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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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招有着女子未及笄亡故的不计入族谱的风俗,但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

    但是那大多数是针对民间穷困迷信的落后村落,别是达官贵人,就算是城镇中稍微富庶一点的,有见识一些的家族都不会再如此行事。

    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子女能够过得好一些,夭亡已经是让人极为悲痛的事情,若再亡故之后甚至都不能存在于族谱之上,相当于在这世间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

    所以大多数人家对于这一风俗都已经不再实行。

    可因为那件事情,王家生生将这一风俗再次用了出来,他妹妹并没有存于族谱之上。

    家中知道此事的老人也大多被遣送走,是不特意提起没有多少人家还记得王家还有一个早亡的女儿。

    “是,就在西山大营边上那条道旁边开了一处庄子。”

    “爹,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她你下去!”到一半,王维清终归是没出来,只让王子阳离开。

    王子阳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有些不愿意离开。但看他爹难看的脸色,到底是起身行礼告退了。

    等王子阳离开之后,王维清一个人坐在大厅里过一会儿也起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那幅画自上次被王子阳发现之后,王维清也不藏了就放在书桌抽屉里。

    坐在桌子前,王维清伸将画轴拿了出来,一点一点将画卷展开,望着那熟悉的面容记忆似乎也一同回到了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里。

    那个时候两家刚刚开始一听,双方似乎都对对方十分满意,所以一切的过程顺利无比。

    王家这边托人稍微向对方透露了口风,对方就派了媒人上门来提亲,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就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京城的上空。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家人居然会和谋反扯上关系,并且他们不仅仅是参与者,更是主谋,如果只是参与者被拖下水的那种,他王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那个时候惠康帝正是壮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怒之下根本不听群臣劝谏,那一次杀了多少个人,整个京城菜市口都血流成河了。

    那血浆凝固在地上,没过几日,竟长出了一层厚毛,雨水冲刷了几个月才彻底将那痕迹冲刷下去。

    那一段时间不管是人畜都不愿意往那里走,实在是扑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王家能够怎么办?只能将双方结清之事彻底按了下去,幸亏两家结亲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商议,此事仅限于很少几家人知道还没有传扬开来。

    可是这件事终归不仅是王家一家人的事,还关乎着另外那一家。

    如果对方想要拖王家下水,在这个时候只要咬出王家人来那一当时惠康帝的盛怒状态,王家必然脱不了干系,就在王家提心吊胆,不能心安的时候王芸,也就是王子阳的姑姑居然失踪了。

    而伴随着王芸的失踪,原本关在大牢里的人竟也越狱而出逃走了。

    王家人不能不猜测对方是来王家将人给劫走了,并不敢声张,更不敢去寻找,只得王芸暴毙了。

    好在一直在所有人被斩头之后,对方也没有再要出王家与之结亲的事情来,而另外两家知道双方结清消息的人家也均是与玩家情谊深厚,通家之好的人,自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出来。

    王家因此得以保存。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家人更是不敢去寻找王芸。

    这么些年了,王芸的存在,在他们的心里已然成为了一个禁忌,就是王子阳的母亲,当初和这个姑子也是相处甚好的,到如今也是再也不提起一句。

    王家并不只是王子阳他们这一家几口,他们属于嫡支嫡系,还有旁支旁系,一大家子,约莫两三百口子人,甚至还有远在祖地的族人们。

    惠康帝大怒之下,难免不会牵连。

    而且对方从牢里越狱出来都还不忘将她带走,可见对方对王芸也是在意的,想来不会对她不好。

    而且这么多年皇上也没有再找到那个人,他们还以为王芸和那人正在大昭某一个角落生活着。

    他们根本不敢赌,可是现在王芸来到了京城。

    听王子阳描述之后他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对方定然是他那个失踪的妹妹了。

    只是为何王芸为失忆,又出现在边城,当初她又是怎么从京城王家失踪的,难不成并不是那人将她掳走。

    可如果王云并不是被那人带走的,谁又会对一个闺阁女子出。

    她有什么价值值得对方出将之路走,如果是对王家有所图谋,怎会没有一个王家人知道王芸的下落,反倒全部都以为是那人将她带走的呢?

    王云这一次回到京城来,到底有什么图谋思及那人谋反的行径,由不得他不郑重一些。

    他这个妹妹回到京城,到底是真的为了寻找他这个兄长,还是另有所图谋。

    就连芸娘子所的失忆,他也是不完全相信的。

    若对方真如他所那样失忆了,来京城真的是为了寻找兄长,那么她见于不见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如果对方不是冲着去寻找兄长,反倒是想要利用他这个兄长的身份来做一些什么的话。这见与不见和怎么见,什么时候见问题就大了去了。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也是十分的敏感。

    太后寿宴在即,唐安明带着西戎俘虏土布尔即将御前献俘。

    十数年不见,对于这个妹妹,尽管心底仍然是念着,这甚至已经成为了心底的一块伤疤,如果不是当初所顾虑甚多王家定不会半点都不去寻找,直接将人定为暴毙,一副棺材装着几件穿过的衣裳,就那么草草埋葬了。

    但是这份挂念,这份心疼的基础却是王芸没有回来,是存在于他记忆之中的那个妹妹。

    而不是现在回到京城来,他对对方所图为何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

    十多年的时光,终究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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