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徐姑娘,幸会(二更)
徐言兮用力地揪着徐婉的臂,夏日衣物轻薄,徐婉的臂瞬间被抓出了红痕。
徐言兮从容地微微一笑,道:“婉儿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徐婉脸色一僵,吃痛地想要收,可她没想到徐言兮更加用力了,逼得她进退不得。
她道:“原来是大姐姐啊。其实也没什么,我看着羽遥妹妹头上的簪子甚是好看,所以想问她借来戴一戴。”
“噢,原来是这样啊。”徐言兮了然地点着头。
忽而徐言兮反在徐婉的发髻上抽出了一支兰花碧玉簪:“婉儿妹妹,我也觉得你今日的这支碧玉簪不错,不如借我也来戴戴。”
着她松开了抓着徐婉的,将碧玉簪拿在中细细把玩。
徐婉面露一丝惊慌,这支碧玉簪是陈姨娘为了这次的庆功宴特意为她准备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支簪子,怎料一个不心就落到了徐言兮里。
徐婉不自在地笑了,“大姐姐你这的哪里话,婉儿的首饰怎么能和你的比。这种簪子戴在你的头上倒显得黯淡无光了。”
徐言兮认真的思索着她的话,点点头道:“也是,我今日的衣着打扮和这簪子也不搭。”
徐婉心下一松,刚想伸向徐言兮讨回簪子,谁料徐言兮竟对着羽遥身后那十岁出头的丫鬟招了招。
丫头应声走到徐言兮面前,徐言兮笑着将徐婉最是喜欢的碧玉簪插进了她的双团髻中。
徐言兮笑道,“我看看,这发簪与你倒是相配。还不快谢谢婉儿姐姐送你的簪子。”
丫头乐开了花,连忙对着徐婉行了一礼,“多谢婉儿姐。”
徐婉紧紧咬着后槽牙,憋红了脸,气得一句话也不出。
徐言兮起疼得弯腰的羽遥,“你没事?”
羽遥艰难地摇了摇头,“谢大姐姐好意,我没事,还能走。”
徐言兮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停在府门口的几辆马车,心中盘算,今日入宫的人多,除徐修远和徐知遇单独御马,便是自己和高清晚、徐景泽单独一辆马车。徐老太爷身子不好,徐老夫人陪他共乘一辆马车,而羽遥和徐婉的身份不够,只能共同乘坐府中最的那辆马车。
徐言兮想,方才自己的举动一定触怒了徐婉,免不得她一会儿会将怒气撒在羽遥身上。
她扶起羽遥,“一路上闷得慌,不如羽遥姑娘陪我同坐一辆马车如何?”
羽遥犹豫不知该不该答应,可是徐言兮能想到的,她又怎会不知。
徐言兮也不管羽遥在担心什么,拉着羽遥在徐修远和高清晚的催促下上了自己的马车。
御安侯府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宫城驶去,引来许多百姓驻足围观。
马车里,羽遥搓揉着双紧张地打量着马车上下。
她极少有会乘坐马车,从前每日读书时也是要早起步行去千山书院的,她不像徐言兮,出入都有专门的马车接送,就算偶尔有急事要出远门,府中为她配备的都是最寒酸的那一辆。
而自己此刻坐着的这辆,明亮宽敞布置清雅,甚至摆放了几和靠枕,和她从前坐过的,简直无法想比。
徐言兮见羽遥紧张,轻声安抚她:“没事的,徐婉的性子就是欺善怕恶的,以后你见了她大可不必让着她,她吃了苦头自然就不会为难你了。”
羽遥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向徐言兮道谢,她道:“大姐姐,今日谢谢你为我解围。”
徐言兮微微一笑,“不必客气,举之劳而已。”
徐言兮温柔地打量着羽遥,羽遥生得秀气,身上又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清雅气质,平时她没能打扮自己,如今有了衣裳和首饰衬托,倒也称得上是个美人。
徐言兮夸赞道:“羽遥姑娘和这身衣裳很配,很好看。”
羽遥看了看自己衣裳也笑了,“大姐姐前日送来的衣裳都很是华丽,羽遥自知不配,便选了这件最素雅的,没想到竟然和大姐姐穿了同样的颜色。”
一旁的甘棠道:“羽遥姑娘穿这淡蓝色也是好看的。远远地看上去还真和我们家姑娘有几分相像呢。”
见羽遥被甘棠得有几分羞涩,徐言兮道:“身形想而已,我与羽遥啊各有千秋。”
徐言兮在马车上和羽遥轻快地聊着,羽遥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羽遥担心自己不懂宫中规矩,一会儿进了宫会出乱子,徐言兮细细地告诉了她几件需要注意的事项,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跟在自己身边好了。
不久后,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侯府众人下了马车徒步走进皇宫。
宫门外熙熙攘攘停满了前来参加庆功宴的马车,见徐修远到场,官员们纷纷上前与他寒暄。
而徐言兮却越过人群,看到了离宫门最近处那个背而站的蓝袍少年。他身材极高,即使徐言兮与他中间隔了好几十人,徐言兮也能一眼就看见他。
顾浥沉也看见了徐言兮,他冲着徐言兮的方向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眼神中是徐言兮再熟悉不过的桀骜不羁。
他没有举步上前,也没有要转身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人群散去的那一刻。
终于,御安侯府一家在恭贺声中来到了顾浥沉的身边。
徐修远是没怎么见过顾浥沉的,只是回京之后听高清晚提起才知道京中多了一位七珠王爷。
徐修远看了顾浥沉一眼,虽不知他是何身份,但见他周身威严贵气,衣着打扮也不是寻常官员家的公子,他疑惑地看看儿子。
徐知遇见过顾浥沉,还因没能为妹妹挡下他抛掷过来的匕首,心中好一阵不爽。他轻咳一声对徐修远道:“爹,这位是逸王殿下。”
徐修远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作揖行礼,“原来是逸王殿下,下官整年呆在北境沙场,未能及时认出逸王殿下,还请王爷恕罪。”
顾浥沉爽朗地一笑,伸去扶徐修远的臂,“侯爷不必多礼。侯爷常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英勇和胆识都让本王心中敬佩。本王回京不满一年,侯爷不认得本王,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爷谬赞了,为国征战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徐修远道。
徐修远也笑了笑,心中对面前这位新晋王爷颇为赞赏。
从前他便听眀孝帝提起过,他的这位五皇子最得圣心,品貌超群,胆识过人,胸有沟壑,是豫京难得的好男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面前这位少年,年龄与儿子徐知遇相仿,可举投足间却比徐知遇更多了几分魄力。
徐修远自诩教子有方,年纪轻轻就能协助他打理军营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在他心里京中少年无人能比得过自己的儿子,可今日一见逸王,想必其能力与徐知遇想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周围的官员们暗暗交换了一个疑惑眼色,想起顾浥沉初封亲王时对官员们的戏耍,大家心中对这个王爷都有所忌惮,在场的众人谁不是见了他能躲则躲?
往日顾浥沉最是不屑他们这些官员,就算在宫中偶尔碰见也全当做没有看见。今日竟然破天荒地早早在宫城门口等候徐修远,言语间也满是恭敬诚恳,同对待其他官员全然不同。
顾浥沉礼貌地回应徐修远一个微笑,又将目光移到了徐修远身后的言兮身上,他似是疑惑地问徐修远:“侯爷,敢问这位就是令千金?”
徐修远看了一眼徐言兮,将她拉到身边,笑道:“正是女,她不常出门,王爷许是还不曾见过她。”
故意勾了勾唇角,看着徐言兮道:“是不曾相识,徐姑娘,幸会。”
徐言兮对他的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也只有徐修远还以为他们没有见过面。
奈何爹娘和大臣都在场,礼数是不能少的,徐言兮将双交叠在腰间,身子微蹲,温婉有礼道:“臣女见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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