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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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迦接到补课的通知后, 立即告诉给祈热,祈热已经躺上了床, 了个呵欠:“高三了, 搞好学习最重要。”

    陆时迦回:“可是中间都不放假,一直上到开学前。”

    祈热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点到天气页面,划拉几下,“待学校好好学习, 接下来都是高温天气,别往外跑,不然又中暑了。”

    陆时迦听着忽然笑了,“祈老师,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祈热已经昏昏欲睡。

    “那次喝醉是真的, 中暑……是假的。”

    祈热忽地清醒了, 眼睛彻底睁开, 揉了揉脸,想的话一大堆,最后只出一句:“……你真行。”

    陆时迦一点不觉得自己幼稚, “是你那段时间不怎么搭理我,我没办法了。”

    祈热提着一口气想了想, 那会儿她不高兴, 估计是因为被“老女人”,她暗暗叹口气,最终笑了笑, “一肚子歪主意……现在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别想东想西的。”

    “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陆时迦做下担保。

    酷暑炎夏,头顶吊着的风扇似乎比三点一线的学生更加努力。

    因为晚上睡得早,又按时午睡,午后课间十分钟的教室里,只有陆时迦和寥寥几个精神还算好的学生没趴上桌子梦寻周公。

    陆时迦掏了手机出来,拍下一张照片给祈热发过去,等回复期间,肩上一重。

    “陆时迦,你最近好勤奋,也不跟祈凉去球。”虞梦蝶手里拿了试卷,是要来问他题目。

    桌上手机一震,屏幕亮了起来,陆时迦毫不避讳,一手点开消息,一手接过虞梦蝶递过来的卷子,嘴里问着:“哪道?”

    虞梦蝶无意窥探,但陆时迦那张过于欣喜的脸挑起她的好奇心,她只匆匆一瞥,然后别开头去,脑袋里留下三个数字,耐人寻味。

    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虞梦蝶一忍再忍,最终还是一吐为快,跟季桃了自己的猜测,“陆时迦好像谈恋爱了,我看到备注是520。”

    有这种猜测的,还得算上祈凉。

    “我每次经过你们教室,都能看见你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想谁呢?”

    陆时迦心里虽觉得可以告诉祈凉,但为时还早,算跟祈热商量过后再决定,现在便没有承认,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半个多月后,准高三生们经过一场开学考便正式步入了高三。

    陆时迦自我感觉不错,考完后趁着报道时间去找祈热。梅外开学时间挺晚,祈热为了配合陆时迦的时间,提前回了学校。

    公寓冰箱里没食材,祈热也懒得做,计划带陆时迦去外头吃。

    这段时间两人都有练习,陆时迦发消息之频繁,以至于祈热把微信上他的备注从三个数字改成三个文字:话痨。

    两人见面后,陆时迦也一以贯之地在祈热左右耳嗡嗡个不停,好像每天聊天并没有把他想的完。

    祈热挠了挠耳朵,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取了棒球帽戴上。开了门要出去,不见人跟上来,回头看一眼,陆时迦愣在原地,眼神有些哀怨。

    祈热伸手拉了他的手,“快走,饿了。”

    陆时迦感受到她动作间的安抚,暂时放下情绪,反手牵紧她,走出去后将门关上。

    两人往楼梯走,经过电梯时门恰好开,出来个人。是住祈热隔壁的女老师,上一回也碰见过他们俩。

    “祈老师也来这么早?”女老师拖着行李箱出来。

    祈热不知道会碰到熟人,牵着陆时迦的手僵了僵,随即装作不经意地松开,“是啊,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女老师又看一眼陆时迦,“弟弟又来看姐姐了啊,”是十分眼熟的校服,便又问一句,“胡桃里中的,高几啦?”

    陆时迦刚要开口,祈热抢在了前头,“高三了。”

    “那得加油了,最后一年,不能松懈啊。”

    祈热笑得尴尬,扯几句别的,两边才分头而去。

    几句话的时间,催快了祈热的脚步,陆时迦也快步跟着,刚出楼道口,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你们开学后周末要补课么?”祈热两只手无处安放,往牛仔裤的口袋里挤。

    陆时迦面上没什么表情,“要,只有周天下午半天假。”

    祈热几不可闻地“嗯”一声,别开头看一眼别处,才回头看向他,“以后就待在学校,高三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影响学习,知道么?”

    陆时迦张了张嘴,心情交错复杂,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见你?”

    祈热沉吟片刻,似是十分为难,又很快:“等你期中考试完吧,看看你考得怎么样。”

    陆时迦听了着实受到了惊吓,“期中考试要11月多了,今天才9月1号!”

    祈热看似不算商量,“你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学习第一!”

    两个多月不见面,陆时迦肯定不会妥协,“还有国庆节呢,都会放假,总能见面吧?”

    祈热愣了愣,刚才她一心想着不影响他学习,现在被提醒,转而想到另一件事:“能见面,但是回家了不能单独来找我,”见陆时迦要反驳,她伸手止住,隔了一会儿才:“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高考完,我会找机会跟家里,暂时先……”

    陆时迦断她:“我知道的祈老师,我绝对不会影响学习,以后肯定一次考得比一次好,你放心。”

    祈热点了头,心却始终安不下来。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待在家,每天都能见到陆正午和柳佩君,只要一见,她就惴惴不安。

    也越来越介意自己的年龄,想着各种办法让自己看上去年轻一些,有时候对着衣柜一筹莫展时,就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出一串字,比如“你就不能早出生两年”,比如“我就没这么纠结过”,再比如“我估计是脑子进水了”,编辑完,再一个字一个字删除,转而发一句:“今天也必须好好复习。”

    虽纠结,但效果似乎不错。班上学生见天地她看着越来越年轻,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心。

    除此之外,她也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李妲姣。心里提前想好了一番话,想用一句“大脚我犯错了”来开头,甩甩头后又想,她压根没做错什么,错就错在……陆时迦,对,都是他的错,是他勾引的她。

    心中的不安无法轻易消除,暗自斗争了许久,祈热还是给李妲姣去了电话。

    可接通电话后仍旧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李妲姣正给客人点单,抽出空来问她一句,“怎么不话啊热热?”

    “……”祈热不出口,“我给你发短信吧,你忙完了我再……”

    “没事,你吧,不忙。”李妲姣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示意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员工,将手里的菜单递过去,转身走到了没人的地方,语气严肃:“出什么事了?”

    祈热知道她误会了,急忙:“没出什么事,是……”她咬咬牙:“我谈对象了……”

    李妲姣立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又立马八卦,语气里带着欣喜:“之前都没听你提过,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谁啊?!”

    祈热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点进微信里跟李妲姣的聊天页面,快速输入三个字,深呼吸几次,发了过去。

    她听见对面手机响了一声,然后是李妲姣一句没忍住的脏话,“这……这这这……”

    李妲姣“这”了半天后才一句:“太刺激了!”

    祈热闭上眼,“我要不行了,越想越苦恼。”

    在医院的时候周边没有熟人,她暂时没有想起那些顾虑,后来身边的人一个个出现,她想的便多了起来。

    李妲姣也还未想那么远,倒是回忆起先前的蛛丝马迹,“我就,”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就迦迦对你不一样吧,之前你还我龌蹉,我现在可平反了!”

    祈热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叹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李妲姣又回忆了会儿,“现在想想,年初的时候我还没觉得,可往前看,从迦迦上初中开始,你们俩就经常在一起了,那时候我还没自己开店,你来店里带的也都是他,后来你手受伤我就觉得迦迦真的很关心你,我天,他不会那时候就……”

    祈热顺着她的法往回想,又想起那次陆时迦的,学法语是想跟她待在一起,他提出的那会儿分明还没上高中……

    祈热心里更乱了,“我乱了乱了……”

    李妲姣镇定了一些,跟着叹了口气,“老实话,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还能接受,要是祈叔叔他们知道了,肯定……肯定不会答应的吧?”

    “我爸妈还好,”祈热撑着脑袋,“我最担心的是柳阿姨,别人的反应我大概猜得到,但柳阿姨……我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样。”

    “没那么严重的,”李妲姣安慰她,“先别跟家里,迦迦现在也高三了,谈恋爱就怪让人紧张的,你们俩年龄……相差又这么多,至少得等他上大学了。”

    一个担心,一个则安慰。了一会儿,李妲姣又开始八卦,“我先前等他谈恋爱了,他粘人的体质肯定更显眼,现在干脆省了这一步,你……”她刻意干咳几声,“你们……哈哈哈,现在的年轻都不得了的,我早了,迦迦不简单,所以你们……”

    李妲姣绕了几圈,意思就在嘴边了,硬是不直接问出口。

    祈热也装听不懂,把话题转向她,“上次那个轮胎破了的,钱还你了吗?”

    “还了,”那回那人在店门口坏了车,要去修,可身上没带够钱,是李妲姣借了给他,“好像还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是之前培训去了,后来来店里,估计是想感谢我,点了一桌的菜,可他压根吃不来辣,笑死我了。”

    就这么又闲聊几句,挂了电话。

    这天是周末,祈热不算忙,挂了电话后也没立刻起床,点开微信,看着熟悉的头像发呆。

    那次她周末不见面,到现在也果真三个星期没见,陆时迦当初不服气,现在倒没先前热络,大概是学习真的很忙。

    她心里顿感怅然,现在他暂且还在隔壁学校,以后也不知道要去哪上大学,虽然他留在梅城的几率接近百分百,她却有些害怕,好像看到了聚少离多的结局。

    想到这里,她发了消息出去:“放假了先来我这,一起回家。”

    恰好是下课时间,陆时迦看了消息后很快回复:“好。”

    今年中秋节跟国庆紧挨着,连续放八天假。胡桃里中学的高三生比较悲惨,假期被砍了一大半,只有三天。

    放假前一晚,陆时迦第一时间就跑去找祈热,一个月没见,联系得也不多,几分钟之后,尴尬才稍稍减少。

    他提议国庆假期出去玩,立即就被祈热否决了。

    “就一天,作业我两天能写完。”陆时迦据理力争,又装委屈,“我都这么久没见你。”

    祈热被动了一些,嘴上还是不愿意,“再吧,你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陆时迦想了想:“重庆面。”

    两人便往学校外的重庆面馆去,一路上都是老师学生,时不时就能碰上面熟的,祈热刻意快了陆时迦两步,走在他前头。

    总算出了学校,陆时迦立即抓住祈热的手,祈热挣不开,他信誓旦旦地:“祈老师,现在没人认识我们。”

    祈热看着来往的陌生面孔,还是不放心,刚要劝,后边传来熟悉的一道声音。

    祈热转身看过去,来人视线锁在她跟陆时迦交握的双手上,紧接着,扫向了陆时迦。

    祈热默默叹了口气,她看得清楚明白,花自酌的眼神没那么简单。

    她松了手,回头递一个眼神给陆时迦让他先走,这才走向了花自酌。

    “花老师……”祈热已然是一副听之任之的表情,坐实了花自酌的猜测。

    花自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没法管理好表情,几度要开口,硬是不出话。

    祈热等不来教,索性坦然地:“我这是合法恋爱……”

    “你……像什么样子!”花自酌知道陆时迦不是祈热的亲弟弟,所以更明白两个人牵手意味着什么,“他才几岁,啊?”

    祈热心里忐忑不安,面上却平静如常,“年龄又不是问题,您别有偏见。”

    花自酌冷哼一声,“你自己心里都清楚得很,不然刚才那么心虚作什么?”

    他们当师徒已经七/八年,花自酌对她可以是了如指掌,祈热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只:“反正事实就这样,我还能憋着不成?”

    花自酌看一眼另一边没走,还在等祈热的陆时迦,终是叹息道:“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你这事儿啊,难办。”

    这会儿是在大街上,两人没有多聊,花自酌把手上的月饼分一袋给祈热,转身便回了学校。

    鉴于这一次,祈热虽接受了陆时迦约会的提议,但计划把地点选得远一点。

    陆时迦倒无所谓,就是不想她这么担心。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要是这会儿被发现,她承受的势必要更多,所以在家的头两天,他像往常那样与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出去玩选在第三天,为了避免疑心,祈热前一晚就回了学校公寓,陆时迦则留在家。

    这天陆时迦起了个大早,在镜子前捯饬了快有一个钟头。

    李妲姣他会穿,其实也算不上,主要是身高跟骨架撑着,穿什么都差不到哪儿去。

    他换上球鞋快速下了楼,高声跟柳佩君了声招呼,到了门口,又被她喊住。

    柳佩君眯眼看着儿子精神的模样,十分满意,“跟同学出去玩?”

    陆时迦面不改色地否认道:“不是,去图书馆查资料,午饭不回来吃了。”

    柳佩君看他最近越来越用功,满脸笑意,不忘往他口袋里塞几张纸币,“千万别吃路边摊,去干净的饭馆里头,跟同学一起吧?”

    为了增加服力,陆时迦随口便答:“嗯,好几个呢。”

    柳佩君想起那回他生日来家里的几个孩,一个个都是成绩好的男孩女孩,颇为放心,“要是回来得早,喊他们来家里吃晚饭。”

    陆时迦点点头,“知道了。”

    上了地铁后他给祈热发消息,已经出发,那边很快回:“人多注意安全,在欢乐桥等你,待会儿一起换乘。”

    国庆恰好有音乐节,地点也偏,陆时迦问过祈热之后找同学买来了两张票,这会儿票安静躺在他挎包里。

    他看着消息不自觉笑了出来,回:“我过去很快,肯定比你早到。”

    看到回复的祈热也不禁笑了出来,“我都过大光明了。”

    大光明到欢乐桥只有五站,陆时迦过来少也有十站,早到的必然是祈热。

    下了地铁,祈热便问他:“到哪了?”

    陆时迦知道她已经到了,每到一站便跟着广播里的声音给她汇报一声。

    祈热看着一辆辆地铁驶过,根据陆时迦的,猜测即将到站的便是他乘的那一列。

    “是不是要到了?我在第三根柱子这儿。”

    手机震动两下,陆时迦回:“哪个第三根?”

    祈热耐心回复:“尽头开始倒数第三根。”

    不见回复,估计他还是没懂,又发:“你先下来。”

    等了一会儿,眼看地铁要走,她又发过去一条:“下来了没?”

    隔了会儿,那边回复:“顾着跟你发消息,坐过站了……”

    祈热失语片刻,很快编辑了消息发过去:“那你继续往前坐,在下一站换乘,终点站3号口等我。”

    几乎是发出去的那刻,有人忽地自后头抱住她,祈热本能地要挣脱,一回头,撞上斜侧着往前的一张笑脸,他话也带着笑意:“我不。”

    祈热一颗提起的心往回放,她双手被他手臂箍着,便抬脚要往后踢,“不是坐过站了么?吓死我了。”着又抬起手腕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陆时迦仍从后头抱着她,脚稍稍一躲,胸膛推着她往前走,“还在车上就看到你了,”他下巴在她肩上点了点,“祈老师,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祈热今早起得比陆时迦还早,一早站衣柜前挑选衣服。她从来都认为,该顺应自己的年龄,接受自己自然地衰老,现在却愈发的介意。

    “什么不一样?”祈热挣脱出他的怀抱,转个身正面看着他,注意到了他的穿搭,嘴角一勾,“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不一样?”

    陆时迦状似伸个懒腰,实则是在展示给她看,然后攥紧她的手往外去换乘,“你男朋友好看么?”

    祈热听了有点想吐,将他手一甩,“我过不能这么话的吧?”

    陆时迦重新牵住她手,“干嘛不承认?上次医院那个孩都跟我了,你把我夸上了天。”

    祈热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那个男生的话,不甚在意地:“我可以夸你,你不能夸自己。”

    “那你夸我啊。”他朝她眨着眼睛。

    祈热立即伸手将他脸推开,“恶不恶心?”

    陆时迦笑着转回头,还要话,旁边人忽地转过头,踮脚后单手捧住他脸,往他脸颊上亲了亲。

    “不准话。”祈热亲完便迅速退回去,头看往另一边,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转移话题:“诶,那边有个面包店,买点带上。”

    祈热别开头也悄悄笑着,无非是看他故意的样子有点可爱,没忍住。

    被亲的人也心情大好,配合她一起进了面包店。

    时间总是这样快,祈热还记得,大一的时候,也是国庆,跟他们几个去看迷笛,那会儿痛仰还叫痛苦的信仰,还不像现在这样有名。

    她那时候也还紧追潮流,会听这些,现在台上唱的歌她却几乎没听过。而以前她曾教育过看现场必须蹦起来的陆时迦,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一动不动,甚至拉着她一起去跑火车。

    现场有印了哪吒的旗子在挥舞,随着音乐的缓和也不再摇晃得那么剧烈。

    高虎唱到“莎菲娜”时,全场人一起合唱,陆时迦轻轻晃了晃祈热的手。

    祈热察觉后偏头,陆时迦凑到她耳朵边,“祈老师,有样东西你还没从我这儿取走。”

    祈热猜他又要搞什么动作了,仍顺他的意问:“什么?”

    陆时迦便伸手往裤兜里掏,看上去十分艰难,一会儿空手出来,“好像丢了啊。”

    祈热一看便知道他在开玩笑,到底还是配合地将手伸过去,想起以前冬天他给她送的礼物,故意问:“不会是只粉红色的兔子吧?”

    陆时迦作思考状,“不定呢。”

    祈热已经将手放进他大大的裤兜,“你确定里面有东西?”见陆时迦点了点头,她继续往下伸,指尖左右扫了扫,这回摸到点什么东西,指尖去捻时,收了笑。

    陆时迦知道她摸到了,也将手伸进去,从她指尖接过,低头问她:“戴上么?”

    祈热看着他,他笑意直达眼底,莫名有种感染力,她便重新笑起来,转头看向舞台,应了一声:“嗯。”

    于是,在他的口袋里,陆时迦先试探着去碰了碰祈热的无名指,然后捏着手里的东西寻到她指尖,将那一圈对准了套上去,再顺着她细长的手指将戒指往里推。

    “之前要给你生日礼物,在这寄存好久了,祈老师,你得付一点寄存费吧?”陆时迦开着玩笑,松开了她手。

    祈热将手收回,稍举着伸在眼前,仔细看一眼,戒指十分简单朴素,是她钟意的款式。她紧接着去看身旁已经足够高大的少年,他笑容真挚,又带着只展示给她的俏皮,让祈热这一刻冒出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

    这个念头,与手上这枚戒指有关。

    她用力捏了捏他手,“先欠着,以后补给你。”

    陆时迦重新将她戴了戒指的手牵住,故意钻着牛角尖:“怎么补?”

    祈热摇了摇头,重新看向表演台。

    她拇指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一圈,脑袋里是刚才没有出口的三个字。

    未来的哪天,用言语或是行动,她会亲自将这三个字告诉给他。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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