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布满裂痕的信仰
达左口念“地遁术”,二人就直接掉到下水道里了。
果不其然,刚下来就是一股恶臭,安洁赶紧挥挥指给自己鼻子加上几个净化术。
“这下好多了。”安洁长出一口气。
“嗨比,出来开灯。”
许久未能出来透气的嗨比噗哈一声从达左衣领钻出来。
它飞到空中,用自己淡绿色的身体充当光源。
这时,就可以看见在下水管道的各个角落,都反射着微弱的光。
“那是”安洁有些惊讶。
“嘿嘿,血赚。去嗨比,就当是给你的零食,把它们全收拾了。”达左指前方。
“嗨比收到。”妖精可爱地敬了个礼。
只见嗨比飞到那块只比自己一些的源晶上方,把它从地上抬起,然后就跟吃果冻一样一口一口嚼着。
“吃快点,还那么多呢。”达左催了它一下。
“吼~”嘴巴塞满的嗨比来不及吞下去又飞向下一个源晶。
等它全部吃完,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了。
达左听了一下地面上的动静,“表演快开始了,我们继续深入。”
达左一路走,嗨比就一路吃,三十分钟后,他们最终来到了一个宽阔平台。
“这里就是枢纽了”
“嗯,正上方就是舞台。”
安洁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平台顶上的白灯尽皆亮起,一旁的台阶传来脚步声。
“哦呀,真没想到会有客人到来。”
来者看见安洁,不禁一脸欣喜,“啊,多么美丽的姐,能有幸与你欣赏这场演出想必是女神的安排。”
一个穿着修士服的中年男人。
“不,我想女神只会安排给你制裁。”
达左拉下兜帽,一颗大光头如同多一个灯泡。
“骷髅!?”男人一脸厌恶,“如此邪恶之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了么,给你制裁,快加入我国国籍,终身医保。”达左用挑衅的语气。
“你——看来你们都是一伙的,看就别怪我无情了,看在女神的份上,我会把你们净化得一干二净!”
男子举起中的魔法棒,“一击就把你们燃烧殆尽,epl——”
男子好像忘词一样卡住了。
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再次举起魔法棒,“epl——”
然而还是卡住了。
“你倒是n啊?你怎么不念完啊?”达左一脸贱样。
“邪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男子恼羞成怒地挥着魔法棒指着达左。
“顺抽了个蓝而已。不过实话味道真不咋地,还给你。”
达左一抬,男子整个人都飞到半空中。
“啊啊啊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啊,啊啊别过来,怪物!”男子陷入了恐惧,脚乱挥。
“那是怎么了?”安洁不解。
“恐惧印记。一种精神攻击,外界一分钟,他会在幻觉里度过被各种异形杀了又杀的一年。而且痛感都是真实的。”
着,达左解除了男子身上的法术,男子扑通一下狠狠摔在地面上,好一会儿才神情恍惚地爬起来,一看见达左,又害怕的要死,却又不知道往哪躲。
“回答问题,不然你会在恶梦中度过十年。”达左威胁着他。
“我,我”男子已经放弃抵抗。
“你是谁?”达左抱起问。
“我叫罗宾,曾是一名教父但是自从我的教堂没了以后,我已经很久没祷告过了。”
“不祷告,你都在干嘛?”
“无非就是喝喝酒,逛窑子把神像拿去典当换来的金币,几个月就用完了没钱了,只能当个流浪汉,在外围区域晃荡,找到有酒就醉一天,没酒就睡觉,反正会一点神术,终究饿不死。”
达左对此若有所料,“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当然是给予背叛者审判!”神父咬牙切齿地,“那些背弃女神的人,统统都该死。”
然而世人一直记着女神,背弃的只是教会这个代言人罢了,安洁心想。
“烟花爆炸之后,会点燃地下管道中准备好的源晶,到时候,这个学院都会——”曾经的神父露出狂热的笑。
达左不屑轻哼了一声,“那是你教唆珍妮下毒的吗?”
“珍妮?”罗宾一脸疑惑,“好像几年前我教堂里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听后来饿死在街上了,呵呵,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当然会饿死不过,下毒又是什么?”
安洁内心闪过惊骇。
达左觉得目前的推断需要修改了。
“那你有同伙么?背后的支持者是谁?”
“观众席混进去五个人会趁乱给予叛徒审判,后台有两人负责引爆烟花支持者在我流浪之时,她找到我,她对了,对了!”
罗宾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掏出一张画着繁杂符号的纸,撕烂了。
“哈哈哈,我还没输,还没输!”
罗宾神父大笑两声之后,从撕碎的符咒之间,凭空伸出一只又黑又细的,抓住了他的臂,只见那臂迅速失去血色、然后瞬间干瘪。”
“啊!啊啊!”
神父撕心裂肺地惨叫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臂根部像腐烂了一样,从身躯上脱离,他整个人都吓瘫了。
黑色臂撑着地面,扭动了两下,接着更多的部分显现出来——
那是一只全身覆盖着黑色油脂一般物质的人形生物,异常巨大的眼睛和嘴巴,四肢细而长。
“哇,这孩子吃沥青长大的吗?比我还重口”
达左话没完,那生物就发出撕哈的叫声,猛地扑上来,达左就像接球一样抓住,他抓着奇怪生物的头,将之整个拎起。
“嗨比,数据库里有这东西么?”
嗨比用两个食指戳着脑袋,“唔,没有诶,好像是界外生物。”
“哦~有意思。”
“要建立新的档案吗?”
“嗯,沥青人,二阶a,参数反正是垃圾。”
“建立完毕。”
“那你已经没用了。”
达左稍用力,便捏爆那生物的脑袋,黑色粘稠液体溅了一地。
“好恶。”安洁一脸恶心,扔过去一团火球,把奇怪生物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
“表演也快结束了,把这家伙抓上去就完事了。”
达左又轻念“地遁术”,将三人带回地面。
安洁叫来瑞安,才知道潜伏的同伙已经全被抓了。
之后由瑞安出面明情况,校方决定把教父作为真正的罪犯公之于众
事件,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不,还没完。”
入学第三天早上,瑞安急冲冲来到教室。
“发生什么了?”安洁对他。
“珍妮不见了。”瑞安脸颊流下一滴冷汗,“昨晚守卫队在停尸房搬运尸体准备火化的时候,发现尸体袋里面空了。”
“会不会是有人偷走的?”
“不知道。但是里面还留着一个纸团,上面写着——”
亡灵向左,神明在右。
达左眼神深邃,不知其所想。
入院两天后,少年出院了。他久违地走在阳光下,吹着初秋柔和的风,回到学院。
走在校道上,他静静看着许多来往之人,成双入对刚刚入学的他,也不认识几个同学。
但他并不寂寞,因为心里还有一个人。
每当回想起那个在月色下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都没关系。
他拿出贴身存放的铜卡,这是他在银行存款的证明,里面存放着发放给自己的奖金,数额足够在外围区,买一个五平米的平房。
果然最后还是我赢了,他想,见到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所以,珍妮,你现在在哪里啊
天很蓝,不染一浮云。
学院长室内,学院长凡派克与大皇子秋恩正在进行攀谈。
大皇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只抵在脸颊上,思考着:“这次的事件,背后有发现教会的痕迹吗?”
学院长摸了摸胡子,点了下头,“无论是从毒药的成分,还是从主犯的身份上看,跟教会都有很大关系。”
大皇子深知教会在失权之后,一直企图在暗处对皇家造成打击,但这次的事件轻不轻,重不重,更像是一场顺为之的闹剧。况且从这件事教会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有点想不明白。
“这件事,老实我看不出有哪些地方是可以让教会获利的,从犯人的水平上就可以看出,这几乎就是儿戏。”
学院长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是完全没意义,也不尽然。”
大皇子偏了下头,“怎么?”
“虽然这个事情一直都是传闻,但就近年来发生的事情看,教会内部极有可能已经分裂。”学院长放下茶杯,探出半个身子,“虽然情报有限,但我推测,现任真名教皇,是保守的那一方,而这次事件背后真正的主谋,就是激进派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表面看来对教会没什么好处,其实是主谋刻意为之,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们怀疑到教会头上,进而对还在明面上的保守教会进行打击借刀杀人,党同伐异,先清除自己内部的反对者吗”大皇子用指敲着扶,发觉事情变得复杂起来,“那么激进派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推倒皇权?”
“推倒皇权可能是一部分,但如果,他们暗中的行动已经遍及全大陆的话”看着窗外如往常那般充满活力的校园,学院长语气中透露着忧虑,“神罚燎原,万般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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