观,更别我了。但他们无不被剑谷的高耸以及护谷的剑气所逼退,只要你们剑谷中人邀请我去,我就能理所当然的进去了。是不是啊筠筠?”

    领衔猛的一拍掌,双目放光。

    “领衔哥儿的是极。剑谷鼎鼎大名,我等实在是想要拜见,只要莫大宗主同意,绝对简单。”

    张兼筠狠狠的给了笑的痴痴愣愣领衔的后脑勺一巴,笑着道。

    走在最前头的宋沫颜冷不丁的道了一句,“无甚好玩的,不过全然是雪罢了。”

    莫浩穹对于宋沫颜于剑谷之外散发的寒霜般的冷漠有些无奈,只好扯开话题,“领衔兄贵为少爷,怎么没有几个侍卫之类的护在身侧呢?而兼筠,我不是十分了解呢。”

    领衔伸大拇指朝后一指,有一匹漆黑如炭般的骏马正簇拥在人群里,不慌不忙的慢步跟来。

    那黑马悠哉游哉的在人群里迈着步子,似乎完全不在意四周经过的人们的讶异的目光。

    忽然的,那马尾一甩,摆在了一姑娘的包子头上,马尾像大一般摩挲了姑娘的脑袋。姑娘当场愣神,她的娘亲急忙将一脸懵逼的姑娘扯走,生怕那黑马脾性顽劣伤着了她。

    “护卫什么的,都不如爷我这一匹黑炭管用。只要它舒服了,那可是妥妥的千里马。而且真要打起架来,我还打不过它。”

    黑炭马耳立即竖起,像是听见了领衔在它,高昂的抬起一团黑的硕大的脑袋,鼻腔喷出两道白练。

    领衔收回朝后指的,再次勾住了张兼筠的白净的脖颈。

    “而兼筠嘛,他是洵州那边的人,由于家祖与我爷爷有事相谈,他也就跟了过来。身份不简单,武馆大少爷!”

    张兼筠呵呵的笑着,粗暴的拉开了勾着他脖颈的领衔的大。

    “中原洵州张家武馆么?”

    赵清秋的右微微发颤,随即恢复正常。

    张家这两字,已经让她一怕再怕了。她已经习惯了如何稍稍隐藏,可那伤依旧刻骨铭心。

    那个心冷如铁的皇家。

    那个一遮天的北王。

    那些如死寂里迷茫的人

    “怎么了?”

    某师的大脸压在她的面前,堵住了她视线里的所有。

    “啊!没事。”

    赵清秋慌张的连退两步,脑袋烧的就似冒烟般的道。

    “快点跟上啦!”计敬明在前头催促。

    静溪镇的镇口平凡无奇,一个木立的有些腐朽的高门,没有城墙。

    但即使周围没有丝毫障碍物,但是依旧必须由此门进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镇上的衙门曾有表示,从此门进出才能表示对静溪镇的尊敬。

    不过此门恰好正是镇子与剑谷的相通的路的最近的一地儿。

    宋沫颜迈步跨出此门,仅后她半步的计敬明也踏出此门。

    赵清秋踏出此门。

    莫浩穹已至此门之前。

    提脚。

    静溪镇镇内。极其偏僻的芦记豆腐铺。

    一位枯廋的布衣老者正抓着勺一点点的勺着破瓷碗里的滑的顽皮的豆腐花。

    芦苇就靠着门柱打盹。

    像是什么气息倏然闪过,老者持勺的动作瞬间停止,那勺上的豆腐花似乎怕了老者,抖两抖又回到了碗里。

    芦苇鼻子里溜出的鼻涕泡碎掉。粗大的右眉高高挑起。

    “怎么了老人家?”

    老者犹如铁铸般定在那儿半息,又自顾自的勺起了豆腐花。

    “没事只是年轻人,怎么这豆腐花无卤也无糖啊?”

    “您年纪大了,无卤无糖吃的健康。而且保准干净,大爷您就放心吃吧。”

    芦苇摆摆,眯眼再次打起了盹。

    老者低头吞下一勺豆腐花。

    静溪镇镇门口。

    就在莫浩穹即将踏出门口之时,他后领被张兼筠忽的扯住。

    莫浩穹莫名其妙的转头一看,张兼筠的眼里竟流出银光。

    “不对劲。”

    张兼筠的嗓音此时极其空洞,如山谷回响,绝非人声。

    宋沫颜停步,回头。

    眼神如剑,真人境的内力全然展开。

    穿过莫浩穹,穿过张兼筠,穿过人群,穿过大街巷。像是用剑将静溪镇横斩殆尽!

    老者瞬刹间于木椅上消失。

    芦苇睁眼。

    木桌上头的破碗还在,里头的半碗豆腐花还在。

    “老大爷,吃霸王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芦苇嗤笑,伸出右平凡无奇的向空气一掏。

    空气就若撕裂!

    一只绣金的红庆钱囊凭空出现,被他捏在中。

    芦苇掂了掂,好家伙,这袋子重有半斤,若全是银子

    笑眯眯的拉开袋绳,但里头只有一个令牌。

    洪然大气的红木银缕,中间刻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字。

    御。

    芦苇面无表情地把令牌扭转过来,反面的字篆刻的杀气凛然。

    斩!

    门外。

    宋沫颜回过头来,散发出的气息彻底内敛。

    她已经记下了。

    她勾唇冷笑。

    “无妨,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