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狡辩还是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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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疯狂,当杨烈醒来,床榻之上还残存着珊莎的气息,但佳人已不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首李延年的诗不是在房内响起,而是在房外响起。 既然在房外响起那当然不是杨烈唱的,因为杨烈在房内,在临冬城能唱这首歌的人只能是跟杨烈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让临冬城人的砍人行,让他们唱这样唯美的诗歌,即使出身高贵的珊莎也唱不出。 这首歌是冷梓溪唱的,当杨烈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脸上丝毫没有什么羞愧的表情,而是十分坦然、淡然、安然地与冷梓溪对视着。 冷梓溪看杨烈的眼神很复杂。 杨烈虽然跟冷梓溪有意识地保持着距离,对于她,杨烈仍然有着基础的判断。 这个人就很纯粹,是个纯粹的军人,眼睛里不容沙子,她并没有给人高冷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有邻家女孩的即视感,无论是外貌和内在,冷梓溪这样的女子都是能满足男人征服欲的上上之选但杨烈不准备招惹她 在这里,表面上看似杨烈是冷梓溪的上级,但谁是真正的上级大家心里都有数。在名义上杨烈是最高指挥官,但杨烈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开拓者,这还往好听了,往不好听了,他只不过是个看大门的,只不过这个大门的控制权在自己上。 而冷梓溪却是实权在握的执行者。当杨烈所作所为符合冷梓溪身后势力的利益时,杨烈的命令不会打一丝的折扣。 杨烈相信,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冷梓溪身后势力的利益时,杨烈的命令也会得到完善的执行,只不过待到他回去,等待他的会是秋后算帐,冷梓溪才是国家根苗正红的自己人,而自己只是一个有着极高利用价值的外人,还没有踏入自己人的圈子。 杨烈不是中二少年,他有自己成熟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他更不想惹麻烦,所以有意识地和冷梓溪保持着距离,对待冷梓溪的态度就是:你就是空气! 杨烈不想惹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惹他。 “昨晚睡得可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唉,某人美人在侧睡得香艳,可苦了守护他安全的人喽”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杨烈并不认为他的春风一度会损害什么国家利益。 要想拆桥,你得先过河;要想杀驴,你得先卸磨这才到哪到哪,所以杨烈不忌会昨晚的冲动,这些只不过是无关大雅的瑕疵罢了,所以他不卑不亢地与冷梓溪玩起了诗词接龙。 与珊莎春风一度除了身体的激情被点燃,也是杨烈有意识地这么做,有意识地将自己的需求或者弱点展现出来,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太过于无欲无求、太过于有追求的人还有太过于完美的人都是不得善终的 凛冬将至,暗夜无边,群鸦盛宴,魔龙狂舞。或许是维斯特洛大陆上充斥的权力斗争影响了杨烈,杨烈不得不往更深层次里想,除非个人的武力逆天,真正做到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地步,否则面对现代化军事、体制健全的国家,根本没有丝毫还之力,所以杨烈也是怕,怕真有被卸磨杀驴的那一天。 藏拙、自污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层出不穷,看着像笑话,实际上也就是个笑话,但就是这个笑话能让做出笑话的人活到了最后。 很无奈、很悲哀但也很有用,杨烈有一点觉的很庆幸,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连让人悲哀的本事都没有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是一种早已经看透了一切的境界。做完这一切的杨烈岂能不知道自己幼稚的自污行为就是个笑话,国家岂能看不懂,但杨烈并没有觉得自己可笑,也不会觉得国家认为自己可笑,因为他这是在表达一种态度。 一种绝对服从大局的态度。 这种态度大家都懂,所以杨烈很坦然,坦然就代表放得开,杨烈甚至还和冷梓溪开起了玩笑:“蒹葭出自诗经-秦风,我还知道它的姊妹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出身行伍的你应该喜欢秦风-无衣,如果你不喜欢这首,我还会背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我也会背,你这是要和我比诗词的储备量吗?”冷梓溪恨恨地道,然后用军靴狠狠地跺了一下杨烈的脚指头,转身就走了,走之前还:“以后你再快活时别指望我给你守门了” 杨烈终于感觉到冷梓溪的态度有些不对了,冷梓溪或许有些生气了。杨烈想的很多,也很周全,但他只忽略了一点,冷梓溪虽然出身行伍,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也曾与敌人战斗过,是一位战士,但她始终只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冷梓溪是温室中的花朵,这不全对,但也不全错,特殊的出身使她身经百战的同时,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其表象也只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结果。 杨烈在房内快活,她却为了杨烈的安全而守着门,而且守门的还是一位大美女,从哪方面看都不比房内的那位差,屋内激情如火,屋外凛冬已至,任谁也会生气、不舒服吧 杨烈眯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冷梓溪远去的身影,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有的仍然是无尽的平静,因为他不能清醒地判断出这是冷梓溪的真情流露还是即兴表演。 弱即原罪,杨烈现在还很弱。 就在杨烈感叹完毕,琼恩雪诺举着一封信,拉着杨烈兴冲冲地奔向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